下課後,由於楊行徹平時的人緣還算不錯,幾名同學圍了過來,好心的勸著他趕快抄文言文,但人群被兩名壯漢撥開,其中一個用手挽住楊行徹的脖子,臉上擺著陰冷的笑容。
很顯然來人正是楊行徹的兩名死黨,王鑫和劉兆陽。
“你小子週六晚上很快活嘛,拋開兄弟,一聲不響的就走了,虧我們倆擔心了你兩天,趕緊如實交代消失的這兩天干嘛去了?”挽住楊行徹脖子的王鑫臉上的表情彷彿能把人吃掉。
劉兆陽也在一旁將手指骨掰的啪啪作響,雖然作為三人之中脾氣最好的一個,但很明顯他也很生氣楊行徹的不告而別。
“我是真不知道,今天早晨我才在青城公園的保安亭中醒來,不信你們現在就可以去找他問個明白,我好像缺失了這兩天的記憶,”楊行徹百般解釋,但始終不能被兩人相信。
突然王鑫感覺架在楊行徹脖子上的手有些刺撓,這才發現在楊行徹的脖子處一塊隱秘的衣角處,正彆著一枚精緻的紅色髮卡。
“哎呀,我勒個去,老劉這小子不老實呀,揹著咱倆原來是泡妞去了,怪不得不願意說呢。”王鑫將那隻髮卡取下,向劉兆陽展示。
“哎呀,出息了呀楊行徹,有那女孩兒的照片兒嗎?讓你爸給你把把關。”劉兆陽捧著那隻髮卡仔細研究。
楊行徹此時回頭看著那隻髮卡滿臉疑問的說:“髮卡?什麼髮卡?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兒給我送髮卡。”
王鑫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說:“哎呀,都懂都懂,知道你小子不好意思,既然是這樣的話,揹著我們偷偷離開我們就原諒你了,等哪天把照片兒也給我看看,好讓你爺爺把把關。”
劉兆陽也沒有計較王鑫在此時佔了他的便宜,鄭重的將髮卡遞給了楊行徹後,拉著王鑫走開了,美其名曰,給那小子一點兒回憶幸福的時間。
一上午的時間,楊行徹再沒有聽進去一節課,只是不斷捧著手心中的那枚髮卡,不斷詢問自已,到底是哪個姑娘給自已的?是不是給錯人了?
屬於青春期的情愫在他的心裡蔓延,誰不渴望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呢?可惜昨天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早已沒了一點蹤影,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誰的髮卡。
放學後草草的吃了一點午飯,邁步走向自已的出租屋時,楊行徹看到一夥戴著兜帽和口罩的人圍在學校周圍在撒些粉末,然後口中唸唸有詞,但也沒有去多想,以為是在進行除蟲工作。
下午等來到學校後,楊行徹才發現整個操場上密密麻麻的圍滿了各年級的學生,正在進行不同工作的準備活動,看來由於是高三最後一次體育專案,校方也尤為重視。
來到自已班的地盤,楊行徹也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自已的熱身運動,畢竟上午的軍令狀已經下了,雖然是被迫的,但楊行徹也是有班級榮譽感的,並不是只為了那十遍罰抄,所以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打馬虎眼,一定會竭盡他所能。
“來來楊行徹,爸爸幫你來個突擊訓練,保管你待會兒上場不管是拔河還是跑馬拉松都賊有勁兒,”遠處正在熱身的王鑫向楊行徹走來。
“我也來我也來,爺爺這兒也有一套秘方啊,保證讓你練完了以後龍精虎猛。”劉兆陽一臉壞笑,也算是跟王鑫扯平了。
在經歷了兩人一套極其標準的熱身運動後,楊行徹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不同於以往,這種力量感是爆炸性的,
“高三六班,高三七班準備入場,拔河比賽準備開始了”在領導席上講話的裁判拿起了大喇叭開始喊人。
“我靠,時運不濟呀,第一把就排到了了這麼強的對手。”
“認輸了,對面七班大塊頭太多了呀。”
不時的有同學在內心焦慮,但弓在弦上不得不發。
隨著兩班到位,賽場上的其他同學都緊緊的替六班捏了一把汗,這正是楊行徹所在的班級,雖然說有王鑫和劉兆陽兩人壓陣,楊行徹排在中間,但整體男生的力量總和是遠遠不如7班的,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場必輸的局。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位於前方壓陣的王鑫頓感壓力,繩的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力,繩上綁著的紅絲帶正在一點一點偏移向了七班那頭,王鑫和劉兆陽和其他男生已經快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但繩的偏移始終無法回拉。
楊行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也奉獻了自身的全力,但沒有辦法,這是實力的差距,一種失敗的感覺縈繞在楊行徹的心頭,他不想輸,更不服輸。
這時一絲暗紅色出現在楊行徹的虹膜之上,原本黑色的眼珠也變為了紅色,一種狂暴的力量在他的手臂中升起,楊行徹並不清楚自身身體的變化,腦子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一定要贏”。
王鑫眼看著紅絲帶馬上就要到達7班的分界線處,但突然感覺到自班繩子的後方也出現了一股力量,不由得大為驚喜,
“劉兆陽這小子果然還藏著呢。”
七班位於前方壓陣的班長,眼看著馬上就要贏了,但六班的繩上突然出現的一股力量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隨即招呼後面的同學調整狀態,想要更加用力的拉回繩子。
但隨即七班的班長髮現了不對勁,任後面七班的男生怎麼使勁六班的那股力量猶如定海神針一般,根本無法撼動,原本20秒才將繩子拉到了左半邊七班的位置,現在僅僅才過去了四秒鐘,繩子就已經靠近了六班的分界線,想要阻止,但根本無能為力。
隨著一宣告亮的哨聲響起,任誰也想不到,今年的拔河比賽爆了個大冷門,
“六班獲勝”裁判的眼神中雖然有著驚訝,但又飛快的去主持下一場比賽了。
六班的男生癱倒在地,氣喘吁吁,王鑫雖然也很累,但第一時間就去了最後面跟劉兆陽諮詢,
“可以呀老劉,這肱二頭練的這麼牛掰,不到最後不發力呀。”
“別扯了,王鑫我在後面都感覺到前面繩子的力量了,你小子練的更屌啊!”劉兆陽恭維的說著。
一時之間,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假話,只能在內心裡將未來一個月的訓練量加倍。
突然只聽到一聲尖叫“喂,楊行徹你怎麼了,醒醒啊!”眾人只發現了楊行徹的暈倒,卻並沒有發現他被校服覆蓋的兩條手臂開始浮現了血色的疤痕。
楊行徹突然昏倒在地,在他的身邊圍著幾個男生輕拍著他的臉,對於這種突發情況顯得手忙腳亂。
劉兆陽和王鑫第一時間衝向倒地的楊行徹,兩人把他攙扶起後向著醫務室衝去,邊跑邊回頭囑咐其他同學“不用擔心,你們繼續其他比賽專案,我們去去就回。”
兩人攙扶著楊行徹走向三樓的醫務室,卻並未發現外面的天空在逐漸變暗,似是要降下一場暴雨。
扶著楊行徹來到醫務室的床上後,兩人終於長出一口氣,因為楊行徹的體重大大超過了兩人的預期,所以感覺像是抬著一塊大石頭前行。
“感覺拔河都沒這麼費勁,老劉啊,你說這戀愛還會讓人長胖嗎。”
“不知道,反正楊行徹這小子虛成這樣肯定有緣故。”
兩人相視一笑,“憋說嗷!”
一道雷聲炸響,貫徹了天穹,瓢潑大雨瞬間傾盆而下,這是一場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雨,外面的老師和同學馬上被淋了個落湯雞,
“不應該啊,查了好幾遍應該沒雨的呀!”主席臺上躲雨的裁判員正在對著好幾個校領導解釋,但面色鐵青的校長顯然不信這套說辭。
醫務室裡,楊行徹還在昏迷,身邊坐著的兩人看著外面的大雨止不住的慶幸,要不然他們這會肯定得被淋成落湯雞。
還沒來得及享受,躺在床上的楊行徹就開始了痛苦的嚎叫:“水……水。”
王鑫看著他活了過來,將桌上的一個紙杯接滿了溫水後,扶起楊行徹緩慢的灌入了他的口中,楊行徹這才又穩定下來。
但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樓道,“救命啊!喪屍,有喪屍。”
劉兆陽走到門前拉開了門,王鑫緊隨其後,兩人探出腦袋觀察著不遠處的樓道,一副令兩人難以置信的畫面出現在樓道里,
一個面板呈暗褐色的男生正趴在另一個男生身上撕咬,他的眼球灰暗絕對不是活人,很快那個男生就失血過多而死,不再動彈。
但是不像影片中的喪屍,那個可以被稱為“喪屍”的男生,他的腹部迅速膨脹,很快吐出了一大灘血色的屍水,沾染到地上的屍體後便被迅速吸收,然後倒地的屍體顫顫悠悠的站起,身上被破壞的血肉也再次出現,卻呈現暗褐色
“老劉,慢……慢點關門。”王鑫冷汗直流,先一步退後進入了醫務室。
劉兆陽不敢大意,緩緩拉上了房門並將其反鎖,王鑫又抱來幾個沉重的大紙箱子堵在門口,兩人這才注意到自已的半袖已經被冷汗打溼。
“我C,世界末日了這是,拍電影啊!這喪屍都有了”王鑫癱軟在地上有些發懵。
劉兆陽在窗前看著操場上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那裡已經是人間煉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