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看出了他們的動搖,冷笑兩聲,先下手為強,抄起地上的木棒朝離得最近的一名夥計的膝蓋砸下去。

快!準!狠!

就像練過無數次似的。

“啊——”

那名夥計慘叫著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膝蓋,痛苦不已。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姜嫵已經衝到一名夥計面前,抬腳,朝男人最脆弱、最重要的部位踹下去。

那名夥計“嗷——”的一聲,雙手捂住命根子,緩緩倒下。

緊接著,姜嫵握緊手中的木棒,用力朝衝過來的一名夥計的胸口刺去。

胸口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皮薄肉少,骨頭多且脆弱,還連線著五臟六腑。

她還是用刺的方式,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點。

加上對方還是衝過來的,胸口狠狠地撞在木棒的尖端上……

“啊嗷——”

那名夥計後退數步,手中的木棒落在地上,嘴角滲出血來,人也跌坐在地上,八成受了內傷。

與此同時,第四名夥計的木棒已經從姜嫵的身後砸下來。

姜嫵看不到身後的動靜,但她從地面上的影子看出有人掄著木棒從後面偷襲她,於是她一個利落地轉身,橫舉手中的木棒,及時架住了砸下來的木棒。

在兩根木棒撞在一起的瞬間。

姜嫵只覺得雙臂發麻,雙腿打顫,差點摔倒。

這個廢材姜嫵的身體果然不行啊,力氣不夠大,韌性也不足。

繼續打下去,她肯定吃虧。

好在她的反應能力並沒有減弱。

在兩根木棒架在一起的瞬間,她迅速抬腳,踹在對方的腹部上。

對方倒了下去。

緊接著,她也顧不得雙臂生疼,揮起木棒,砸在對方的膝蓋上。

對方慘叫一聲,一條腿廢了,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力。

如此,不過短短片刻,姜璨和四名夥計就被姜嫵打趴了。

姜璨看著這一幕,震驚得暫時忘記了疼痛,指著貼身護衛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姜嫵抓起來……”

貼身護衛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拔出佩刀:“大小姐,得罪了。”

姜嫵一口氣幹掉四條大漢,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不可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護衛。

但是,並非只有武力才能打敗對手。

她放下手中的木棒,雙手抓住衣領一扯,尖叫:“生財,你區區一個家奴,竟然敢非禮本小姐!”

“本小姐要告訴賴公子和太后,讓他們宰了你!”

一群男人又震驚了。

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扯開自已的衣服?

她是瘋了不成?

就連李苟都眯起眼睛,一臉探究地重新審視姜嫵。

生財先是一驚,目光下意識地在姜嫵白淨細緻、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事業線上流連。

姜嫵“噗哧”一笑:“是不是很好看?”

馬生財臉龐漲紅,驚慌失措地閉上眼睛,把頭轉到一邊。

機會來了。

姜嫵再次抓起地上的木棒,用盡僅剩的力氣,砸在生財的腦袋上。

生財悶哼一聲,腦袋也冒出血來,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不過,因為姜嫵力氣不足的緣故,他沒死。

姜嫵都是算好了力氣才下手的。

姜璨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慘白著臉道:“姜嫵你、你不要臉,你、你不知廉恥……”

姜嫵沒有理他,走到李苟面前,溫聲細語地道:“李兄,這些人剛才打過你,現在我把他們都給打傷了,至少要休養幾個月。”

“這樣你滿意了麼?”

李苟沒有表現出半點感動,聲音依然很冷:“不滿意。”

姜嫵抽了抽嘴角。

她就知道,心理扭曲、睚眥必報的大反派不會輕易饒恕欺辱他的人。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她又問了一遍。

李苟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抓起一根木棒,用木棒支撐著身體,慢慢地站起來,似乎準備離開。

姜嫵磨了磨牙。

就他現在落魄成這樣,也敢這麼拽?

要不是他有大反派的光環護體,她一定踹他兩腳。

眼珠子轉了一轉。

姜嫵走到姜璨身邊,蹲下來,抽出藏在腰帶裡的小刀,一手按住姜璨的右手右腕,一手舉起匕首,切下去。

“嗷——”

姜璨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右手四根手指已經被齊根切斷。

眾人再度震驚和駭然。

她、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竟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對方還是她的親弟弟啊!

瘋了!

真的瘋了……

就連李苟都不禁再次側目,駐足停留,死死地盯著姜嫵。

姜嫵卻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像切斷姜璨四根手指這種事,不過是切瓜而已。

她收起刀子,在姜璨的身上摸了摸,把他的荷包、玉佩、扳指等全部沒收。

這才懶洋洋地站起來,將腳下的四根斷指踢到李苟面前,真心誠意地問:“李兄,這下你滿意了嗎?”

姜璨後腦的傷口可以治癒,膝蓋被打斷了也可以慢慢癒合,但這四根斷指,是絕對不可能再接回去了。

也就是說,姜璨真的殘了。

李苟微微垂眸,半晌才道:“就這樣吧。”

他撐著木棒,拖著被打斷膝蓋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艱難地走開。

姜嫵殷勤地跟在他後面:“我扶你。”

李苟這次沒有推開她。

後院的動靜太大了,負責守門的夥計剛才偷偷地跑到後院看熱鬧,親眼目睹了姜嫵單方面對姜璨等人的摧殘,完全不敢吱聲,這會兒更不敢攔著姜嫵。

店鋪門口停著姜璨的馬車。

姜嫵扶著李苟上了姜璨的馬車,親自送他到有名的醫館看大夫。

在李苟治療腿傷的時候,她跑去買了食物和柺杖、衣鞋等送給李苟。

等李苟看完腿傷,她又親自送李苟返回住處。

到了李苟的住處門口,她親切地道:“李兄,欺負你的是姜璨!”

“你記得哈,以後要恨就恨他和他的親爹親孃,要報仇就找他,千萬別找我。”

“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給你打下手,踏平整個平陽侯府。”

李苟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這條腿若是能痊癒,我就放過姜家。”

“否則,我要整個平陽侯府給我陪葬。”

說罷他收回目光,拄著柺杖,緩緩地推門進屋,而後把門關上。

姜嫵等門關好之後才哼哼:“說不定在你動手之前,我已經埋了整個平陽侯府。”

說完她就吹著小曲離開,繼續去浪。

嗯,沒能浪成……

因為她從姜璨身上拿到的錢財、首飾等換成錢後,全部花在李苟的身上了,一個子兒都不剩。

就算她想向行人“借”一點錢來花,但天色快暗了,街頭行人稀少。

再說了,她再缺錢,也不能向那些為了吃口飽飯而行色匆匆的小老百姓“借”錢是不?

沒辦法,只能回侯府了。

回侯府之前,她稍微打聽了一下。

平陽侯姜承恩也就是廢材姜嫵她爹今天出差回來,晚上會跟一眾同僚在外頭聚餐,可能要很晚才回去。

她這兩天把侯府折騰得雞犬不寧,還讓姜承恩的一個兒子斷子絕孫,姜承恩不會放過她的。

馬上,她要跟書中的第三大反派槓上了!

想想就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