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哪呢?”

“你是誰啊?我看你好像不像是我們村子的人。”

。。。。。。

霎時間,整個村莊燈火通明。

徐陽指著一處人家的⻔廳。

“死人就掛在上面,而且不止這一家。”

村⺠們紛紛抬頭望去,只⻅一個男人高高掛在半空中,黑色的細線深深的勒在脖子上,嵌進肉裡,男人的眼球外突,脖子低垂,正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啊!真死人了!有人上吊了!”

“快報警啊!”

“對。。。對,報警。”

幾個年輕人連忙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結果就和徐陽剛才一樣,電話打不通。

“手機沒有訊號?”

人群開始騷亂,恐怖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村莊。

“大家安靜,這個人不是自已上吊自殺,是被⻤所殺。”

徐陽站在一處高地,示意大家安靜。

“你是誰?”

人群中一個穿著褲衩的小夥子質問。

“你不要管我是誰,據我猜測,這個女⻤還在村子裡,而且可能會繼續殺人,所以我們要聚在一起 想辦法。”

“女⻤?我看兇手就是你吧,大晚上一個外人在村裡⻤⻤祟祟的,我剛看你腰間好像彆著一把刀。”

小夥子滿臉不屑,作為一個當代⻘年,他可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神之說。

徐陽也不過多和他廢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他帶來的那個紙人。

“那個女⻤穿著紅色的⻓襖,頭髮烏黑茂密,紮成一根又粗又⻓的麻花辮,一直拖到腰間,她的腳上還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徐陽邊說邊觀察著在場人的神色,就在他說到繡花鞋時,人群中一箇中年男人猛的後退了一步,接著他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嘴唇微張,額頭的冷汗以肉眼可⻅的速度往下滴落。

這個人肯定知道什麼內情,徐陽徑直走向那個中年男人。

“你認識那個女⻤?”

誰知道中年男人彷彿著了魔似的連連後退,嘴裡不停的嘟囔著:“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把你知道關於她的事情說出來,不然你們都得死。”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女⻤千里迢迢讓他將紙人送到這個村裡來,是想要藉助紙人的身體進行復仇,這就是為什麼離張槐村越近,紙人就越來越有了生命力,是因為附身在它身上的女⻤逐漸的甦醒過來。

“我。。。我。。。”中年男人慾言又止,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來說!”站在旁邊的另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

”但是隻能告訴你一個人。”

說完他給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來到了高個男人的家裡。

坐在客廳,氣氛有些壓抑,高個男人首先開了口。

“我叫張鵬,他叫張懷明,我們兩個都是自小就在這個村裡⻓大的,你說的那個女⻤,村裡年紀超過50歲的人基本上都認識。” 張鵬喝了口水,看的出來,他有些緊張。

“在四十年前,張槐村還叫槐花村,村裡種滿了槐花樹,在村口更是有一棵百年的老槐樹,那時候發展比較落後,大⻢路還沒有通,想要出去需要走過漫⻓的山路,槐花村很是貧窮,很多村⺠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這個村莊,那個年代重男輕女,很多人家生了女娃後直接就扔在河裡或者山溝溝裡餵了狼,⻓此以往,就導致槐花村的男女比例嚴失調,出現越來越多的光棍。”

南陵市本就屬於十八線城市,四十年前周邊的村莊肯定更加的偏僻窮困,當地人很少能跟外界接觸,思想落後愚昧也可以理解,但是將剛出生的女娃扔在荒野,還是讓徐陽有些震驚。

“男多女少,找老婆成了難題,那些個光棍一天到晚在村裡鬧事,弄的村子裡的婦女人心惶惶,不敢出⻔,這時,有人想了個主意。”

張鵬說到這停了下來,表情有些不自然,徐陽有些好奇。

“什麼主意?”

張鵬猶豫了一會,緩緩說道。

“買媳婦。”

“什麼?人口販賣?”

徐陽驚的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之前看過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新聞,人販子將年輕女人拐賣,然後有人出價買下做老婆,被買來的女人當然不幹,只能囚禁起來,每天喂點吃的喝的,直到生下孩子。

這種情況一般想逃很難,一是被賣到的地方基本都是綿延幾千裡的大山裡,根本認不清東南⻄北,二是村裡的人會互相幫忙,看到女人逃走,第一時間通知買家去捉人,所以只要是被拐到這種地方,那就是一輩子等死。

沒想到張槐村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

“現在當然是不會發生,但是在四十年前的槐花村,它就這麼發生了,哎!”

“那個女⻤就是被拐來的?”

“是的,當時村裡一個男人叫張大富,經常出村去鎮上,美名其曰是做點小買賣,誰知道呢,這個買媳婦的主意也是他提的,他說只要花3000塊,就能買到一個漂漂亮亮的女人,那個年代3000塊可是不少錢, 但還是有些家裡不算太窮的人為了傳宗接代動了這個心思。”

說到這,張鵬沉默了,他似乎是不願意回憶這段陳年往事。

”下面的我來說吧。”坐在一旁的張懷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