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拳打嫡母，怒罵嫡兄

手術很快就開始了，顏夏本來可以獨自完成，看到趙太醫渴望的眼神，她乾脆邊做邊講解了起來，至於能不能聽懂就看個人悟性了。

她將斷指從容器中取出，對斷指連線處進行清創處理，以免被細菌汙染。

“麻沸散。”

顏夏表情嚴肅，趙太醫給她做助手，她給斷指處做了區域性麻醉，至於安姨娘早就昏睡過去。

“接下來要用羊腸線將斷指縫合。”

顏夏每一針都精細入微，確保斷指與手掌完美連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額頭滲出汗水，但她絲毫不敢分心，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時，手術終於完成了，顏夏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趙太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密切關注病人的體溫，我先出去處理瑣事。”

“太后娘娘放心，老夫定不辱使命。”

趙太醫對著手術部位看了一眼又一眼，心裡對顏夏佩服的五體投地，若是大雍的軍醫能掌握這門技藝就好了。

顏夏剛推開門，連翹和顏書鈺立刻圍了上來，眼神殷切的注視著她。

顏夏也沒有讓他們失望，蒼白的面容上那雙眼睛格外清明透亮。

“姨娘沒事了，有趙太醫在裡面照顧呢，連翹送阿鈺回去休息。”

接下來就該算算總賬了，顏夏一步步靠近王氏，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顏夏蹲下身子，手指輕鬆捏住對方的下巴，她的眼神冷漠而犀利，落在王氏眼裡彷彿是地獄的惡鬼來勾魂索命。

“你——你不是顏夏，你究竟是誰！”

顏夏搖搖頭，尾音上挑，帶著點戲弄的意思：“大夫人，我不是顏夏我能是誰呢。”

王氏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可惜她被顏夏捏住下巴不得動彈。

“你只是一個卑賤的庶女，而我是丞相夫人，你敢動我！你就是在與整個丞相府為敵。”

顏夏一把甩開她的下巴，順勢抽了她兩個耳光，語氣滿是不屑。

“丞相夫人就這貨色？與丞相府為敵，呵呵，哀家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沒想到你現在才看出來啊。”

王氏從未被人打過耳光，她氣的渾身發顫：“你！你不得好死！等相爺回來，他不會放過你的，沒有相府的支援，你以為你能坐穩太后的位置嗎？”

顏夏高傲的轉身，朱唇輕啟：“能不能坐穩是皇上說了算，相府算個什麼東西。”

“顏夏！你是要造反嗎，還不快放了母親，給母親磕頭謝罪，不然別怪為兄代替父親責罰你。”

王氏的兒子顏書桓得知母親被囚禁後，連忙趕了過來，結果就聽到他的庶妹在大放厥詞。

王氏彷彿看到了救星，眼淚洶湧而出：“書桓，這個小賤人敢打為娘巴掌，你快幫我教訓她。”

顏夏玩味地瞥了他一眼，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名字叫書桓？你要是書桓，老孃就化身雪姨，罵不死你，她一手叉腰指著顏書桓怒罵。

“真是好大的口氣，你是哪來的烏龜王八蛋，你算哀家哪門子的哥哥，真會給自已臉上貼金。

我呸！居然還敢讓哀家磕頭謝罪，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收拾。”

一旁的地一都石化了，他從未見過這般兇猛的女子，拳打嫡母，怒罵嫡兄，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顏書桓氣的漲紅了臉，他在禮部任職，從來沒見過這般沒規矩、口出狂言的人，尤其還是自已一向看不起的庶妹。

“你——你簡直有辱斯文。”

顏夏氣笑了：“斯文？斯文能當飯吃嗎，哀家要是斯文，早就被你們這些豺狼虎豹生吞活嚥了。”

“哀家告訴你，別說你了，就算顏甫山今天站在我面前，我也照罵不誤。”

顏書桓敗下陣來，他一個讀書人哪裡是顏夏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堵的啞口無言。

王氏見不得自已的兒子被欺負，狠狠地瞪著顏夏：“我是正室，安姨娘她只是個妾，我想殺便殺，想賣就賣，你能奈我何！”

顏夏可不慣著她，啪啪兩巴掌上去，揉了揉自已發紅的掌心：“正室又如何，見了哀家還不是要跪下行禮，你在神氣什麼，不過你倒是提醒了哀家。”

她扭頭看向地一：“地一，你會寫字嗎？”

地一突然被提問，身軀一震，點了點頭：“會寫，但字難看。”

顏夏輕笑一聲：“沒事，能認清就行，哀家現在說一句，你寫一句。”

“顏相治家不嚴，縱容妻子王氏折磨妾室，殘害稚子，草菅人命，枉為人父，哀家深以為恥，決定解救姨娘和幼弟於水火之中，並與顏相斷絕關係，從此不再以父女（子）相稱，再見即是陌路人。”

顏夏說出來的話讓地一瞠目結舌，他只能硬著頭皮寫下這封斷親書。

王氏瞬間就明白了顏夏要做什麼，她撲過去想要撕了那張紙，不然相爺回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然而，顏夏怎麼可能讓她得逞，一腳將人踹開。

“來人把這個刁婦給哀家按住，一會還等著她按手印呢。”

王氏被人鉗制著，嘴裡唾罵：“顏夏，你休想脫離相府，相爺不會同意的，你休想帶走安姨娘和那個小雜種，書桓，快阻止她！”

顏書桓細胳膊細腿哪裡是地一的對手，沒兩個回合就被地一摩擦在地上。

顏夏拿起斷親書，吹了吹未乾的墨，點評道：“地一，你寫的確實挺醜的，不過比哀家寫的好看多了。”

地一沉默不語，眼神卻瞟向顏夏，想要看看她接下來又要幹什麼。

顏夏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步步生蓮，走到王氏母子身前。

“王氏，簽字按手印吧，還有你，你剛剛不是叫的挺歡的嘛，還要代替顏丞相教訓我，正好父債子償，你把他的字也簽了，簽了字我們母子三人就與丞相府再無干系。”

王氏怎麼可能籤，她偏過頭，不理睬顏夏，顏書桓亦是如此。

顏夏挑了挑眉，甩臉子給我看，不好意思，不慣著你們這臭毛病。

“地一，把王氏的大拇指給哀家砍下來，正好用她的血按手印，哀家向來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地一也是個實誠的，顏夏敢說，他就敢做，上前拿出匕首，對著王氏的手掌輕輕一揮，她的大拇指便掉落在地上，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王氏蜷縮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顏夏也不害怕，蹲下身子將大拇指撿起，沾了沾血跡，在斷親書上輕輕一按，一個血手印便躍然紙上。

她餘光瞥了一眼顏書桓，幽幽道：“你是自已籤呢，還是要哀家幫忙呢。”

顏書桓嚇得瑟瑟發抖，剛剛鮮血都噴灑到了他的臉上，他嘴唇顫了顫。

“我……我自已籤，你……你別殺我。”

“這才乖嘛。”顏夏對著他甜甜一笑，見他還不動手，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你再給我抖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的兩隻手都給砍了。”

顏書桓兩眼一閉，接過筆將名字簽上，按了手印，做完這一切，他背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