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周美蘭抱著一臺雙卡收錄機,跑進了屋裡,臉上有點紅,還有些氣喘吁吁的,看樣子是跑著過來的。
這個年代雙卡收錄機,還屬於高檔奢侈品。
楊肖一看就知道,周美蘭的家境肯定是不錯的。
周美蘭按下播放鍵,一陣悠揚的低沉憂鬱的歌聲傳了出來,大家都在側耳傾聽。
聽完幾首歌曲,楊肖便心中有數了。
“怎麼樣楊先生?”
周美蘭一臉希冀的問道。
楊肖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能和我聊聊這位歌手嗎?怎麼想起來為他求歌.”
“沒有問題,楊先生。
這位歌手是港城浪漫情歌王子陳玉昌,我的表姐是他的的歌迷,正在四處為他求歌.”
楊肖想想他的那位表姐肯定是位狂熱的粉絲,應該也是富裕家庭出生,估計在商界有了一定地位,要不然怎麼會有財務支配權來買歌。
楊肖走到收入機跟前,拿出那張盒式磁帶。
很多年都沒有再看到了這種老式古董,大概有二十多年。
他前後兩面都看了看,發現周美蘭說的沒錯,陳玉昌演唱的歌曲基本上都屬於情歌類的。
他又把它放在錄音機裡,聽了一會兒,確認了之後。
隨即拿起桌邊的空白稿紙,刷刷被寫了起來。
然後拿起吉他彈一段,又寫一段,寫完後,又修改了幾處地方,再次拿起吉他彈了一遍。
這個吉他是楊肖請求的,是劉曉麗為他借來的。
空閒的時候自己彈彈,想重溫一下經典。
增強一下自己對那些經典的記憶力,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寫完後他把曲譜交給了周美蘭,屋子裡的眾人有些驚異。
他們可是看到了一首歌曲的創作過程會如此之短,十分鐘還不到吧?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怎麼也不會相信,難道這就是楊肖所說的靈感嗎?這爆發力未免有些太強了。
周美蘭不可思議的接過了曲譜,輕輕的唸了出來,“《偏偏喜歡你》。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
為何你的嘴裡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謝謝楊先生,謝謝。
我這就給君姐發過去.”
周美蘭自然能夠分得清這首歌曲的好壞,剛剛聽到楊肖用吉他校對的時候就知道,曲子非常唯美。
楊肖創作歌曲僅僅使用十分鐘的訊息迅速傳播開來,有多人在場的證明,不由人們不信。
這也是他有意為之的結果,因為在劇組他偶然聽到了有人對他的議論。
“年紀輕輕的小子,不知道交了什麼狗屎運,寫了一首歌,就能進入中文系。
不是別人代寫的吧?估計也就會這一首吧.”
也正好趕上週美蘭求歌,他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進入中文系並不是憑關係走後門進來的。
那樣不僅是自己以後非議不斷,對張仲良和劉曉麗都會有麻煩的。
劉曉麗知道這個訊息後,急忙跑到招待所來證實這個訊息。
得知楊肖為港城歌手寫了一首歌曲後,由衷的為他高興,“老師真的沒有看錯你。
繼續加油!”
“你小子行啊,又弄出這麼大動靜。
沒說的,你抓緊時間把《長大後我就成了你》的譜子交給我.”
張中良聽到訊息,也打來了電話調侃。
和楊肖相處這麼久,已經是很熟悉了,知道彼此的性格。
“沒說的,張老師。
那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楊肖對張仲良是由衷的感謝,區區一首歌曲算什麼?沒有張仲良的極力推薦,他還到不了京城。
蔣柏成知道這個訊息後,心中更加堅定要招攬楊肖。
在拍攝現場一個房間悄悄的提醒楊肖,“楊肖,以後再有好歌拍v,可別忘了我啊.”
蔣柏成知道拍攝v不僅可以賺到一些外快,還可以積攢經驗,擴大自己的名氣。
特別是和楊肖合作,他的創意讓他耳目一新,可以借鑑的東西很多。
“哪能忘啊,蔣老師.”
經過多日的接觸,楊肖從蔣柏成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已經稱呼他為蔣老師了。
兩個人正說著,外邊傳來吵鬧聲,蔣百成沉下臉來,走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鬧?”
這時候導演助理上來悄聲說道,“這位同學原來是和兩人合唱的,他現在堅持要獨唱,但他的唱功確實不怎麼樣.”
蔣柏成沉著臉,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對著攝像師說,“照著原來計劃拍.”
那位想獨唱的同學一聽這話跳了起來,“不行!我要獨唱.”
蔣柏成看著他的樣子,氣的笑了,“想唱就唱,不想唱趕緊滾蛋.”
“憑什麼?我爸是教育局的李鐵.”
想獨唱的同學,聲音猛然提高了八度。
蔣柏成不耐煩的揮揮手,“和我有關係嗎?別耽誤拍攝。
你現在趕緊滾蛋,要不請你們方校長和你談談?”
說完又對著副導演大聲說道。
“把表演者的唱功再捋一遍,不行的,趕緊剔出去。
這是國慶獻禮作品,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
那個想要獨唱的學生,看爸爸李鐵也無法實現自己的要求,一跺腳就走了。
處理完這件事情,蔣柏成小聲的對著楊肖說道,“記住,導演在劇組就要有絕對的權威。
權威是建立在掌控劇組的各個方面,掌握攝影、美工、音效、燈光、道具、劇務各個方面。
還有演員採用權一定要有,要不然吃苦的有麻煩的責任最大的肯定是導演.”
楊肖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並拿出隨身的筆記本,記了下來。
這次劉曉麗沒有吱聲,看樣子也是贊同蔣柏成的觀點。
楊肖還是有點擔心,惴惴不安的問道,“那個李鐵不是你們學院的主管領導嗎?”
蔣柏成拍拍楊肖的肩膀,“楊肖,老哥我就想安心的教書,沒有當官的心思,也不用拍他的馬屁。
放心,沒事的.”
楊肖心道,這位蔣導演還是真有性格,自己又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經過這件事情,參加表演的師生看蔣柏成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位導演真是敢想敢做。
這事兒也發揮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其中的作用之一就是拍攝進度加快了不少。
被趕出來的獨唱同學,這時正在一個小酒館和兩個交好的同學喝著悶酒,還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一個同學說,“坤哥,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導演發什麼瘋?”
另一個解釋道,“別提了,坤哥想要獨唱,導演不同意.”
“導演憑啥不同意?那可是咱學生會的坤哥.”
在現場的那個同學沒好意思說,那個導演連坤哥的爸爸都沒在乎,更別說坤哥了。
想了一下,突然又說到,“坤哥,你注意到嗎?導演是和那小子一起過來的,是不是那小子說了些什麼?”
李坤當時確實沒太注意到,但想想好像是那小子和導演出來的。
心中對楊肖表現出的才華是十分嫉妒的,憑什麼一個鄉下來的小子,就能夠得到眾人的矚目?美女的目光?這種風光應該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