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眯起眼睛,勾起的嘴角慢慢平直。

“送你們離開?”

林晟點頭。

卻不知林偉生看到林晟這副模樣後,睜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

“不行!”

“爸,我大不了死就死,咱們不要求他!”

林偉生實在不能接受父親低下頭顱求人。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看過林晟這個樣子。

如果是因為他的話大不了一死。

“閉嘴!”

林晟眼看趙剛態度有些軟化,卻聽到林偉生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從身後傳來。

當即大怒,回頭怒喝。

“你給我躺下!”

可看著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昨晚呼吸微弱的樣子。

林晟就是有最大的火,也發不出來。

“趙先生,算我求你!”

林晟已經放棄了所有,更是後悔。

如果他當時來東福市的時候,聽從老市長的建議,不和趙剛作對的話,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成,我幫你一次!”

林晟和張維文不一樣,沒有直接損害到他的利益,可以出手。

而這話落在林晟的耳朵裡,卻讓他比死了還要難受。

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點頭。

“那你忙,我們先走了.”

趙剛告別後,就帶著薛沁雪離開了。

回到地下停車場後,薛沁雪還有一些疑問。

“我們直接走了,不繼續問下去?”

“不用,看林晟的樣子,他也抽不出手來對付我們.”

趙剛從踩下油門,將車駛離醫院。

然後給花莽打去電話。

“花莽,找公關解決一下這次影片的問題.”

花莽似乎早有預料,直接開口說道。

“趙爺,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新聞稿等今天中午就能更新.”

“只是……”花莽有些為難。

“說!”

“那個影片友不好解釋,那些記者已經摸到兩個綁匪的病房去了.”

趙剛聞言,眼裡閃過冷芒。

他冷笑一聲。

“我還不知兩人住在哪裡,他們都已經得到訊息了?”

“趙爺,怎麼辦?”

趙剛神情冷漠的轉彎。

“看他們的工作室和公司想不想繼續開下去了,海城市的媒體太多了,也該砍一砍了.”

花莽聽到這話,立即明白了。

“趙爺,我會把聽話的留下.”

說完,得到趙剛肯定的回覆後,他結束通話電話,下去安排了。

“那襲擊我們的人呢?不去查了?”

薛沁雪對剛剛的那些少年還耿耿於懷。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無非就是來走個過場.”

趙剛隨口說了一句。

“你是說?”

薛沁雪若有所思,想通了。

“嗯,包括昨晚曝光的影片,裡面雖然也拍到我了,但基本上沒有我的正臉,都是拍的背影.”

趙剛今天清晨看完影片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問題。

再加上停車場裡面的事情,更是相信這一列事情都是針對林晟。

“難道是孟家做的?”

薛沁雪思來想去,能對林晟下這麼大狠手,還遊刃有餘的只有孟家。

“不會是他們.”

但她的看法被趙剛否決了。

“如果是孟家,絕不敢牽扯到我.”

趙剛心知孟家的德行,在他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怎麼敢做這些事情。

“那會是誰呢?”

車子已經到了澤雨集團樓下。

薛沁雪下車的時候,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好了,我們已經到公司了,你不是還要和周明說建度假村的事情嗎?”

趙剛無奈的拽著人走上去,開口分散她的注意力。

“嗯,我要讓周明好好籌劃度假村的事情.”

薛沁雪不想讓趙剛擔心,也就順著話頭提到了度假村。

到公司後,她和周明提了一句關於度假村的規劃。

周明已經收到了李光的訊息,早早就準備好了資料。

“薛董,不知道工程隊您找好了嗎?”

薛沁雪搖搖頭。

“花莽那邊正在找.”

周明聽言,在工程隊此事上就略過了。

兩人簡單商量了關於度假村的建設後,周明按照薛沁雪的吩咐去拿回了營業執照。

並在澤雨集團樓下開設了辦公地點,也在安排招聘。

“周明還真全能.”

趙剛看周明辦事有條不紊,更是讚歎。

“誰讓我們趙剛慧眼識英雄呢.”

薛沁雪面帶調侃。

兩人隨口聊天時,花莽卻獨自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垃圾場。

“老哥,我老花啊,出來見一面啊!”

花莽跨過亂七八糟的破爛後,來到用破篷布和爛木頭搭成的屋子裡。

還沒靠近,屋裡就扔出了一個爛紙箱。

再進一步,扔出的爛紙箱更多。

無奈之下,花莽只能喊了一嗓子。

只是屋子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老哥?我花莽啊,我可以不進去,但你出來見我一面啊!”

幾分鐘過去,破屋裡鴉雀無聲。

他繼續大喊,還有些無賴。

“老哥,你要是不出來,我就繼續喊,喊到有人發現為止.”

卻見屋內還是無人回應。

花莽冷哼一聲,繼續大喊。

許是屋裡的人實在受不了了,一個邋遢的長髮大漢走了出來。

身上穿著破背心,一條短褲,腳上踩著人字拖。

一邊摳鼻子,一邊慢吞吞走了出來。

看到花莽的時候,朝地上呸了一聲。

“什麼花莽,我不認識!這是老子的地盤,別來沾邊.”

花莽看著好兄弟,曾經在建築圈笑傲江湖的男人變成這樣,也失神了。

“老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嫂子呢?”

長髮大漢手一頓,剛才還囂張的氣息頓時消散,張了張嘴。

但過去了許久,他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老哥,咱們哥倆許久不見,該好好敘敘舊.”

花莽心知一定出事了,並不敢細問,轉移話題,就往前走。

卻見長髮男人凶神惡煞的看了過來,怒喝。

“誰準你動了!給我站在那裡!”

花莽無奈,面帶悲慼。

“大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別這樣!”

“過去?過不去的!當年要不是我建房子的時候貪杯,房子也不會倒塌,壓死了我老孃!”

“我爸也不會氣死,我媳婦更不會出車禍!都是我的錯!”

長髮男人聽到此話,怒吼。

吼著吼著,兩行眼淚落了下來,最後只剩下哭聲。

“是我對不起他們啊!是我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