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沈榷以笑掩飾尷尬。

“不舒服嗎?”蘇靈的笑意在見到那張過於蒼白臉後瞬間消散,她上前,臉上寫滿擔憂。

“沒…沒有。”

沈榷故作輕鬆,若不是蘇靈過於瞭解他,怕是也會被沈榷若無其事的模樣糊弄過去。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又是顧淮野乾的好事。

“怪不得捨得讓我來,還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

蘇靈恍然大悟。

合著是讓她來當中間人了?

“那小子昨晚上是不……”

後知後覺自已問出不好回答的心裡話,蘇靈急剎住車。

怕沈榷不好意思,她連忙轉移話題,“臭小子,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沈榷見此,雖然不舒服卻還是沒忍住揚起唇角。

這一輩子,除了顧淮野,他最在意的,就是蘇靈和顧楚越。

鮮少有人能把一個非親非故的孩子當成親生孩子對待。

蘇靈是其中一位。

且在大多數情況下,蘇靈對他甚至比顧淮野還要好。

無論什麼時候,蘇靈都永遠站在他那邊。

“榷寶,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會兒?”蘇靈拉沈榷朝床邊走。

沈榷體弱,看沈榷這臉色狀態估計又被顧淮野折騰到半夜。

擔心沈榷身體出問題,蘇靈忙讓沈榷躺回去。

沈榷最初想以去公司上班為由拒絕,奈何蘇靈沒給他任何抗議的機會。

他只能按蘇靈說的躺下,蘇靈俯身給沈榷蓋好被子。

“睡吧,再睡兒,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我再叫你。”

蘇靈坐到床邊,一雙盛著點點笑意的狐狸眼隨著聲音落下回到沈榷身上。

沈榷笑看蘇靈,乖巧的模樣讓蘇靈笑意由淺到深,她禁不住摸了摸沈榷的頭,問道:“中午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只要是您做的,不論什麼我都喜歡。”

沈榷發自內心的說。

世上的美食數不勝數,可在他看來,沒有哪一樣味道能比過蘇靈親手做的每一道菜。

只因為,其他菜都缺少了一種名為“愛”調味料。

西城

昏暗偌大的地下室內,氣壓低到冰點。

“你們是誰啊?放開我。”

“快放開我,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已經違法了……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的。”

“你們聽到沒有?”說話的人被隨意地綁在一個板凳上。

眼睛被一條黑色的長布完全蓋住,因為長時間被粗壯的繩子緊綁,他的手腕已經變得紅腫。

“快TM放開老子……”

吵鬧的叫嚷聲一陣接一陣,卻始終沒有一言半語落入守在他身旁的彪形大漢耳中。

男人無能的咆哮,於他而言不過是臨死前的遺言。

“王八蛋,到底是哪個雜種綁的老子……你TM最好藏好點,別讓老子知道,否則老子一定讓你把牢底坐穿……”

周圍幾個保鏢齊齊被男人猖狂的話吸引,其中一個實在聽不下去,他走過來,在男人側身不屑的哼道:“呵!”

另一個受不了男人嚷嚷的保鏢緊隨其後,他忍無可忍,狠狠踹了男人一腳後怒罵道:“你TM說是誰老子呢?”

“嘴給我放乾淨點,我們這地兒嬌氣,聽不得你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汙言穢語。”

“你TM做什麼?”

連續聽男人罵了許久,保鏢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總算等到發洩怒火的時候。他沒有收力,那一腳帶著無盡的惱怒,力度只重不輕。

男人沒有一點防備,椅子不出意外向後方倒。

伴隨一聲叫喊,椅子和男人應聲倒地。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男人當即變了臉色,他表情猙獰,身體不停亂動想要起身,卻發現被五花大綁的他怎麼都起不來。

腳上的鎖鏈隨男人掙扎不斷髮出刺耳的聲音,幾個保鏢被男人發出的聲音吵得頭疼,於是又分別給了地上的人一頓教訓。

“別打了……我錯了。”男人無助地求饒,雙手抱頭以護住要害,其中一個保鏢見男人這樣暫時停下,不加嘲諷的笑。

“現在知道錯了?”保鏢刻意停頓了下,故意問道。

“你們……”直到被打得鼻青臉腫,男人憤怒的表情都未曾變化,他一臉不服氣,可身體各處湧來的疼痛,讓他就算有一肚子火也無法說出口。

大概是意識到自已惹了不該惹的人,男人暫時改口,嘴上一個勁兒地重複:“我錯了,”

“晚了。”

一道泛著冷意的低音自眾人身後響起,在場保鏢聞聲扭頭,不約而同看去。

彼時,顧淮野身著一身純黑色系西服。

他臉色陰冷,凌厲的目光一掃而過,視線在落到地上快要昏死的男人身上時變得冷戾許多。

強大的氣場,壓迫感十足,如同地獄而來的魔鬼,讓一個個保鏢不寒而慄。

紛紛頷首的同時,甚至有一絲慶幸,眼前這尊大佛的目標不是自已。

“Boss,您要我們找的人,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手下人前來彙報情況,敲過門推門一剎那,一股陰森的冷風撲面而來。

他心一顫,跟在顧淮野身邊許久,像今天這種場面見過的不算少,或者說比這還殘忍的他都當作小場面。

然而,可能是因為顧淮野周身的殺意太洶湧,讓他從進門,心就砰砰亂跳到直衝嗓子眼。

太可怕了。

他默默看了眼顧淮野,顧淮野微微扭頭,兩個人四目相對。

顧淮野微點頭,而後一個眼神給他,他自覺退出去。

臨走前遞給地上昏死過去的人一個解恨的眼神。

惹誰不好,惹這活閻王。

動誰不好,動這尊大佛一家都放在心尖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