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白紅十分討厭這個從天而降的傢伙。

儘管他曾經給了一顆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那是她第一次吃從地裡長出來的東西。

但是,他莫名地闖入了自己的家,他就是一個可惡的傢伙。

她是這裡的主人,她可以暗暗地改變全息投影的情景,她心裡默唸。

“大雕靜止不動。”

大雕聽話地靜浮在空中,璞圓谷立即驚叫起來。

“蘿白紅,大雕不動了,它死了嗎?”

蘿白紅有心要耍耍他,她心裡默唸。

“大雕,阻止璞圓谷下地。”

“哼,你這可惡的傢伙,你竟敢誤闖我的家,你看你,一身骯髒無比,這裡是我的宮殿,我的仙地,你把這裡弄髒了,真是令人氣憤之極。”

她傲慢地打量著璞圓谷那張就像抹了碳灰的花臉。

她忍不住乾嘔了一下,她原本就是有著極度潔癖的女孩。

“璞圓谷,你認為這隻大雕死了嗎?真是幼稚。”

“可是它靜止不動啊!”

“你可真是愚蠢啊,你知道大雕為啥靜止不動嗎?”

“不知道,也許是我太重了,坐在它身上之後,它壓抑了。”

璞圓谷雖然骯髒,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俏皮。

“你真是太愚蠢太愚蠢了,因為它十分討厭你,討厭你身上的臭味。”

蘿白紅忍不住乾嘔了一下,她乾嘔完,一抬頭卻瞧見了璞圓谷那雙憤怒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讓她忽然感到了一絲愧疚。

“你這不知人間疾苦的丫頭,不是所有人生來就像你這般幸運,你住著全球的最好的風水寶地。”

“在咱們的腳下的美麗土地上,立著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磁鐵,供你們富人們在這裡修建空中城堡,你們有什麼可以驕傲的,你們這種奢靡的生活,根本不接地氣!哼!”

璞圓谷越說越激動,他準備從大雕上跳下來,卻被巨大的浮力襯托著,根本無法下地。

“蘿白紅,你又使用了什麼高科技手段,讓我不能從大雕上下來。”

璞圓谷坐在大雕上,急得團團轉。

“今天我不教訓你一下,我不姓蘿,哼,你在我面前驕傲啥,你缺衣少食,好吃懶做,成了這副邋遢模樣,還敢教訓我。”蘿白紅罵道。

此時,她心裡十分奇怪,她為何可以衝著璞圓谷大喊大叫,但是她在瀑霧面前就像一隻溫柔的綿羊。

後來她釋懷了,自己是因為愛瀑霧的原因,所以她才瀑霧面前才小心翼翼。

璞圓谷見自己不能從大雕上下來,他的嘴變得毒辣了。

“呵呵,你這裡是仙地?是城堡?可惜,你們自以為是全球極富之人,可是你們吃的,穿的,用的,何曾是土壤里長出來的東西。”

“我知道,你們吃的都是合成的食物,穿的和用的都是合成的,這些都是高科技的產品,只是,在我們這類人眼裡,你們不過是交了高昂的智商稅而已。”

“你根本吃不起這些東西,用不起這些東西,你這叫狐狸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蘿白紅立刻頂嘴地說道。

“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自戀又自誇的富人們,真是可憐,你們從來沒有吃過土壤里長出來的東西。”

“這些蔬菜,這些水果,這些糧食,哪一個不是經過自己的努力長大,然後成熟,你們吃了它們,用了它們之後,你們一定會比現在有靈氣,有愛心,有同情心。”

“要是我的話,我一定離開這裡,去過接地氣的生活。”

蘿白紅被璞圓谷的話刺激了,她默唸了一聲去,只見大雕頓時化成一道亮光而去。

璞圓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腿摔斷了,嘴巴腫成了香腸,巨大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說你傻你就是傻,你難道不想過我這種尊貴的生活嗎?我告訴你,全球有多少人想過這種日子還過不上呢?”

“我告訴你,你運氣好,從空中落到這裡見識了這裡的絕美景色,享受了全球頂級的全息投影,你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裡的全息投影可以用你的內心開啟。”

蘿白紅第一次見到這種不愛慕虛榮的乞丐,她覺得他的品質不是冰清玉潔,他只不過是矯情而已。

“你見過真正的露珠嗎?露珠在黑夜裡閃亮,清晨在卻與青草吻別,你見過春天的花兒嗎?它們嬌豔無比卻在花瓣凋零的時候,孕育了幼小的果實,你看見過那些果實起初從針眼般大小,然後每天長一點,每天長一點,經過日月的照射,經過風霜的洗禮,然後它們成熟了,便成為了人們的美味嗎?”

“沒見過,這些跟我無關,璞圓谷,趕緊閉上你的臭嘴,我快受不了了。”

“你是古書裡面的唐僧嗎?你除了喋喋不休地指責別人之外,你還能幹什麼?難怪你窮得沒衣穿,沒飯吃,我要是你的話,就去學古人,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蘿白紅的心情變得極其糟糕了,她心裡默唸了一下全息投影的指令。

“恢復原狀。”

璞圓谷身上的傷痕頓時不見了,他的嘴唇不再腫脹,他的臉依然是大花臉,但是他的眼睛始終亮晶晶的,就像那永遠不枯竭的甘泉。

他身上的疼痛感頓時消散而去。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完好無損,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再如香腸般腫脹。

“你家的全息投影技術果然高階,應該給它點贊。”

璞圓谷的眼睛從蘿白紅的飄過。

“富家千金,你的好日過頭了,像你這樣極度潔癖的女人,落在土壤上,你該怎麼生活喲!”

“你,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專門挑別人的痛處說,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傢伙!”

蘿白紅氣憤極了,她緊握拳頭,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瀑霧見狀,立即替蘿白紅出頭。

“你,這個乞丐,你叫璞圓谷是不?信不信我立即找城市警察來把你抓回去,你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欺負一個純潔無比的女孩子,你還是男人嗎?”

璞圓谷的頭微微傾斜,他的嘴角如豆莢一般往耳後拉,他的笑充滿了滄桑感。

“瀑霧,我敢肯定,你此時一定是心不在焉,因為你的心裡還藏著一個妖嬈的女人,你說是不?。”

“所以,我勸你別為純潔的女人出頭,你應該為心愛的女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