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清影照舊往福祿堂跑,報備了一聲,準備中午去千味樓犒勞自已。
一切收拾妥當,司清影坐上去千味樓的馬車,除了車伕,後面還跟著幾個便衣護衛。
剛下馬車,司清影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朝明夏使了個眼色,明夏點頭跟上那兩個人。
明夏曼冬下了馬車,千味樓掌櫃迎上前來,曼冬表明開一間上等包間,掌櫃把人引到櫃前,翻看包間記錄,隨後愧疚表示今天包間滿了。
司清影無奈,只得找個位置等明夏回來,不行只能換家酒樓了。
明夏沒等來,司清影等來了另一個人,薛宏身邊的魁梧小廝,只見他氣勢洶洶的朝司清影這桌過來,站在那裡就像一堵牆一樣,也不說話,就朝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要不是認識,司清影都以為他來打劫的。
見司清影站起身,他才轉身引著人朝樓上去。
走到樓梯口遇到明夏,幾人就一起跟著去了薛宏的包間。
進了包間,薛宏正坐在窗邊品茶。
司清影也不客氣,坐到他對面去:“薛公子,好久不見呀。”
“是挺久沒見。”
這算是打過招呼了,司清影起身走到飯桌旁,拿起刻了選單的木牌開始點菜,點完了讓曼冬拿下去給小二。
曼冬走後,司清影看向明夏,詢問道:“怎麼樣?”
明夏看了一眼薛宏的方向,司清影把她拉過來坐下:“沒事,你說。”
明夏眼裡的激動掩飾不住,但還是揹著薛宏對司清影說道:“姑娘,是春花秋月,嘿嘿,她倆接了個大單,你猜誰下的單?”
“不會是司清然吧?”司清影猜測。
明夏驚喜:“對,就是五少爺,小姐,你說奇怪不。”
明夏再次扭頭看看窗邊的薛宏,湊近司清影耳邊:“五少爺以前不是喜歡男的嗎?”
“可能,被我們掰回來了?”
想想呂霖真是不省心,丈夫不是什麼好東西,兒子也是個隨爹的。
“你五哥已經連續來了三天了,每天都是那兩女的。”薛宏端著茶漫不經心道。
“薛公子這麼關心我五哥?不是說四天來一次千味樓嗎?”
薛宏一噎,他上次回去以後就老想起司清影在隔壁包間偷聽的樣子,就試著再來千味樓候著,看能不能再遇到她。
等了這麼多天,司清影沒等到,司清然倒是天天來。
很快,曼冬領著一堆小二上來,每個人手裡端著兩盤菜。
“薛公子,吃點嗎?”到底是佔用人家包間,司清影客氣的問了一聲。
薛宏也不客氣:“好啊,正好沒吃。”
等菜上完,關上門,明夏曼冬自覺一左一右坐在司清影旁邊,薛宏一愣,看向旁邊的二柱,用手點了點凳子,二柱疑惑的看著他,他又點了點,二柱試探著坐下。
等二柱坐下以後,薛宏才看到飯桌上幾人視線都在他身上,他只得解釋道:“二柱是個聾啞人,小時候因為先天缺陷被家裡賣掉,我看他身手不錯,就買下來放身邊了。”
“哦~怪不得。”不等司清影說話,一旁的曼冬恍然大悟。
司清影看她傻傻的,笑著問:“你又知道什麼了。”
“嘿嘿,沒,我上次就覺得奇怪,姑娘再說五少爺的時候他竟然這麼淡定,原來是聽不見。”
白了她一眼,司清影拿起筷子夾了一隻大蝦丟她面前,曼冬認命剝蝦,見眾人都下了筷子,二柱才開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飯,只時不時夾一點眼前的一盤土豆絲。
明夏是個膽大心細的,見他拘謹,不斷幫他換掉眼前的菜。
二柱抬頭看向明夏,眼神晦暗,又埋頭繼續吃飯。
司清影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詢問道:“二柱是他本來的名字?”
“不是,是我取的名字,這名字好叫些,他又聽不見。”
薛宏挑眉,不知道她怎麼對二柱感興趣了。
“怎麼了?”
“沒怎麼,隨便問問。”
千味樓的飯菜確實好吃,一桌子的菜被五人吃得乾乾淨淨,薛宏第一次有和小廝丫鬟一起用飯的體驗,感覺還不錯。
飯後,沒等司清影結賬,薛宏就把錢付了。
“那,下次有機會我請你。”
“嗯。”薛宏走到窗戶邊:“二姑娘過來坐會兒。”
見薛宏好像有話要說,司清影坐到他對面:“薛公子要說什麼?”
薛宏笑著給她倒了杯茶水:“明日就是你祖母的壽宴,到時候薛家和國公府的婚事定然要被拿出來說。”
“所以呢?”司清影警惕的看著他:“那是你和大姐姐的,與我無關,我是私生女。”
“你想得到好,司清菲可不會嫁給我,她看上的是太子。”
“太子?你怎麼知道。”
“別管我為什麼知道,我自有我的辦法。”薛宏轉過頭看向司清影:“司清菲是司家大房,現任鎮國公司明懷的女兒,她不會嫁到薛家,所以,只有你了。”
司清影也看向薛宏,兩人眼神對視,薛宏眼神深邃,司清影看出薛宏是很認真的說出這番話,他在等自已的回答。
避開他的視線,司清影低頭道:“如果退婚呢。”
看出司清影的迴避,薛宏視線轉向窗外街上的人來人往,心底湧出一種從前沒有的孤獨感,抬手輕咳,聲音有些嘶啞:“薛家需要國公府這層關係。”
“你想娶我?你喜歡我嗎?”
薛宏沒說話,目光依舊落在窗外的街道上,司清影站起身朝門外走,沒注意到薛宏袖子下的手緊緊握著。
思緒翻轉,薛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娶她嗎?是想的吧。
喜歡她嗎?薛宏自已也不知道,兩人這是第二次見面,可是自從上次見過她,回去以後腦子經常浮現她的面容,偷聽的,害羞的,倔強的。
所以,他連續幾天來千味樓,就是想再見見她,確定一下自已的心意。
今日看見她來的時候,薛宏把手放在自已胸口,心跳有一瞬間的加快。
讓二柱把人叫上來,見她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和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薛宏頓時少了很多不自在,但是隨著不自在的減少,好像心跳也沒那麼急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已喜不喜歡。
出了薛宏的包間,司清影走到司清然的包間門口,女子嬌喘的聲音很清晰,司清影指了指門,明夏曼冬上前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