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養傷,跑來這裡做什麼?”

周映竹看著那張憔悴的臉,出聲責怪。

阿追聲若遊絲:“我後背有點疼…….”

被打的皮開肉綻,不疼才怪。

阿追已經捧著藥主動遞上去:“大小姐能幫我上藥嗎?”

周映竹很想怒斥他得寸進尺,自已哪裡會伺候人。

可話到嗓子眼,看著那副委屈巴巴的臉,又生生壓了下去。

他受傷是因為自已,周映竹想,就當是彌補一些愧疚罷了。

“脫衣服,躺好。”周映竹拿過藥膏,指了指自已的床。

昨晚躺在這裡擁吻她的畫面突然冒出來,阿追耳根都開始發燙。

她不知道的是,昨夜回去之後,阿追站在冷水下足足淋了快一個小時,直接興奮到失眠一夜。

若是能夜夜留宿在這裡,他情願天天捱揍也行。

周映竹見他遲遲不動,沒了耐心。

她問:“還上藥嗎?”

阿追手心半握,猶豫著要不要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周映竹玩鬧了一天,已經睏乏,打著哈欠,只想將他儘快打發。

“磨磨唧唧,是不是個男人。”

邊說邊上手,直接一把拉過他,將他襯衣釦盡數解下。

寬肩窄腰,身體挺拔筆直,健碩的胸膛肌肉微微隆起。

修長的手臂線條分明,人魚線也若隱若現。

周映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親密相對。

高大威猛的身軀,散發著陽剛之氣,讓人不免有些心慌意亂。

昏暗的房間內,周映竹看不清他的眸子暗了又暗。

指尖戳了戳他腰間:“躺上去。”

一句話,阿追乖乖往枕頭上靠去,熟悉的淡香味,侵入腦海。

大床被他足足佔了一半,周映竹抬手按下床邊小燈,捧著藥膏往前。

整個後背露出來時,周映竹才看清周星洛那個討債鬼下手有多狠。

每道傷口都入肉三分,觸目驚心。

她輕輕貼上,將藥膏一點點揉進去。

冰涼涼的觸感,隨著她的舉動不停升溫。

阿追將掌心埋進被子裡,隱藏起那凸起的青筋。

周映竹邊上藥邊問:“周星洛打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解釋?”

阿追:“大小姐清譽最重要。”

周映竹指尖力道重了重,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說謊,你要是顧念我清譽,今夜就不會再次闖進我的房間。”

阿追沒反駁,悶聲忍著疼。

周映竹勾唇,沾著藥膏在他後背繞圈圈:“故意讓我看傷口,想讓我愧疚?還是想讓我心疼?”

阿追只想找個藉口接近她,見她誤會,一時語塞。

越往後,她故意處處避開傷口,指腹的溫度透過肌膚傳到阿追心口處。

周映竹看穿他不軌的心思,撩撥,引誘,無非是讓他說出心裡話。

他餘光望著她,眸中某些情緒翻湧,直到她指尖落在他腰縫處,一路下移。

阿追再也無法平靜對待。

他翻身而起,將她撈進懷裡。

阿追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大小姐,別這樣撩撥我,我不能保證自已會剋制的住。”

周映竹往前靠去,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身嬌體軟:“撩撥?難道不是你半夜跑進我房裡,主動招惹我?怎麼?就這麼急著想上位?”

白日裡,是她當眾宣告自已是她的人。

阿追平復內心洶湧的慾望,抬眸以對:“我只想知道,大小姐為何選我?”

周映竹漫不經心:“因為你長的好看。”

阿追面有失望:“就因為這?”

周映竹反問:“不然呢?你是有錢有權還是有身份地位?”

阿追一時噎住了。

的確,他除了這副好皮囊,再無其他。

阿追手心不自覺地緊握,眼裡一片薄涼:“大小姐以後膩了我,是不是就會一腳踹開?”

周映竹直言:“不動情,不糾纏,是底線,這三個月,你乖乖做我的假男友,配合我應付爸爸,若是做不到,我就換一個,你知道的,我周家保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這樣的,我招招手……..”

阿追墨眸低垂:“我會聽話的,你別找別人。”

一副乖狗狗的模樣,像極了公爵平日裡鬧脾氣,自已兇過它之後,又搖尾乞憐的可憐勁。

周映竹還想打趣的話就這樣堵在嗓子眼。

行吧,他知趣就行。

到時候一筆錢將他打發就好。

周映竹將僅剩的半截藥膏丟進他掌心:“很晚了,你該走了,還有,以後不許半夜進我房間,除非我主動開口。”

阿追邊穿衣邊迎合:“好。”

收拾完一切,阿追剛準備出去,樓梯口有腳步聲靠近。

這個點,除了爸爸和哥哥外,不會有其他人。

周映竹順手將阿追塞到門後,轉頭把屋內的燈全部關掉。

“小竹,你睡了嗎?”

門外,是周欲的聲音。

“哥哥,什麼事?”周映竹將門拉開一條小縫,裝作很困的樣子。

周欲手心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遞上前:“拍賣會上一眼看中,覺得很適合你。”

掌心,一串紅寶石項鍊熠熠生輝。

周映竹在校學的就是珠寶設計,年初周雲天送了她一家珠寶店。

平日裡,她也愛收藏一些名貴的鑽石。

手心鑽石項鍊價格不菲,她合上盒子問:“平白無故,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幹什麼?”

周欲道:“本來是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現在看來,就當成恢復單身的禮物好了。”

周映竹瞥了眼門後的阿追,含糊著應著:“謝謝哥哥。”

周欲捏了捏她的臉頰:“早點休息,晚安。”

剛準備走,又聞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抬腳就要進門:“怎麼有股藥味,你受傷了?哥哥看看。”

周映竹擋著門,將他往外推:“沒有沒有,應該是哪個阿姨受了傷,在我房間留了一絲味道。”

周欲半信半疑,牽著她的手叮囑:“你沒事就好,早點睡,明天見。”

周映竹揮揮手:“明天見,哥哥。”

門後,阿追看著男人的手從周映竹手腕不情願的抽離。

眉心蹙了蹙,心裡早已湧起黑褐色的醋。

腳步聲遠離,周映竹剛準備開口,就被阿追壓在牆角。

周映竹惱了,手中的小盒子摔落在地:“你幹什麼?”

昏暗的房間,阿追看不清她的眉眼。

一顆心吊在半空中,開始胡思亂想。

從前,他見過唐斯辰殷勤的姿態,這五年,他就像是個偷窺別人幸福的小偷,默默看著周映竹身邊男人來來往往。

好不容易等到唐斯辰犯錯,她身邊再無其他人,周欲卻又出現了。

大晚上跑來送什麼狗屁鑽石項鍊,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阿追昨天才嘗過周映竹的滋味,便著了迷一般,心生佔有慾。

懷中人在掙扎,鬼使神差般他吻了上去。

急切的吻沒有一絲愉悅感,霸道又張狂。

吻的她一度喘不上來氣。

更是在她張嘴想要呼吸間,他舌尖輕挑,狠狠的佔有。

周映竹被吻的舌根發麻,從未被人如此冒犯過,張嘴咬上他的下唇。

推開他的同時,抬手一巴掌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