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陽光便照相這裡。

書房在別院中靠西邊的屋子,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三個稚嫩的聲音,蘇煙停下腳步,並且示意瓊妃也停下來。

書房中正是用青竹來做的牆壁,雖然是後來新增上去的,但看起來如同身處竹屋內一般。

書案上攤放著一本史籍,正是今日太傅所教授的課程。

三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皇子正圍著書房中一張雕刻有千秋牡丹的紅木桌聊天。

羽離個頭最高,黃色盤銀絲四爪龍紋錦袍,頭戴一頂鑲嵌有明珠的冠冒坐在桌子邊靠南的位置,入門第一眼便可以看到。

身邊靠右手的便是陸紅離的兒子羽寒,他的相貌中明顯帶著一份英氣,與溫文爾雅的羽離有些詫異。

羽弦的年齡是皇子中最小的,與兩位已經有了氣勢的哥哥相比他似乎只在一桌上的糕點。

羽離如今已經十五歲,羽寒比他小了兩歲左右。

如今的少年,已經不是昔日的頑童。

望著一直不停咀嚼的三皇弟,羽離明顯帶著一份不滿,然而此時並不是他不滿的時候。

於是他呵斥道:“羽弦,不要吃了,本殿下聽見你吃東西的聲音便頭痛.”

羽弦放下手中的糕點,伸手在身邊的羽寒身上摸了兩把。

羽寒皺了皺眉頭,雖然厭惡卻不曾發飆。

“皇兄,因為知道母后一定會平安我才如此,否則我哪裡有心思去吃這些東西.”

說著還不停這指著桌上的糕點,“看看,御膳房的手藝當著是越來越差了.”

望著如此的皇弟,羽離實在無語,一雙明亮的眸子望向身邊的羽寒。

羽寒眉宇間顯然帶著一份他所缺少的英氣,雖然同是一起在未央宮長大的皇子,可是羽寒卻明顯的比著他們兩個少言寡語。

此時的羽寒有著如同龍芯一般的劍眉,一雙名目特別像他已經死去的娘陸紅離。

身上的氣勢更是像極了他的母親,絲毫沒有一點龍芯的痕跡。

他與羽離不同,他不是太子,所要做的便是輔助。

上官婉兒雖然以前曾經受到自己母親的打壓,但是從來未對他有過半點的馬虎,若是沒有上官婉兒的保護,即使他不淪為別人爭鬥的旗子也定然在這洪水猛獸般的後宮中死去,這樣一個母后,他已經知足了。

“母后會回來的,皇兄不要擔心.”

他眼角輕撇,正是告訴羽離門外有人。

羽離默契的點了點頭,身為皇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後宮有多麼的繁雜?他拉了一把羽弦,“皇弟,你若是再吃本殿下便要罰你了。

母后過幾日便會回來,到時候再多吃些精美的可好?”

羽弦明瞭的點了點頭,高聲說到:“母后給皇兄的書信皇兄一定要收好了,不能弄丟的,若是母后回來發現給你的書信被你弄丟定然會責罰皇兄.”

羽寒緩緩的站起身,接著羽弦的話頭說道:“是麼?可是母后需要賑災,清河的百姓也需要救濟,哪裡有那麼容易回來.”

他邊說著邊向門前移去。

羽離顯然明白他想做什麼,只是微微笑著,緊跟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皇弟,今日太傅說下午要習武,楚叔父早已到了宮中,可是本殿下為何從未見過他?”

羽寒呵呵一笑,此時他已經站在門邊,雙手猛然一拉,“這不?師傅定然一會兒就來了吧!”

他望著門外的瓊妃與蘇煙,臉上掛著笑容,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她們兩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