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兩人用骰子來賭,輸的一人便站崗看守,另外一人便去巡樓其他塔樓,以起到監管作用。

若是發現有人偷懶,直接扣罰軍餉。

第二,人都有不服輸的心理,特別是在賭博之上,所以他們會精神抖擻的等待下次接班。

第三,派出特別“抓賭”小分隊,巡邏塔樓之上的人是否一直在“賭”而不去監視軍營周圍是敵情,若被抓住,軍棍伺候並且沒收所有賭博用的金錢。

林鴻看著夜空高高懸掛的明月,此時月亮又圓了一些。

他從袖中拿出玉簫,站在那最高的土坡之上吹了起來。

前幾日他總是心緒不寧,眼睛時常浮現清兒的面容,那一顰一笑,竟然如此清晰。

他看著玉簫,心中想著她此時又在做什麼呢!“軍師,你可在想戰略?”

身後來了一人,身穿銀色盔甲,腰間佩戴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劍。

只見他劍眉聳立,雙目有神,小麥色的面孔有著桀驁不馴的氣息。

正是這次出征的統帥,南朝太子龍陽,也是清兒的夫婿。

林鴻笑了笑,他依然是那一襲白衣,手中握著玉簫。

“臣剛在想如何能將失地收回,守護渝州乃是易事,收回失地卻有些困難.”

“那軍師可有好的計策?”

龍陽收起了桀驁不馴,用一種詢問的眼光看著林鴻。

“若是臣推測的沒錯的話,塔剎定還會派使者前來.”

他的語氣中十分肯定,沒有給龍陽一絲猜測的意思。

龍陽點了點頭,孫子兵法他是讀過的。

當然知道“猛將鬥不過計謀軍師”的道理。

如今,他們南朝有以一當十的猛將,又有聰明絕頂的軍師,這仗還不是贏定了?“報,有敵人來襲.”

塔樓上計程車兵大喊,緊接著就見到一小隊敵人正要開始進攻。

王慈身穿盔甲,手握長槍直奔而去。

在他身後則是今夜做先鋒巡邏小隊,個個英勇無比的衝殺上去。

“竟然偷襲!”

龍陽大喝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寒光凌厲,殺機頓起。

只見他步伐輕盈,轉眼間已經到雙方交戰之地。

劍法流暢,人到之處定會濺起點點鮮血。

軍營之中頓時開始鬧騰起來,喊殺聲,軍隊排程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這時,一個影子冒出,只見那人面色黝黑,雙目炯炯有神,正是龍謙派遣保護林鴻的張奎。

他身穿黑色衣服,頭髮被一根黑色髮帶束起。

他手握一把匕首,順勢殺了幾個偷襲敵人,直向土坡上的林鴻奔去。

另一邊,因為此次偷襲人數較少,龍陽即使親自上場砍殺也無不可。

若是軍情危機,未到緊要關頭他不可上陣。

大軍之中統帥往往是為了指揮戰局,並不是如同先鋒一樣上陣殺敵。

參與反擊偷襲戰鬥的將士無不佩服他們的統帥,功夫了得又有膽識。

他們的皇命先鋒更是英勇,反映超強。

被這樣的人物領導作戰,若是不鞠躬盡瘁便死不足惜。

此次塔剎侵犯,定要讓塔剎後悔來擾我南朝,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偷襲來的快,滅的也快,此次塔剎全軍覆沒無一活口。

龍陽殺完敵軍以後看向剛剛他所站的土坡,那裡有兩個人正在聊天。

一個是軍師林鴻,另一個則是龍謙向他調撥的一個小士兵。

一想起龍謙,他四處尋了一圈,還是未見到他人。

大營被偷襲,他人呢?這個不知軍法厲害的傢伙,若是回來定要重罰,以立軍威。

龍陽拿出一塊雪紡手帕,毫無表情的擦拭掉寶劍上的血,然後把劍放回劍鞘。

他遲疑了一下,仍是向那土坡邁步而去。

土坡之上,張奎剛剛彙報完林鴻派他打聽的事情。

看見太子前來,單膝跪於地上:“參見太子.”

龍陽甩了一下手,“起來吧!”

然後看向一襲白衣的林鴻,只見他眉宇間隱藏著一種凝重。

“軍師可有何事繞心?”

林鴻看著張奎站起來,聽到太子詢問便轉向他。

“太子殿下,如今龍萌之事我們還是等這場仗結束了之後再解決,如何?”

龍陽臉色變了變,龍萌則是前些日子因刺客之事抓來的少年。

如今正被軟禁在軍營之中,此時大敵在前,他的確沒有時間去弄清楚。

“聽軍師所言即可.”

他神色凝重,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剛轉身要走,卻又轉了回來,他死死的盯著林鴻道:“龍謙呢?”

“小王爺不在這.”

林鴻看看靜悄悄的四周,證明龍謙確實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他人去哪了?”

龍陽沉著臉,眼中有些怒意。

林鴻心想,這次龍謙肯定是要受罰了。

“若是沒猜錯,小王爺應該再帳中熟睡,昨夜他巡邏到今日也未曾休息過.”

龍陽哼了一聲,轉身朝龍謙大帳走去。

身上的銀色盔甲被月光照著,泛著寒冷的金屬光芒。

主營帳旁便是先鋒和軍師的大帳,位置同屬于軍營中心。

此時帳外點著篝火,士兵來回巡邏。

林鴻“賭”的方法還算見效,至少現在塔樓之上並沒有人打瞌睡,同時剛剛的偷襲戰中,塔樓的監視確實起到重大的作用。

林鴻說過眺望到敵軍便獎賞,塔樓計程車兵更是個個精神抖擻,他們等著明天獎賞的到來。

那是一個略微有些發灰的帳篷,是林鴻和龍謙一起共用的。

龍陽站在簾外,細縫中透出的微弱燈光照著他半邊臉龐,另一邊卻在陰影之中。

他挑開布簾,一眼望去,見到龍謙正在榻上熟睡。

帳中的火燭忽閃著,放置的東西也不多。

龍謙身上依舊穿著戰甲,嘴角略微有些溼漉發光的東西。

龍陽趴過去一看,好小子,竟然是口水。

見到自己的皇弟如此,他卻消了剛剛的怒氣,大笑起來。

“什麼人.”

龍謙一下驚醒,手中精鋼劍拔出直直向笑聲發出之地刺去,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沒有分清來人是誰。

只見那長劍凌厲,手腕都轉了一個劍花,“叮”的一聲,被擋開了去。

龍陽劍橫於前,此時若是不擋下這劍他定會受傷。

“龍謙,睜開你的眼睛.”

昏暗的燈光跳動了兩下,在龍謙面前的是一張原本應該桀驁不馴的臉。

此刻不知是怒氣還是好笑,那臉上的表情複雜。

他收了長劍,揉了下眼睛,定睛一看的確是太子龍陽。

單膝向地上一跪,高舉長劍:“臣弟願受軍法處置.”

“小王爺,太子殿下未曾說過要處罰於你.”

只見林鴻一襲白衣站在布簾旁,剛剛的一幕他應該看的很是清楚。

龍陽臉色微微緩和了些,“起來吧!”

龍謙站了起來,對著林鴻使了個眼色。

他心中想,既然你幫我,我也不會把你從塔樓上摔下來的糗事告訴給別人。

“謝皇兄.”

“不能總等著塔剎來犯,三日後我們要主動出擊。

林鴻,你來擬定戰術,龍謙你打頭陣。

只許勝不許敗!”

“是”林鴻與龍謙異口同聲的接令,三日,他們還有三日的準備時間。

夜變的深邃,龍陽回到大帳,卻緊跟著進來一人。

來人正是王慈,這麼晚了,不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