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
花銘銘的歌聲停止了,只見她穿著紅色的衣裙,上面繡著銀白色的牡丹。
雖說豔麗卻毫無俗氣可言,那一張美麗的臉龐,柳葉的彎眉,一雙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張櫻桃小口。
她看著騎馬而來的龍謙,微微翹了下嘴角。
“小王爺可是來替他告別的?”
龍謙拉了一下韁繩,馬兒停下來在原地打了個圈。
“我來看看姑娘,同樣是來告個別。
姑娘,珍重.”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子,此時他知道自己的認真。
同樣的,花銘銘從他眼睛中看出真切。
“銘銘也預祝公子旗開得勝.”
她抱起了琴,準備離去。
龍謙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不遠的馬車。
這官道之上從新回覆的寧靜,只有那行軍的步伐之聲。
他嘆了口氣,壓制了心中的牽掛。
如今,征討之事在眉梢,他不能去考慮兒女情長。
四張機,咿啞聲裡暗顰眉。
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偌大個東宮靜悄悄的,院中的幾棵桃樹早已沒了粉色桃花。
如今桃枝上還殘留一些花的影響,花的消損沒有掩蓋它燦爛的時光。
後院一間房間裡,掛著淡黃色的布幔,布幔之後放著一張長長的雕花躺椅。
一位女子身穿青色宮裝,頭髮鬆鬆挽起,烏黑的髮絲中插著一根碧玉釵。
她有一雙如星辰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雪白的面板微微透著點粉紅,小巧的鼻子和一張粉紅如桃花般的嘴。
此時在她身旁坐著一位身穿藍色宮衣的小宮女,看著聰明伶俐,一笑臉頰上就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清兒頭上的擦傷略微還帶著一點紅,十多天過去了,她自己獨自守在這個東宮之中。
除了每天早上去給皇后請安以外,從未踏出半步。
她看了一旁繡出的錦繡,上面有著栩栩如生的蓮花,一隻不知從哪飛來的蝶正落在上面。
“霜兒,你說現在鴻哥哥他們到了渝州了嗎?”
清兒側躺在長椅上,手支著頭,眼睛微微閉合看似正在養神。
霜兒聽見小姐這樣問,緩緩的回答:“小姐,奴婢去問下南宮夫人就知道了.”
她站起身,想要去找南宮夫人。
“是誰要找老身呢!”
聲先到,隨後南宮夫人挑開布幔,走進屋內。
她臉上微微紅潤,嘴角帶著笑意。
頭上依舊帶著那支白色的玉製歩搖,幾顆小卻圓潤的珍珠隨著步子輕輕搖晃著。
她向玉清行禮,然後緩緩道:“太子殿下大軍已順利經到達渝州,請太子妃殿下放心.”
清兒聞言,微微笑了笑。
她起身走到那幅未繡完的刺繡前,然後跪坐於地,開始繡那幅從龍陽走後就開始繡的睡蓮圖。
渝州地處南朝與塔剎國交界,戰亂常年不斷。
此次塔剎揮軍南下,圍困渝州有半月之久。
如今,朝廷援軍已到,渝州百姓個個臉帶笑容。
他們相信以太子龍陽的魄力定會擊退塔剎,以正南朝天威。
龍陽身穿銀色戰甲,腰間掛著金剛長劍,英氣勃勃。
他臉上掛著那種桀驁不馴的神情,幾乎不會變化。
此時他走在渝州大街之上,檢視渝州百姓的生活狀況。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此時渝州倉庫中堆滿了行軍糧草。
若是持久戰的話,連帶渝州百姓夠吃整整兩年的。
身旁的林鴻依舊是一襲白衣,劍眉濃厚,儒雅風範。
他同龍陽是兩個對比,一個是武強,一個是文弱。
渝州地形因有城牆,所以算是一個可守之地。
如今問題並非渝州守護,而是怎麼奪回南朝邊界土地。
一群百姓圍成一個圈,圈內有一位老者在哭喊。
他抓住一個乞丐,嚷嚷著讓他還錢。
讓乞丐還錢,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林鴻示意跟隨計程車兵分開人群,平靜的眼神盯著那裡的一老一小。
如此的景象,他似乎在哪裡見過,如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龍陽走進圈內,看著一老一小斥問到。
那老者眼神亮了一亮,絲毫看不出是一個老者。
林鴻留意到了,忙拉著龍陽後退一步。
一把鋒利的匕首擦著龍陽的面頰而過,帶下一縷黑色如墨的髮絲。
龍陽身後士兵忙拔出佩刀,一起迎上那老者。
只見老者身影巧妙,一躲一閃便又來到他們面前。
他滿臉殺氣的瞪了一眼林鴻,“你也拿命來.”
轉身匕首向林鴻刺去,這一刺十分古怪,不是命中要害卻是看準了林鴻的步向而轉換。
只見一把精鋼長劍攔截而到,老者手峰一轉,便迎上來人。
來人一臉冷漠,毫無表情。
他武功招式流暢,迎著老者一點不費力氣。
此人正是跟隨龍陽出征的東宮護衛蒙毅,只見他劍法刁鑽只攻對手腋下,這正是江湖傳說的腋下劍法。
幾個回合之後,蒙毅的劍架在老者脖子上,“請太子發落.”
老者唾了一口,“南朝必敗無疑.”
說完,嘴角流下黑色的血,他服毒自殺了。
此老者定是塔剎國派來的刺客,林鴻看向被士兵擒拿的小叫花,問到:“你是誰?”
只見小叫花臉色慘白,長了長口卻什麼也沒說。
“把他押回去,一會審問.”
龍陽皺著眉頭,心情極度煩躁。
林鴻看著他,心中另有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