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揚陪著白雲如依焦急的站在營帳外,看著一盆盆血水從裡面端出來,白雲如依的臉上一片慘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女子此刻臉上血色全無,全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風凌揚輕嘆了口氣,低頭輕輕握了握女子冰涼的小手,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們都知道,如依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

“真的,你相信我?”

白雲如依瞧著風凌揚的眼神裡突然生出了一絲希望,仰面看著滿臉堅定的男人,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感動。

“可是,可是其他人.”

一想起大家眼中隱隱的責備,白雲如依的心就好似有根針在扎,那麼疼,那麼疼,燁善的不信任比殺了她還難受。

“怎麼樣了?燦霞姑娘怎麼樣了?”

伸手抓過一個跑進跑出的小士兵,白雲如依臉上一片焦慮。

燦霞出了事,她自然是脫不了關係,所以此刻她也沒什麼臉面走進去看看女子怎麼樣了,只是呆呆的站在營帳前吹冷風,關切的眸子望眼欲穿,盼望著燁善能出來哪怕只看她一眼,聽她一句解釋也好。

“哎”來人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白雲如依,接著便長長嘆了口氣,說出的話簡直比哭還要難聽:“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公主不必太擔心.”

白雲如依雖然聽出男人話裡的不滿,可這次錯的確實是自己,她也沒什麼理由反駁,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開口:“燁善少將軍呢?”

“少將軍自然是陪在燦霞姑娘身邊了.”

由於跟白雲如依接觸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女子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形象,讓這人心裡本來就積怨了很多的不滿,這個嬌蠻的公主竟敢將他們溫柔可人的燦霞姑娘害的那麼慘,自己說話的口氣也犯不著那麼客氣了。

白雲如依抓著男人的袖子一下子便鬆了下來,渾身軟綿綿的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將燦霞害的這麼慘,讓燁善陪她一會也是無妨的,但是解釋的事情她必須要儘早跟男人說明白,他們之間再也經不起一絲一毫的誤會了。

本來燁善就有意拖沓跟她的婚期,若是因為燦霞的事情再對她誤會重重,那隻怕到最後就要活生生的作廢了。

“去叫燁善將軍出來,我要見燁善將軍.”

腦子裡的想法讓白雲如依臉色一僵,自己不好直接衝進去,拉著小士兵的袖子不依不饒的扭到。

“這”小士兵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急的欲哭的白雲如依,嘆了口氣,退步道:“我進去通報一聲.”

等待的日子無限漫長,尤其是這種被人誤會的時候。

老實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白雲如依也不甚清楚,她只是朦朦朧朧的記得她輕輕推了下燦霞,而燦霞便倒在了地上,她唯一敢確定的就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這點她一定要說明白。

修長有力的手掌刷的一聲撩開簾幕,燁善黑的幾乎能擠出水的臉在看到白雲如依身後的風凌揚不禁又黑了三分。

“燁善.”

白雲如依一看到燁善真的出來見自己了,不禁有些喜形於色,掙脫了風凌揚的手,小跑到了男人面前。

張開藕臂輕輕環住男人精瘦的腰身,淚水漣漣的抬起一張小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燁善,你相信我,燦霞真的不是我推的.”

這番話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心虛,她怎麼又敢指望燁善會相信?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女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絲毫未變的臉色,心裡咯噔一聲,有些發涼,果然還是不相信呵。

“就算我有推她,但也不是故意的,我沒那麼壞,你信我的燁善.”

抓著男人的袖子不斷的搖晃,白雲如依幾乎要被男人眸子裡那抹嗤笑逼瘋。

他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不相信麼?燁善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任女子放肆,泛著冷意的眸子看著哭花一張臉的女子,卻沒有一絲溫情。

“燁善,你,你相不相信我?”

小心翼翼的抓著男人的手,白雲如依問的謹慎。

拜託,只要說一句他相信她就好了,只這一句就好。

燁善沉默看了女子半響,突然薄唇一張,輕輕咳嗽了兩聲,嗓子喑啞的開口:“如依……”“恩?”

亮閃閃的眸子充滿了對男人的期待。

“天色不早了,早點去睡吧.”

低嘆了口氣,狠心對女子眸子裡的光芒視而不見,燁善有些倔強的扯過被白雲如依抓在手裡的袖子,轉頭便走。

“燁善,燁善”白雲如依聽到燁善剛剛的一句話,幾乎要心疼而死,相信自己真的有那麼難麼?“我在你心裡真的是那種蛇蠍女子?你連一點信任都不肯給我?”

伸長雙臂擋住了男人的去路,白雲如依驕傲的抬起一張浸滿淚痕的小臉,咄咄逼問。

她不相信自己喜歡了一輩子的人,竟然連一點信任都不能給自己。

燁善薄唇緊閉,只是居高臨高的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言不發。

“善兒……”有些猶豫的聲音自白雲如依背後傳來,驚得女子渾身一顫,飛快的一轉身便看到了紫綃有些躲閃的眼神。

“紫綃阿姨.”

白雲如依眼圈一紅,看著向來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姨母,鼻子一抽一抽的,滿腔委屈直想撲倒女子懷裡一訴衷腸。

“善兒”有些躲閃的目光避過如依的眼神,紫綃有些猶豫的開口:“燦霞醒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燁善便風一般的衝了進去。

白雲如依看著翩飛的衣闕,頭一次感到心如刀絞。

他連基本的一點信任都不肯給自己,他對他們的婚事一拖再拖,他對別的女子如此上心,對自己一點都不管不顧,這說明了什麼?或許小時候許下的誓言早已經在時間的變遷中變了味道,還死守那不切實際幻想的也許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紫綃阿姨,我.”

白雲如依有些無力的拉了拉紫綃的衣角,幾乎想立刻撲到女子懷裡大哭一場。

這麼久受的欺騙,她的委屈,燁善對自己的冷落,她都想跟這個似自己母親的女子說一說。

“如依,早點睡吧”猶豫了再三,還是愣生生的撥開了女子緊握不放的手,嘆了口氣,紫綃一轉身,眼裡的拒絕是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