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雷的舉動,讓站於一旁的墨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宗主大人,萬萬不可啊!”

墨老上前幾步,連忙拽住了余天雷。

對此,余天雷顯得有些不悅,沉聲道:

“墨老,你攔我作甚?”

墨老掃了一眼臉色微沉的白袍少年,忍不住吞嚥了幾下口水,對著眼前的宗主連連搖頭。

“宗主,其實...”

“有什麼事等我教訓完了這個死胖子後再說!”沒等墨老把話講完,余天雷直接將其打斷。

死胖子?

聽到這個稱呼,墨老臉色大變,再次叫道:“宗主,我有一事還未...”

“事事事,就他媽你事多!”余天雷明顯生氣了,一把甩開抓著自已的枯槁老手,“說話就說話,你幹嘛捏我?”

“宗主啊,這個...”

“媽的!老子說等我打完這個死胖子再說,你聾了啊沒聽到?”

余天雷的雙眉皺的厲害。

自已本想在這兩個剛入門的弟子面前,展現一下宗主的威嚴。

可這老匹夫幹嘛一直攔著自已?

若不是看他在宗內待的久了,自已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就在墨老還想再次張口的時候,偌大的洞穴內迸發出一股刺人的寒意。

寧知塵臉色陰沉,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

只見他向前踏出一步,冷聲問道:

“你剛才,叫誰死胖子?”

這一下把墨老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額上的汗水比剛才面對余天雷的時候,流的還多。

完了!

這小子好像生氣了!

不過更讓墨老震驚的是,他現在竟然看不透寧知塵的修為!

明明在那條小巷子當中見面的時候,他能感覺出寧知塵是一位築基強者啊!

怎麼現在,感覺不出來了?

莫非是在來的路上,這小子用了什麼能夠遮蓋自身氣息的寶物?

不得不說,墨老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確實,為了不搶佔自已胖哥的風頭,寧知塵極其懂事的使用了儲物戒內能遮掩氣息的寶物。

洞內突如其來的寒意,讓余天雷打了個哆嗦,嘀咕道:

“怎麼突然這麼冷?莫非是燒爐的弟子在偷懶?”

“我問你,方才你說誰是死胖子?”

寧知塵的聲音當中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林小胖的心中也有些不爽。

自已這輩子最恨別人叫他死胖子!

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阻止寧知塵,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莫要用劍”。

對此,寧知塵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

也是!

胖哥是來用大愛感化這些人的,若是自已將這宗主給殺了,那胖哥還感化個球啊?

看到寧知塵身上激盪的衣袍,余天雷嗤笑一聲,“區區一介凡人,也敢在本宗主面前裝神弄鬼?”

“宗主大人,他可不是...”

這一次,余天雷忍不住了,抬起自已那四十二碼的大腳就踹在了癱坐在地上的墨老身上。

一邊踹,還一邊叫道:

“媽的,讓你插嘴!讓你插嘴!”

可憐的墨老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正值壯年的宗主如此對待。

若非余天雷腳下留情,怕是墨老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而這下,墨老也變得老實了。

佝僂的身子蜷縮在洞穴內的小角落瑟瑟發抖。

將墨老踹了一頓後,余天雷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

世界終於清淨了!

余天雷一步跨出數丈之遠,眨眼間就來到了寧知塵的身邊。

只見在他嘴角處,掀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獰笑道:

“桀桀桀!”

“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洞穴當中,久久未散。

與此同時,余天雷的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嗖的一下,飛到了半空當中。

隨著余天雷身子的滑動,一股惡臭瀰漫而出。

嘩啦啦!

莫名之物從天而降。

林小胖感受到自已的臉上、身上傳來陣陣溼潤的感覺,隨即抬頭望去。

僅僅只是一眼,便讓他那張胖臉變得煞白無比。

半空之上,以余天雷為中心,屎尿橫飛!

寧知塵的這一巴掌,不僅直接把余天雷的門牙打掉了兩顆,更是把他打的菊關失守。

砰!

落在地上的余天雷,口吐血沫,渾身抽搐。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已眼中的凡人,怎麼可能會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宗主大人!”

見狀,墨老驚呼一聲,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將余天雷抱在懷中。

余天雷雖貴為宗主,但墨老可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

膝下無子的墨老,早已把余天雷當做了自已的孩子。

“墨...墨老!”余天雷一臉茫然之色,剛才的囂張蕩然無存,“本宗主是出現幻覺了嗎?我怎麼好像被一個凡人給打了個大逼鬥?”

墨老滿臉悲痛,抱著余天雷的雙手更緊了一些,“不!宗主你沒出現幻覺!”

“那是?”

墨老抽搐了幾下鼻子,叫道:“那小子可是築基境強者啊!”

“築基...強者?”余天雷雙眼一瞪,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張老臉,“你他媽為什麼不早說?”

墨老面露古怪之色,“方才老朽好幾次都想告知宗主,但都被宗主給打斷了啊!”

一想到剛才自已好心要將寧知塵的境界說出來,但卻被宗主狠狠的踹了一頓,墨老的心中頓感委屈。

後方傳來的溼潤和粘稠感,讓余天雷滿臉羞愧。

裝逼不成反被草。

這宗主,他還有何臉面擔任下去?

“你,給我站起來!”

冰冷的聲音穿過空氣中的惡臭,直逼耳膜。

這讓抱在一起惺惺相惜的墨老和余天雷兩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前...前輩,您有何吩咐?”余天雷夾緊著雙腿,滿臉諂媚。

天殺的!

本以為沒了天煞舵,自已往後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盡情裝逼。

可沒成想,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更為恐怖的築基少年郎?

自已怎麼這麼倒黴啊?

寧知塵想到這一路走來,胖哥對自已的教誨後,搖頭說道:

“我既已入陰魔宗,你大可不必這麼叫我!”

余天雷連連點頭,“好的前輩!”

“嗯?”寧知塵眼神微凝,“你叫我什麼?”

陰冷的目光,讓余天雷冷汗直流。

你孃的倒是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

“哎,二弟,你怎可如此對待宗主?”

就在余天雷左右為難的時候,穿金戴銀的小胖子走了過來。

林小胖對寧知塵的稱呼,猶如晴天霹靂般,狠狠的落在余天雷的身上。

剛才打了自已一個大逼斗的白袍少年可是築基之境啊!

這個小胖子僅僅只是煉氣二層,他憑什麼敢叫一位築基強者為二弟啊?

難不成是自已的感知力出現了問題?

一時之間,余天雷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