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我鼻子……”
張果果猴急衝上來，“嘉嘉，沒事吧？！！”
穿著白紗裙的女生正死抱著面前棍一樣的兩根結實瘦腿，起不來。
藕一樣的胳膊破皮滲了血。
張果果臉一下成醬色，趕緊把人扶起來。
“快快嘉嘉，我們趕緊去醫院，嘶……”
17的小女生，嫩的呀，哪經得住這一蹭。
死了他……
“沒事兒沒事兒，剛有人推我。”女生爽快說話，揉著鼻子單腳跳，朝背後看，小白花眼神一冷。
黃雪颺不動聲色看自已膝蓋。
黑色的輕薄西褲上沒有一絲褶皺，只有兩道濡溼的牙印明晃晃擺那兒，遮著她西褲下小腿被兇狠啃咬後的極致痛麻感，還有一點點……酥。
冷漠表情不變，烏沉沉的眼珠慢慢掃了過去。
……
有人藏打光燈後面舉手機。
張果果異常敏銳，放狠話：“不準拍！！我看誰不想在行裡混了！！！”
不到一米七五的個子，拔出兩米七的金牌經紀人氣場。
把他撥來，就是給小主子護駕的。
確定眼神把在場人一個不落威脅完了，才特小心捧主子胳膊，“好了，嘉嘉，雜誌拍完了，我們趕快去醫院，然姐知道該發火了。”
特意強調了“然姐”兩個字，說給一圈人聽。
吃瓜打工人交頭接耳。
“這是……謝霈然親手養大的妹？？”
“還真捨得讓進娛樂圈了？？！”
“華天娛樂叫張果果親自帶著，這是要……力捧？？”
“……”
女孩越聽雞皮疙瘩起的越多。
尷尬把自已胳膊抽回來，“沒事兒沒事兒，一點小傷，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看去摔倒方向，一下撞上黃雪颺似有若無觀察她的複雜目光，愣了一瞬。
好……好看。
剛順過道出來，高跟鞋不停踩到裙子，她為安全一直緊緊貼牆走。剛避過張果果接了個電話，就被人下黑手推了出去，砸這人身上。
“有監控嗎？”悄悄問張果果。
張果果搖頭。
“那是……黃雪颺？”小眉毛一揚。
張果果便秘一樣，猶豫點頭。
大小姐，你可別……
你姐非殺了我。
“監控沒了，應該是故意弄的。”
張果果驚，燒著毛一樣扯人，咬牙，“快走吧，趕緊回家！”
跟你有毛關係啊，黃雪颺的屎坑她自已去洗吧，你再不走我得死了。
張果果剛拉了雙眼皮的眼睛瞪得跟牛鈴一樣，線都要崩了，就看到女孩還睜著蠢萌的大眼睛，撲閃看了好幾下黃雪颺。
這是要當渣受的節奏啊……
不要……他不想慘死。
誰知道小白花受直接給他哥們式看手機，“2點01了哈，我沒提前跑哈，再見。”
光速鑽衣帽間換衣服，收工跑了。
*
黃雪颺沉沉掃了眼褲子上漆黑的牙印，手骨在膝蓋上冷躁攥住，紫色血管和青筋一時凸起。
華天娛樂老闆謝霈然的妹妹？
謝嘉澍？
那對姐妹……
眼底冷躁。
*
王漠漠從Ella辦公室裡走出，臉灰成土。
艹！一群色批！狗！
沒認誣陷這事，和黃雪颺直接下樓坐商務車走了。
“姐，你今天在幹啥呀……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找監控！”
“你是想毀了自已嗎？”
“我又糊不了，你怕什麼？”
王漠漠一臉震驚，扭頭髮現黃雪颺臉色似乎不太好，很煩躁的樣子，扯領子，她就沒見過這老闆這樣過，但她沒空關心。
把空調調低，公事公辦道：“別啊姐……現在風口浪尖，別胡說害大家好不好，出了錯，不光你！整個有趣傳媒和服務你的團隊，大家都得下地獄！！”
“你是不是跑通告太累了？失眠了？藥你還在吃嗎？要不歇兩天休息休息？”
好像怎麼扯都不舒服，黃雪颺覺得自已要控制不住了，隨嘴冷漠開說：“有件事跟你說下，我跟公司解約了，合同七月二十五到期，把這幾個通告跑完就走了。”
啥？王漠漠掏耳朵，瞪大眼，“你說啥？！！”
黃雪颺冷淡說完，說這事兒在她從韓國退團那時候就跟有趣高層敲定了，算是對賭。
她已經超額完成了公司的全部指標，錢掙了，獎拿了，再給壓榨完最後一波能用價值，她要退圈了。
“我還是不是你經紀人了……這事你咋才給我說……”
小心臟早就七上八下，王漠漠直接裂了。
“你退圈？姐，你才多大？22，你退圈你幹啥去！”我咋辦啊……
我攢錢泡霸總的夢咋辦呀~~~~~~~~~
腦子靈光一閃，“所以……最近黑你的還有咱公司的手筆？？你能忍？？”
怒了。
黃雪颺脾氣回國這幾年確實好，但發起火還是很兇的，想當年，糊團在韓國被群嘲，這姐直接一個人扛全團吊打五代女一，賊血性，殺瘋。
真老公(攻)……
公司卸磨殺驢，太噁心了。
狗《溟溟如月》，劇本改成翔就不說了，還塞那麼多新人！
塞就塞吧，還全是妖豔賤貨！女十八戲份加成狗了。
黃雪颺忍，她不認！
“沒事兒，颺颺，不急！七月底，我下家好找，先給這群雜毛齊齊打一波臉再說。”
王漠漠摩拳擦掌。她就愛打臉裝逼。爽。
但黃雪颺早沒那激情，早走早完事，9年，夠了。
商務車玻璃貼了防窺黑色鍍膜，忽然定睛看窗戶外。
“剛SALA總監說什麼了？”
“嗐，不提了。”偷偷瞄黃雪颺側臉，看多少遍，王漠漠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試探，“颺颺，你真不是……”le?
“唉，好吧好吧，那女魔頭說她有一個好機會，說她們國外總部總裁特別有人脈，是個……咳，0……”好尷尬啊，“說你要是肯過去露下面，不用特別做什麼，蘇勵這件事她保證能叫人閉嘴還你清白。至於後面……按意願就好，有可能讓你衝上國際。”
悻悻摸鼻頭。
還是好尷尬。
要潛這姐的人又+1。
但這是個……鐵直呀。
圈子裡這麼多妖豔賤貨，哪一掛沒有，她就沒見這姐對誰搭理過。
王漠漠眼尖，忽然好像發現黃雪颺眼珠半天一動不動。
看啥呢？
咦？
人行道上小情侶？？
……
紅綠燈路口在堵車。
一個穿賽博朋克印花白短袖的女高中生正坐路牙上，脫腳上帆布鞋，披黑長直，表情那叫一個痛苦呀。
然後膝蓋邊半跪著一個染著金短髮的小年輕，小年輕正小心看那隻腫了的小腳，想找下手地兒。
路邊撐了輛帥炸天的黑白摩托車。
王漠漠姬達一下狂響。
看啥呢看你，想上就趕緊親呀，急死個人！那小腳，嫩的呀，咋忍得呀你！
*
“思思，腳咋腫成這樣了？你去那樓裡幹啥了？給誰欺負了嗎？”
朱季神色有些嚴峻。
看著SALA所在的那棟高樓大廈，眉頭緊緊鎖住。
程思思把鞋脫下來，晾腳，輕輕捏，臉憋成紅面饅頭。
“我能幹啥……還不是掙錢……嘶……”想起剛才經歷，實在丟人，“唉，都怪我……不會穿高跟鞋，差點給絆死……”
“真的？？”朱季暗中湊近，輕易便聞到了香奈兒可可小姐的香水味道。
程思思不想聊這事。
“哎呀不說了，好不容易週六，還能跟你見一面。咱去吃飯吧，我請客，好幾年沒見了吧。”
朱季眼睛一低，清爽裝作不在意：“現在賺啥錢呀，你一下考了這麼好的大學，厲害，好好唸書唄~缺錢，我……”
“你可別說你借我。”程思思一下做手勢打斷，像只發號施令的小狗崽子。
哥們笑，“你工資又不是大風颳的，魔都聽說房租高得離譜，我住宿舍吃食堂又沒壓力，別管了。錢給你好好攢著。咱吃飯唄，聊會天，完了我還得回去寫作業。”
“你都多大了，還寫作業？”朱季驚訝。
“唉~”
程思思靈氣滿滿的臉快愁成老爺爺。
“大學特傻……我天天寫作業，煩死，根本沒空掙錢！就不是想象的高大上。而且我這專業，日語，賊雞肋，導師天天洗腦讓我們趕緊轉專業，我謝謝她……”
“你還沒告訴我你多大了？”朱季隨口問，瞳色沉了點。
“17呀，比你小一歲，你忘了？？”程思思眼睛噌地眯起來，清亮的眸底閃著促狹的光，看好戲。
她倆對門發小，小時候關係特好。
但朱季高中沒去就在藝術界發光發熱去了……學造型設計。
現在大家話題有些不對口。但不要緊，就憑她倆這關係，完了埋到墳堆裡還能胡扯一堆話。
“看啥？我19了。你是18，不是17。”朱季深深盯程思思瞳孔，一字一字重咬。
程思思堅決擺手，“不是不是……我還有2個月才過生日！”
忽然，路邊一輛黑色商務車靠近停了下來。
別克GL8。
朱季一眼識出，瞬間警惕。
程思思則一臉懵逼，呆頭呆腦抬腦袋看。
車門慢慢開了。
一個穿著聖羅蘭黑西裝，矜貴又凌厲的黑長直女人正冷冷坐裡頭，看著。
“謝小姐，腳沒事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