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掛掉他的電話,刻意忽略他語氣裡的調侃,她第一次覺得沒有女朋友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她心裡想著,霍啟元沒有女朋友,那怎麼辦?給他叫個上門服務還來得及嗎?他醒來不會怪我吧?
正當她權衡利弊之時,浴室裡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
“霍先生!您沒事吧?”程安敲著門,結果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她推開門,輕輕地走進去,一想到浴室裡的男人可能正一絲不掛,她腳步往裡走,頭卻往回看,伸手在前面探路。
“您沒事吧?我進來了!”她又說一句。
沒有人回答,她繼續往裡走,卻感覺腳下有點滑。
此時,浴缸裡已經續滿了整整一缸水,並且已經溢位來一些,男人為了尋找清涼,整個人沉在浴缸底。
他的頭也沉在水裡,腦子一方面感覺到溺斃的危險,另一方面又貪戀水裡的清涼。
因為離得更近了些,浴室裡“嘩嘩”的水聲更大了。
男人沒有說話,她怕他出事,只好扭過頭,眼前的一幕讓她驚慌失措,男人光著身子整個人沉在水底。
她怕他溺斃,也顧不上避嫌,急忙把手伸進浴缸企圖把他撈起來。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不待她反應過來,男人猛地把頭抬起,額間的碎髮不住地往下滴水,臉上的水珠隨著臉頰流淌到他胸前結實的肌肉上,男人目光狠厲,好像一頭被惹怒的猛獸,彷彿隨時都會把人撲倒。
她第一次面對男人的裸體,羞的紅了臉。
男人一把拉過她的手臂,重重地把她拽入水裡,水面頓時濺起巨大的水花,她驚撥出聲,冰涼的水溫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男人把她拉入懷裡,透過涼水,她依然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的體溫。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腦海裡理智和慾望相互對抗,在理智殘存的瞬間,他放開她的手,眼裡的目光滿是痛苦和隱忍,他低得幾乎沙啞的聲音說道“現在走,還來得及,再不走,我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程安也不想自已的第一次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交代在這裡,她猛的起身欲走。
經過一番折騰,她渾身溼透,身上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瓏曼妙的身姿。
她抬腿想要跨出浴缸,腦海裡瞬間想起醫生電話裡的話,她意識到面前的男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她此時,正是一味解藥。
遲疑片刻,她還是決定犧牲自已,算了,救人要緊。
她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見男人咬緊牙關,手指用力掐著自已的大腿,迫使自已清醒,但最終還是敗給了慾望。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男人伸出手臂再次把她拽進懷裡,隨即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從臉頰到耳後,再從耳後到脖頸,動作兇猛有力,似是要將她吞之入腹,程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
男人似是察覺到她的緊張,動作慢慢變得溫柔,不停地安撫她,男人輕輕撬開她的嘴唇,不斷地往更深處探去,她也漸漸在男人溫柔的攻勢下沉淪,不自覺地回應著他的吻,她的手臂環上男人的脖頸 ,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隨後,抱著她起身,兩人一起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沉穩的外表下竟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夜漸漸變深,房間裡沒有開燈,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在大床,隱約可見床上兩個年輕的身體,相互交疊,不斷糾纏。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程安微微睜眼,只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剛想起身,卻發現腰間一隻大手把她禁錮,她回頭,男人精緻的五官近在咫尺,他正從身後抱住她,鼻息間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令人痴迷。
她此時已經清醒了幾分,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她抬手扶額,慢慢掰開腰間的手掌,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
她感覺身體很疲憊,腿有點酸。
“阿嚏”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應該是昨晚在浴缸裡受涼了。
見男人還在沉睡,趕忙用手捂住嘴。
她起身,昨晚的衣服已經溼透,被扔在浴缸,她回到次臥,次臥的全身鏡映照出她赤露的身體,身體上的片片紅痕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翻開衣櫃找了件高領的上衣和牛仔褲換上。
她拿起昨天放在客廳沙發上的包準備離開,想了想,又走進主臥。
見男人還在沉睡,她走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程安有點不放心。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什麼事啊?一大清早的!”電話那頭,霍然打了個哈欠,明顯剛被吵醒。
“你哥生病了,你來御水灣照顧他。”程安語氣平淡。
“什麼?你說清楚?我哥怎麼啦?”霍然猛然清醒,電話那頭卻已經沒有聲音,一看已經被結束通話。
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起身洗漱,然後開著車飛快地趕往御水灣。
半小時後,他提著早餐走進房間,霍啟元正躺在床上,見時間還早,霍然沒有吵醒他,讓他繼續睡。
霍然無所事事地坐在客廳,掏出手機玩遊戲。
快十點的時候,他再次進到房間,見男人還沒醒,不禁皺眉,走上前輕輕搖晃霍啟元的肩膀。
“哥,哥,哥,醒醒!先起來吃點東西,吃完了再睡!”
霍啟元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
“哥,你快起來吃點東西!”霍然說道。
霍啟元頭還有些疼,他揉了揉眉心,“你先出去,我馬上起來。”
“咱倆誰跟誰?都是男人你還怕我看你不成?”霍然說完就要去扶他,另一隻手很自然地掀開被子。
“我靠!”霍然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被子下,霍啟元一絲不掛,而白色的床單上明顯有一片落紅,昨晚這個房間發生的事情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