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便要帶軍前往塞北出征,晚飯便又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其中,還有林威的兩個弟弟並兩人的家眷。
林武,林威的親胞弟,行三,小林威三歲,娶的是金陵石氏一族嫡支女,其父與林老太爺是同袍,生有二兒一女,嫡長子林風信,嫡次女林詩琴,嫡子林風義。
林嚴,庶子,行二,小林威兩歲,娶的是鄂州正六品錢千總之嫡麼女,生有一兒二女,嫡長女林詩棋,嫡次子林風恭,嫡三女林詩墨。
林詩語三人是隨著林威一起過來的,自是乖乖見過眾人,又另外單開一桌,坐的都是這小一輩。
林詩語因當初學林詩韻,因此與自己的堂弟堂妹們離得遠,今日見後一時也無話可說,只是不同往日的傲慢無禮,待幾位堂弟妹們客氣且有禮。
惹得眾人頻頻側目,而當事人十分無感的依然我行我素——很是歡快的把筷子欲伸向那醬骨架的盤子。
“咳,姐姐!”
林詩音很是頭疼的提醒她。
林詩語伸手不著痕跡的用左手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拭去可疑的某種透明液體,訕訕地笑道:“我這不是瞧著詩墨妹妹太瘦了嘛,應該多吃肉.”
她夾起醬骨架,筷子拐了個彎,落在了一側林詩墨的碗裡,完全不看她的小臉擠成了一團團。
林詩音無奈地提醒她道:“詩墨妹妹不大愛吃肉,大夫說了,她年紀尚小,太難克化這些肉食了.”
“不吃啊,浪費了多可惜啊,音兒,我就只吃一個嚐嚐味道,其它的都不吃了.”
林詩語也是無法,她平素習慣大魚大肉的嚼食,要她突然之間改吃菜葉子,她做不到啊,做不到啊!眼見林詩音板起了小臉,她腆著臉又道:“音兒,就算不想再胖了,也得慢慢改變吃食習慣對不對?”
林詩墨在一道糯糯地答道:“堂姐姐,其實你這樣子剛剛好,我瞧著就覺得好看.”
冷月王朝以瘦為美,但凡男子最喜獵豔細柳纖腰平胸的女子,而林詩語卻是長得珠圓玉潤,在眾多瘦美人當中,自是獨樹一幟,別無分號!林詩音笑道:“我姐姐要習武,太胖了可是學不會飛簷走壁之功夫.”
林詩語聞言默默腦補了一下:自己頂著圓滾滾的身材在那牆壁上練習,隨腳一踩,一步一個大坑,嗦嗦石灰掉一地……呃!“對,我還要習武,不能再長肉了.”
林詩音淺淺一笑,暗道:當真是拉上她習武,便能不再貪美食了。
這頓飯吃得十分和諧,沒有誰敢在這節骨眼上犯錯,便是林詩韻那麼不安份的人,也是依禮安安靜靜的吃過飯,又陪了長輩們閒話一陣,眾人方才散去。
翌日一早,天才矇矇亮之即,林威一身戎裝騎著健壯的高頭大馬,在家人依依不捨的淚目送下,帶軍奔赴塞北。
因林威的離去,府中瀰漫上了一層淡淡的離愁,眾人也各自回了院中歇著不提。
待到第二日,便是去冠軍侯府赴宴的日子,一大早,林詩語便在四香的伺候下,換上一身新裳。
但見她一身嫩柳色銀蝶廣袖衣裳,翠彩金縷銀線束腰錦帶,逶迤拖地水仙散花水煙裙,烏黑的丫髻上,珍珠為蕊,粉玉為瓣,正值青蔥白嫩的年華,襯得她越發嬌憨可愛。
“好了沒,快些,不然音兒可是要等得急了.”
她的話音剛落,內間的門簾被人挑起,同樣一身嫩柳色廣袖衣裙的林詩音走了進來。
隨著她的行走,響起一陣叮叮噹噹的銀鈴聲,很是擾人心神,卻是她把那墜有銀鈴的紅錦纏在了袖內的右手臂上,只是垂下了銀鈴繫於手背處。
“誰說不是,我可是等得著急了,聽說今兒有不少花樣子可玩呢!”
林詩語伸手輕戳她白淨的額頭,笑道:“外人只道我是個貪吃的,卻不知你是個極愛貪玩的.”
林詩音嬌笑著吐吐小香舌,撒嬌道:“還不是有姐姐在上頭頂著,我這不是偷著樂嘛.”
“知道了,讓我看看你可收拾妥當了.”
林詩語拉了她過來左右瞧瞧,頗有種對鏡自照的感覺。
林詩音大抵也想到了,不覺又是一種悅耳的輕笑,樂道:“虧得姐姐比我胖了些,不然,我倆站在一塊兒,到真分不清誰是誰了.”
在冷月王朝,鮮少有見到雙胞胎,尤其是像她們這樣的姊妹花,更是稀罕得緊。
“姑娘們,大夫人打發人來催了,可是收拾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