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光與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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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路過醞釀好情緒後,目光裡帶著些許憂傷,一邊遙望著遠方,一邊將自已這些年來的部分經歷娓娓道來。
“在遙遠的羊城,有一個叫阿光的少年。”
“在十二歲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與自已的妹妹鬥嘴。”
“但就在阿光十二歲那年,他的妹妹小白被檢測出患有一種醫學界從未見過的怪病。”
“阿光的父母帶著小白拜訪了許多中醫界與西醫界有名的醫生,但這些人都對小白的病束手無策。”
“一開始的時候,小白只是經常發燒咳嗽,後來小白每天都會在午夜時分遍體生寒。”
“小白的身體狀況不斷惡化,阿光和他的父母每天都在為小白的身體狀況而憂心。”
“不過他們在小白的面前一直都表現出樂觀的姿態,阿光雖然依舊像往常一般與小白鬥嘴,但在平日裡也開始處處關照小白的情緒。”
“但家人的心理療法並不能幫助小白戰勝恐怖的病魔,所以在阿光十四歲那年。”
“與他同歲的小白在一個尋常的早晨發現自已失明瞭。”
“小白,在十四歲那年,成為了一個盲人。”
“她那遍體生寒的症狀也由一開始的一個小時,變為了整夜徹骨的寒冷。”
“十四歲的小白每天都在承受永夜與寒冷的痛苦,阿光的父母從未停止為小白尋找救治她的辦法。”
“小白在這期間嘗試過許多種治療手段,但都收效甚微。”
“阿光還記得,在失明之前,小白曾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女孩,無論是她的同學還是她的老師都對她讚不絕口。”
“但在失明之後,原本活潑可愛,元氣滿滿的小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阿光發現小白漸漸不愛與他鬥嘴了,因為失明,小白也無法去原本所在的正常學校上學。”
“每日飽受折磨的小白拒絕去聾啞人學校繼續自已的學業,她將自已鎖在屋子裡。”
“每天唯一和外界的接觸就是阿光給她送飯的時候。”
“每到那個時候,阿光都會盡自已所能的開導小白,在輔助小白吃飯的同時讓小白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但阿光和他的父母在心底裡也清楚,其實小白現在每天這樣活著很痛苦,而治療小白的希望幾乎為零。”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阿光發現了小白藏在床底的遺書。”
“在那份遺書裡,小白用極大的篇幅表達了自已對阿光以及父母的愛與歉意。”
“而剩下的極小篇幅則是訴說了自已遭受的絕望與痛苦。”
“阿光還記得,小白在她的遺書裡還提到了讓父母將她這些年攢下的零花錢全部投到有關盲人的公益中。”
“小白說,只有真的陷入了毫無希望的黑暗,才明白盲人每天都在承受怎樣的煎熬。”
“最讓小白痛苦的是,她曾經是見過這彩色的世界的。”
“但正因為擁有過,所以失去的時候才更加令人感到惋惜與痛苦。”
“發現這封遺書的時候,已經是小白失明一年後了。”
“那一年,阿光十五歲,在發現遺書後,阿光寸步不離的陪了小白許多天,同時他也在竭盡自已所能的尋找醫治小白的方法。”
“可能是老天開眼,就在阿光為了尋找醫治小白的方法而心力交瘁的時候,一名遊方道人來到了阿光家裡。”
“那名遊方道人在留下一份緩解小白症狀的醫方後便再度雲遊而去。”
“阿光父母確定了藥方的安全性後,便讓阿光為小白喂下了按照藥方調製好的藥湯。”
“藥湯的效果很好,僅是第一次服用,小白徹夜體寒的症狀就減輕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小白在服用藥湯後,視力居然獲得了短暫的恢復。”
“雖然眼前重現光明的時長只有一分鐘,但這無疑是讓小白重拾了希望,阿光一家也因為這件事情高興了許久。”
“然而就在幾天之後,阿光的父母便在一場空難中雙雙離世。”
“阿光家的產業也在一夜之間被瓜分殆盡。”
“與此同時,阿光的身上還背上了數百萬的貸款。”
“阿光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剛剛對生活重燃信心的小白。”
“被那些餓狼趕出自已原本所處的家後,阿光只是告訴小白家裡的產業出現了一些問題。”
“父母正在忙著到處奔走,他們原本所處的房子也因為資金鍊的斷裂被抵押的公司收走了。”
“離開原本的家後,阿光將自已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賣掉,才勉強在一個價格低廉的城中村裡租下了一個小房子。”
“那房子雖然又破又小,但三個月的租金對當時的阿光來講卻並不便宜。”
“光是交納房租,便幾乎掏空了阿光的口袋。”
“而阿光每天還要負責做飯,照顧小白,同時還有想辦法找一份工作賺錢。”
“但十五歲的阿光想找一份工作談何容易?”
“最令阿光憤恨的是,他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那個搶走他家大半產業的女人都會讓他失去這份工作。”
“眼看著家裡已經吃不起飯,同時醫治小白的中草藥也早就買不起了,苦苦堅持了三個月的阿光最終還是與那個女人簽訂了三年條約。”
“簽訂條約時,阿光對那個可惡至極的女人自然是恨的。”
“但弱小者的恨,從來都無法解決問題。”
“而在這個社會,阿光清楚的知道,想要讓自已變得強大,最關鍵的便是錢與權。”
“所以那時候的阿光不僅在每個週末都承受著那個女人的折辱,更是利用自已的外貌優勢與所有空閒的時間到處賺錢。”
“與此同時,原本對學業並不上心的阿光也開始在課堂上集中精力,只用課堂的時間便將高中所佈置的任務全部做完。”
“阿光的成績提升的很快,到現在為止,阿光的成績已經能夠到全國前幾所大學的錄取線。”
“而就在幾天之前,阿光終於還清了欠款。”
“阿光也終於快要迎來了屬於自已的曙光。”
講到這裡,路過收回了遙望遠處的目光,他平靜的直視著穆雲淺說道。
“在故事的結尾,那個給阿光帶來三年苦難的女人問阿光。”
“你怪我嗎?”
似是輕蔑又似是自嘲的一笑後,路過向穆雲淺問道。
“雲淺,你覺得阿光怪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