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拿著個糖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目光沉靜,優遊不迫,眼中並無旁人,只是看向沈柔。

沈柔見他回來了,心下方定,趕緊向他跑了過去。

“阿衍!”

蕭衍將糖人遞給她,又牽起她的一隻手,這才看向那夥紈絝。

只一個眼神,便讓剛才還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他們一下靜了下來。

剛才他們離的遠看的不真切,而且注意力多半放在了沈柔身上,並未多看蕭衍幾眼。

如今近距離一看,這才發現眼前之人氣度非凡,周身散發的氣息更是貴不可言。

這些人雖混賬無賴些,但在幽雲城敢如此放肆行事,出身也是極好的。

有眼尖之人看見蕭衍腰間掛的玉佩,這玉佩他曾在瑞王殿下身上也見過,便立馬猜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聽說肅王殿下來了幽雲城,怎就這般倒黴讓他們碰上了。

沒猜到之前已經被他強大的氣場壓的喘不過氣,如今知曉了他的身份,更是嚇得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他自是不敢當眾說出蕭衍的身份,只是叩頭道:“我等不知這位姑娘是公子的女伴,只是與她玩笑幾句,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還望公子高抬貴手,饒了我們這一次。”

跪地之人在眾紈絝中家世雖不是最好,但也是稱的上號的,其他人一見便不解的問:“李兄,你這是幹什麼?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況且張兄的手被他傷了,今日之事定不會善了。”

那跪地之人聽後恨的牙癢癢,確實不會善了,但倒黴的只會是他們,這可是當今肅王殿下,豈是他們這種人得罪的起的?

他立即示意那人去看蕭衍腰間,那人也是個有見識的,只一眼,便也撲通跪了下去。

其他人雖不解,但見這兩人都跪了,便知眼前之人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雖沒跪,卻都露出了懼意。

蕭衍不想破壞沈柔的興致,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還不滾!”

那些人如臨大赦,眨眼間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們走後掌櫃的才敢露面。

並非是他看的慣這般事情,實在是那些人他得罪不起!

也不知這位公子和姑娘與他們說了什麼,竟能從那些人手中全身而退,當真是幸運至極。

他衝蕭衍一抱拳道:“這位公子,我是這家店的掌櫃,見二位面生,想必不是這幽雲城的人吧?”

蕭衍不想與他繞彎子,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掌櫃有話就直說吧!”

“公子這般通透,想必已知老朽將要說的話,今日二位這頓飯算是老朽請的,權當給二位賠罪,但···”

蕭衍明白他是怕那些人回來報復連累他這小店,便也不為難他,只說道:“你不用擔心,他們怕是這段日子都不敢來你這了。”

說完便放在桌上一錠銀子,拉著沈柔的手轉身走了。

這頓飯雖未吃的盡興,但好在吃了七八分飽。

沈柔看著自已手上的糖人問:“你剛才突然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

“喜歡嗎?”

“捏的很是精巧,我兒時一見捏糖人的便走不動路,可我娘怕我壞牙齒,總不允我吃,所以我都是看看便罷了,你還是第一個給我買糖人的人。”

“那你快嚐嚐,看看是不是你心中的味道!”

沈柔咬了一口,很甜!

人吃到甜的東西會莫名感到開心,所以她彎了眉眼,連唇角也是向上翹著。

“阿衍,你吃嗎?”

蕭衍將頭湊了過去,藉著她的手,在她剛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沈柔呆呆的看著被他咬掉的地方,臉一下就紅了。

偏這時,一朵巨大的煙花突然在他們頭頂炸開,將整個夜幕都點亮了一半。

沈柔便將剛才尷尬的一幕忘了大半,她興奮的喊道:“阿衍,你快看,好美啊!”

蕭衍確實在看,但他沒有看那煙花,而是一直看著眼前的人。

她那如湖水般清澈瑩潤的眼睛,此時裝滿了漫天的星辰,明亮的不像話。

感覺到身前之人並未看,沈柔疑惑的問:“阿衍,你怎麼不···”

話說了一半她便嚥了回去,因為她發現那人雖沒看煙花,卻在一直看著她。

而且兩人現在的距離如此之近,若是稍稍向前一點,怕是鼻尖都能碰到。

沈柔還從未與男子如此貼近過,她臉上一紅,便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誰知被蕭衍一下摟進了懷中。

她聽見他鼻息越來越重,眉眼間也都是數不盡的溫柔繾綣,不覺臉上更紅了。

再欲逃跑時蕭衍卻不再給她機會,直接用唇壓了上去。

這吻由淺入深,起初只是在她唇上試探,後見她不抗拒,便開始攻城掠地,直親的沈柔有些喘不過氣來,蕭衍才不舍的放開她。

兩輩子了,他終於第一次親了自已心愛的姑娘。

蕭衍本以為他有著三十五歲的心智,對她的慾望完全能夠控制好,誰知如今這二十二歲的身體在碰上她柔軟唇瓣的一瞬間就徹底淪陷了。

沈柔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做,還好此時所有人都仰頭看著煙花,並沒有人注意他們。

但她的臉仍是羞的緋紅!

“阿衍!你···”

蕭衍的心幾乎都要跳出胸膛了,剛才一時情不自禁,如今冷靜下來他便有幾分擔心。

柔兒不會生氣吧?

可這種事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就是想親她,而且現在還想親她。

“柔兒,我控制不住!”

沈柔被他說的臉更紅了,她嬌嗔道:“那你也不能在這裡,人太多了!”

“那我聽你的,尋個人少的地方···”

“阿衍!”

蕭衍彎唇笑笑:“不逗你了,柔兒,你看那邊水面上大家都開始放燈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沈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見不遠處亮起了許多河燈,那河燈越聚越多,不少都飄在了水中的荷花下,將那些粉嫩的花瓣照的格外美麗。

蕭衍見她被轉移了注意力,便又拉起她的手向河堤處走去。

可他們剛到那,便見江漓和蕭景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