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季然你怎麼了?你的眼睛好紅。”周懷國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季然如夢初醒般,猛地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這才驚覺自已正站在一個墓碑前。

此刻他的心臟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憤怒與疼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

剛才發生了什麼?

自已為什麼會站在這?

“季然,你沒事吧?”周懷國雙手用力地晃了晃他的身子。

“沒事......”季然強裝鎮定地擺擺手,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翻湧的情緒。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定格在面前的墓碑上。

“英雄季糖之墓”,這幾個字映入眼簾。

“季糖,季糖.....”季然輕輕唸了兩遍,一種熟悉至極卻又難以捉摸的感覺湧上心頭,

可具體的記憶卻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怎麼也想不起來。

季然努力回憶著,周懷國早上給他傳紙條約在烈士陵園見面,放學後兩人就趕了過來。

期間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被他遺忘了。

可想不起來。

季然只覺得心裡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是憤怒的火焰,熾熱而狂暴。

可他全然不知這團火究竟是如何燃起的,好似憑空出現,又彷彿積壓已久。

望著那一排排肅穆的墓碑,季然的內心湧動著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甚至想要來一下手撕鬼子,以宣洩這莫名的憤怒。

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

兩人在烈士陵園簡單地祭拜完後便踏上了回去的公交。

季然坐在靠窗的位置,腦海中像有一團亂麻,始終在思索自已到底遺漏了什麼。

莫非跟今天消失的超能力有關?

公交到站後,兩人分道揚鑣。

周懷國回了學校,他是本地人,在學校住宿。

而季然卻沒有第一時間坐車回家,而是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

他的腳步沉重而遲緩,眼神遊離不定,路過的行人和喧鬧的街景都無法引起他的絲毫注意。

此刻的季然彷彿置身於一個只有自已的世界,被那團未明的怒火和丟失的記憶緊緊糾纏。

就在這時,一隻處於發情期的泰迪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它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街對面的那隻小母狗。

然後竟急不可耐地直接橫穿馬路,全然不顧那一輛輛飛馳而過的汽車。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隻泰迪瞬間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飛了出去。

它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最後重重地落進了路邊的綠化帶裡。

季然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不知為何竟湧起一陣奇異的輕鬆感。

這隻泰迪的遭遇帶走了他內心積壓的一部分沉重,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舒緩。

雖然有點地獄。

季然依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家麥噹噹樓下。

透著玻璃朝二樓看去,裡面顯得格外混亂,人影晃動,卻看不真切具體的情況。

剛好有兩個顧客從裡面走出來,嘴裡還在忿忿不平地議論著:“媽的,這小鬼子是真噁心。”

“是啊,還是倆留學生.......”

季然聽著他們的話,心中那股無名之火愈發旺盛。

他默不作聲地走進麥噹噹,徑直朝著二樓奔去。

麥噹噹二樓。

此刻正陷入一片混亂的爭吵之中。

幾個華夏大學生正氣憤地和兩個島國留學生對罵著,雙方都面紅耳赤。

起因是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說了一些相當過分的話。

儘管他們是用日語交流,但還是被一位精通日語的大學生聽懂了,於是一場激烈的爭吵就此爆發。

二樓聚集了很多人,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稚氣未脫的孩子,大家紛紛站在華夏大學生這邊,齊聲指責著這兩個島國留學生的不當言行。

這時,兩個島國人眼見吵不過了,竟半蹲下身子,開始跳起了阿波舞。

那變態扭曲的步伐,配上猥瑣至極的表情,簡直令人作嘔。

這一下,全場的華夏人怒火中燒,再也無法忍耐。

就在幾個大學生擼起袖子準備動手之際,有一個人搶先了所有人一步。

只見季然如閃電般衝上前,伸手死死抓著其中一個島國人的頭髮,猛力一拽,直接拽掉了一大撮頭髮。

緊接著,他揮起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那人臉上,將其狠狠擊倒在地。

季然面無表情,坐在那人身上,就那麼一拳接著一拳地砸下去。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島國人的牙齒被打得飛了好幾顆,臉上鼻青臉腫,嘴巴和鼻子鮮血汩汩直冒。

與此同時,另一個島國人也被幾個憤怒的大學生圍毆,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一時間,場面愈發混亂不堪。

麥噹噹的店長見勢不妙,趕緊跑去先把這幾天的監控影片都刪掉,然後才報警。

而兩個島國人此時已經面目全非,完全沒了人樣。

店長見情況不妙,生怕真把這倆畜生給打死了,趕忙帶著幾個店員衝上去,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攔下季然幾人。

隨後又把他們帶到了後門。

“好樣的,你們先走,監控已經刪了,剩下的事交給我。”

店長說著,還對幾人豎起了大拇指。

幾位大學生心裡也清楚自已出手過重了,他們滿臉通紅,急促地喘著氣,向店長匆匆道謝後,便撒腿跑開了。

然而,季然卻沒有選擇離開,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眼中閃爍著狠厲。

他運用透視的能力,默默地注視著店裡的一切。

那兩個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島國人的慘狀盡收眼底,但他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想讓這倆畜生生不如死。

彷彿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將他內心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徹底宣洩出來。

不一會,一輛剛好在附近執勤的警車開了過來,兩名年輕的警察都和季然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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