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杜琴醒來後,發現秦明就站在自已身邊,畢竟兩人多年好友,一直視對方為知已閨蜜,經過這許多的磨難,自已對他的怨恨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乍見他出現在自已面前,不覺眉頭舒展,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姜陽此時也醒了,秦明見他,想起夜間在校園發生的事,不免有些尷尬。心想,雖然是一場誤會,但願杜琴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幾個人打了招呼。姜陽指著秦明對船長說道:“他叫秦明,是我大學的同事。”然後又對秦明說:“這個就是海景旅遊公司的船長,就是他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的。”

秦明望望船長,見他身材矮小,體型微胖。船長羞愧的低下頭,喃喃說道:“我出海幾十年,從沒出過事。真是不好意思,害了你們大家了。”

秦明聽他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個指責抱怨,一個連連道歉,他也不言語,總是斜著眼睛看看坐在旁邊的杜琴。

姜陽和船長言語了幾句,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問道:“秦明,你怎麼也被關在這裡了?我記得你並沒在船上啊!”

杜琴此時也想起來了,一雙清明透徹的雙眸望著秦明,聲音細膩纖柔的說:“是啊,秦明,你當時並沒上那艘輪船呀!”

秦明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只得從頭說起,把自已到魯悅別墅做客,被幾十個蒙面人手持武器押到房中,之後就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醒來後,卻發現自已人在山上,又見到了一位老人。之後,自已下山就到了這裡。

秦明把上項事情敘述完畢。船長用手撫摸著自已半禿的頭頂,疑惑的說道:“聽你說,你當時人在青山市,也沒有坐船,如何能到這座島上呢?”

杜琴也感到非常疑惑:“是啊,我們坐船走了一天,才來到這裡的,你怎麼睡個覺就到這兒了?”

秦明此時才曉得自已並非是在青山市,恐怕也不在大陸境內了,而是在一個未知的海島上。

姜陽並未留心聽他們說話,剛才秦明敘述自已的經歷時,談到了自已到魯悅家中做客一事,勾起了他的許多想法。

“姜陽,”杜琴和秦明說完話,發現姜陽有些出神,叫了他一聲。

姜陽並未回話,他好像仍陷入沉思當中。

“姜陽,”杜琴提高了聲音。

“呃,嗯。”他這才醒轉過來,“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呢?”杜琴問道。

“我在想,秦明為什麼會在魯悅家中遇到一幫蒙面的人,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他說道。

秦明細想了一陣,說道:“看他們的裝束,像是一幫裝備了高科技武器的警察,或者是武警也說不定。”

“啊,”杜琴驚叫了一聲,“警察怎麼會去抓你,你幹什麼犯罪的事了?”

秦明見杜琴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想,她心裡還是很看重自已的,心裡不禁好過了些。“我什麼也沒幹,也許,他們在搜查什麼東西,碰巧就遇到了我們。”

船長擺起一副深沉的面孔說道:“警察可是從來不會無故登門的!”

姜陽的表情突然莊重起來,問道:“秦明,你和那個魯悅,是不是幹什麼非法的勾當了?他們才會去抓你們的?”

杜琴也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秦明急忙辯解道:“我們,我們可什麼也沒幹,完全是個誤會。”

楚平將秦明關進大殿,回去向主人覆命了。當他走進宮殿,見到主人已經又從一個老人變成了年輕人。

“大王,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公子關進大殿了。”

“很好,”那大王說道,“他既然不想認我,就先讓他在裡面呆幾天吧。”

“是,”楚平說道。

“上次關進去的那個女孩子,倒是性格強硬,她如今怎麼樣了?”

“她還被關在牢中,”楚平回覆道。

那大王道:“帶她來見我,還有上次帶來的那幾個年輕人。”

楚平遵命退了出去。

趙南生和李丹等人在獄中談了許久,他們只知道自已人在海島之上,但是究竟是何位置,幾個人心裡都沒底。尤其是趙南生等人,他們記得自已明明是在青山市一個郊區的別墅中昏迷,怎麼會稀裡糊塗的被人送到荒島上呢!

幾人正在納悶沉思,只聽見山洞中有腳步聲響。過不多時,牢門被開啟了,漆黑的牢房裡映進一束昏暗的綠光,那是士兵們手持的光球發出的亮光。楚平率先走進牢門,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趙南生、李丹、李建明等人,隨口對士兵說道:“把他們帶走。”

“咦”,突然,他驚叫了一聲。他發現他們中間多了一人。那人長髮散亂,衣服破爛不堪,蹲坐在趙南生等人身後。

“這人是誰,怎麼進來的?”楚平問道。

士兵們面目僵硬的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徐福抬頭打量了一眼進來計程車兵,他分開遮在臉前的頭髮,帶著有些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楚平,你還記得我嗎?”

楚平見那人出現的奇怪,正在詢問士兵。不成想那人倒認識自已,他轉頭去看那人,總覺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原來徐福自從被關進牢中,衣服妝容失於打扮,顯得憔悴衰朽不堪,楚平一時間哪裡認得清。仔細打量了半晌,還是未能認出。徐福呵呵冷笑,說道:“楚將軍,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雖然我如今身陷囹圄,成為階下之囚。但是足下還應當顧念我當初帶你出海,免於奴役受苦的恩情吧。”

楚平聽他說出原委,突然大驚失色,心神慌亂,驚叫道:“徐將軍,你是徐將軍?”

徐福微微頷首,憔悴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原來,楚平原是楚國公子。國家被滅後,楚國王室被押到秦宮服役,成為地位低下的奴僕。凡是公子王孫,成為囚奴之後,都要更改姓名,因此他被稱為楚平,是為“踏平楚國”之意。楚平在秦國承擔著給秦王駕車牽馬的差使,動不動又被那些太監奴婢隨意欺負,受盡苦楚。

後來,徐福入宮,為秦皇煉製丹藥,出入宮門方便,因此認識了當時的楚平,覺得他年少精明,很討人喜歡。看他時常受人侮辱,常常經受鞭打詬罵,心中非常憐憫同情。因此,他奉命出海之際,便找個藉口,說到東海尋藥,必要集齊當年的七國貴族子弟才行,秦皇應允了。因此,楚平便作為當年楚國的王室後裔,跟隨徐福出海求藥。他自此逃脫奴役之苦,心中對徐福甚是感激。徐福膝下無子,也將他視為已出。

楚平知道對方就是徐福,心中大驚,慌忙上前下跪,口中連連說道:“將軍,多年不見,我還以為您已經……”說到這裡,他哽咽了。

徐福緩緩站起身,走上前將他扶起來,嘆口氣說道:“唉,這也不怪你們,其實我的生死都在那個人的手裡。”

“我以為主人當時會把你給處死,沒想到……”楚平望著他,“沒想到,您還活著……”

徐福微笑道:“這麼多年,對於這裡的奧秘,我也想明白了一些。”

趙南生問道:“什麼奧妙?”

徐福回頭望了他一眼,笑道:“這裡和我們原來的世界並不相同。在我們那裡,每個人都需要吃飯,喝水,睡覺。否則,我們就會死亡。但是,在這裡,我們其實是不需要吃飯的。即使是喝水,也不過是維持我們的生命活力而已。如果將水斷絕,我們便會進入精神和生理上的休眠狀態,直到我們重新被水給喚醒。”

李丹滿腹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不在我們的世界了?”

徐福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其實用古人的話說,也就是天上地下,仙凡之間。”

李建明端起地上的一碗水“咕嚕嚕”喝了下去,搖搖頭,帶著滿臉茫然,說道:“我不懂。”

張瀾倒是有些明白了,他突然記起以前看過的一本雜誌。其中就提到過類似的時空世界。他興奮的跳起來,對著趙南生喊道:“大哥,我明白,我明白。”

趙南生被他突然的喊叫嚇了一跳,小聲訓斥道:“嚴肅點。”

張瀾此刻只顧著把自已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也不管目前處境如何了。當下說道:“我看過一篇雜誌,就是關於這個方面的。”

李丹對剛才徐福說的東西也不甚明白,問道:“什麼雜誌?”

張瀾說道:“意思是說,這個宇宙存在很多緯度,我們如今身處的地球,是位於其中的一個時空。其實,世界上還存在許許多多的緯度空間。比方說,我們目前站在的同一個地方,也許此刻就站著很多人,只不過因為緯度不同,我們互相看不見對方而已。”

李丹笑道:“你說的也太荒謬了,如果說緯度是無限的,那世上的人也是無限的,這聽起來太荒謬了。”

張瀾正色道:“書上說,有些緯度空間是不穩定的,隨時存在時空緯度紊亂的可能,只有那些穩定的緯度空間才有長久存在下去的可能,也才可能產生生命。”

他滔滔不絕的描述自已學到的理論,結尾又論證道:“如果說那些科學探索是荒謬的,我們此刻不就站在另一緯度空間的土地上嗎?”

徐福滿臉驚異的看著張瀾,半晌才滿是敬佩的說道:“不錯,你這麼小年紀,就能明白這個奧秘。我可是花了幾千年才想通這個道理。”

張瀾不好意思的說道:“徐先生,其實,我是聽別人在書上說的。這個世界上,你們說的天堂,用科學的話來說,就是不同的維度空間而已。”

徐福聽他又是一段大道理,也有點茫茫然了。他只懂得用他自已的經驗和知識來解釋這個世界,至於說什麼同一個地方存在不同的維度空間之類的話,他還是不明白的。

楚平在這裡又突然見到徐福,心裡既感到非常興奮,卻也有些擔憂。當初他以為主人將徐福關押起來,已經將他秘密處死了。因此,他也死心塌地的跟著新主人,一心為他效力。但是,現在徐福還活著,他對徐福還是非常感激當年的恩情,在主人和徐福之間,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萬一,主人想要再次處死徐福呢。他該怎麼辦?他真的不敢想這個問題。

徐福看著楚平身後的那些士兵,問道:“楚平,他們可是我們當初帶來的秦兵?”

楚平點點頭,說道:“有些是的,”他指著那些面目黧黑僵硬,像是死屍一樣計程車兵,“這些都是我們當初帶來的那些人。”然後,他又指著那些看上去身體正常的人說道:“這些是主人自已的親兵。”

徐福看著那些面目僵硬黝黑,已經毫無正常人知覺計程車兵。他的內心像是有無數股激流衝蕩著自已的胸口,他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他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徐福激動的問道。

楚平無言以對,低下了頭。

其實徐福早就明白,自從他被打進監牢。那個怪人下一步的行動,一定是首先要將自已計程車兵處理成聽命於他的殺人工具。他一定有很多辦法,因為這個世界充滿著太多的神奇。他可以讓他們死,但是又能讓他們永遠不會腐爛,永遠保持正常的體形,永遠聽從他的命令。楚平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他早就猜到的事實。雖然他心裡早有準備,但是如今親眼見到當初活生生計程車兵變成這般模樣,感情受到波動,老淚縱橫在所難免。

過了許久,楚平方才想起正事,說道:“將軍,我們奉命來將他們帶走。”他指了指趙南生和李丹等人。

徐福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這要由大王決定,我做不了主。”

徐福已經和趙南生他們熟識了許多,互相之間也有了感情。

“楚平,答應我,如果可以的話,救救他們,行嗎?”

楚平望著徐福的眼睛,他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中仍然閃耀著熱烈的火花,火花中彷彿蘊含著炙熱的希望與作為鮮活的人的無限情感。楚平突然覺得心裡一股熱烈的激流衝湧上來。那種眼神的火花,像他這種人,似乎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他也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沒有太多感情的被主人使喚的工具。和那些士兵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已此刻還活著,還可以說話,還可以用心來思考,雖然他用來思考的機會並不多。說真的,他覺得自已沒被處理成像那些士兵一樣成為會動的屍體,也許只不過是他的主人還需要找人聊天來排解無聊和煩悶而已。

“我會的,”他看著徐福的眼睛,突然低下了頭。

楚平帶著趙南生等人走出牢房,剛走了幾步,只見從外面又進來一隊士兵。為首一人朝楚平躬身一鞠,喊了聲:“將軍。”

楚平問道:“你怎麼來了?”這人也是那大王的親信。

那人說道:“將軍,我奉大王之命,要押犯人去見他。”

楚平看看趙南生幾人,說道:“那好,你帶去吧。”說罷,吩咐士兵將趙南生等人交給來人。

來人搖搖頭,說道:“將軍,我們要帶的人並不是他們。”

楚平有點納悶,心想:“主人要我帶的不就是他們嗎?怎麼又不是了?”忽然,他的頭腦一轉,心頭又是一驚,“對了,他要找的正是徐將軍。主人已經知道將軍醒過來了!”

楚平的臉色一黑,半晌無言。來人徑直帶領士兵進去押人去了。

楚平到了大殿,大王已經又變成了老人模樣。他端坐在正當中的寶座上,兩名侍婢站在兩旁侍立。楚平走上前,躬身做禮:“大王,犯人已經帶到。請大王發落。”

老人面帶微笑的看著李丹,又打量趙南生等人幾眼。半晌才說道:“你們請坐。”說著,命令侍婢抬上幾把座椅,讓他們在下面坐了。

李丹見過他的詭異變化,一會兒是年輕人模樣,一會兒又成了老態龍鍾的慈祥老人。但是,她心裡明白,這個看上去慈祥的老人,就是整個大騙局陰謀的幕後之人。是他把他們弄到這裡,並把他們控制囚禁起來的。

趙南生等人坐下後,老人又看了他們半晌,這才笑道:“你們很不一樣。”

趙南生沒聽明白,難道他把自已帶到這裡,就是為了跟自已說這句話的嗎?趙南生也抬眼打量這個老人,只見他穿著一身灰色布衣,看上去眉眼之間倒有幾分慈祥之色,說話倒也有幾分和氣,不像是個惡人。但是,轉念又一想,壞人的壞字,難道會寫在臉上嗎!

他們剛落座,後面押送徐福計程車兵便走了進來。老人看到徐福進來,顯得格外興奮。他忽然從寶座上站起來,伸出手朝他招呼了一下:“老朋友,別來無恙呀!”

徐福看到眼前這個老人,卻有些不認識他了。“你是誰?”他問道。

老人哈哈笑了,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認不得我了嗎?”

徐福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再看臉面,卻又搭配不起來。楚平在一旁提醒道:“將軍,這就是大王。”

徐福聽說“大王”二字,心中猛地一驚。

“是了,聲音的確是那個怪物的。但是臉面怎麼差距那麼遠?”他的心情忐忑沉重,卻又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真的醒了,這也是命運所致。”老人說道。

趙南生問道:“老人家,你是誰?我們究竟在哪兒?”

老人說道:“你們就在蓬萊島啊!”

李丹怒道:“你這個騙子,什麼蓬萊島,你把那些人都弄到哪裡去了?”

老人仍是滿臉微笑,說道:“我早說過,這就是蓬萊仙島。你們在這裡,可以永享長生。”說著,他轉眼看著徐福,“是嗎,徐將軍,兩千年了,你不是一樣還活著嗎!”

徐福低下頭,默默無言。

“這就證明,我當初告訴你的並非虛言。你要長生之術,我可以給你。”

徐福突然臉色大變,怒道:“可是,我們要永遠做你的奴隸。永遠回不到家鄉,永遠再見不到自已的親人!”

“呵呵,世上的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長生,就得用你們的生命和自由來換。”

張瀾在一旁嘲笑道:“荒謬,人家要是早知道,長生就得當你的奴隸,永遠出不去,這樣的日子不要也罷。”

李建明也在一旁咯咯發笑,“有道理,有道理。”他說道。

老人聽他二人奚落自已,眉頭突然一皺,說道:“你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

李建明本是粗人,聽他語帶威脅,便說道:“我們兄弟幾個又不是你的奴隸,你憑啥管我們。”說著,便站起來,往外就走。

老人臉色突然一沉,只把手往外一揮。李建明便覺得有一股強烈的氣流朝自已衝了過來,他抵擋不住,身體突然往空中一躍,狠狠的摔在了幾米遠的地上。當下吐了幾口血,在地上掙扎著,只是無法起來。

趙南生吃了一驚,他見李建明受傷,三人本來就情同手足,心中怎麼忍得住。當下和張瀾從凳子上跳起來,也不管對面是不是老人了,只是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著拳頭打了過去。

楚平見狀,便要上前抵擋。誰知,老人朝他丟個眼色,他這才站住不動。趙南生和張瀾衝上前,兩人四拳,圍著老人亂打。卻覺得自已拳頭到處,處處有拳頭抵擋,不但沒打到對方身上,反倒自已捱了許多拳頭。兩人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遠處看個仔細。

此時,老人臉色已經大變,臉上的慈祥漸漸變成了兇狠之色。他從座椅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變成了一個渾身盔甲的年輕人。趙南生等人大驚失色,就連徐福也震驚的目瞪口呆。雖然他被這個怪物關了幾千年,但是還從來沒見過他會變成另一個人。

那個年輕大王站起來,看上去虎背熊腰,異常健壯。他往前走了幾步,雙手緊一緊身上的盔甲,說道:“本王好久沒活動了,今天就陪你們玩玩兒。”他伸手朝趙南生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和自已較量一番。

趙南生和張瀾互相做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摩拳擦掌,從前後攻擊,使他首尾不能相顧。

那人毫不在意,站在當中,拳來拳擋,腿來腳踢,看上去十分輕鬆自在,遊刃有餘,彷彿在和兩個小孩子玩耍一般。只把趙南生和張瀾累的渾身大汗淋漓,也無法佔到一絲便宜。

打了許久,那人突然說道:“沒意思,不玩了。”隨手又是一揮,兩人便覺得有一股氣流撞著自已,站立不住,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米,才穩定住身體。感覺胸口悶氣往上衝來,到了嘴邊,猛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那大王此時殺心已起,他突然像一個嗜血的猛獸,一個箭步衝到趙南生跟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輕鬆的將他舉了起來。趙南生面皮漲得通紅,不住的用手攥著他的手,嘴裡卻說不出話來。

“你還不錯,挺有骨氣。”他的嘴角上翹,彷彿在笑,“只可惜,是個凡人,我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眾人眼見趙南生快要窒息而死,一個個慌亂無措。李建明倒在地上無法起來。張瀾捂著胸口,只覺得自已頭暈目眩,站也不穩,如何還能上前救他。李丹見此情形,畢竟是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無能為力。

徐福突然低聲叫道:“楚平,快救他一命。”

楚平只得上前,躬身說道:“大王,他不過是個凡人,沒什麼本事,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那大王看著他嘿嘿冷笑兩聲,楚平聽見他的笑聲,心裡有些害怕,渾身好像起滿了雞皮疙瘩。

眼看著趙南生快要斷氣,臉色已經發紫。那大王才突然鬆手,把趙南生摔到地上,只有呼呼喘氣的份。

那大王滿臉壞笑的看著楚平,說道:“怎麼,見了老主人,就忘了我這個新主人了?”

楚平慌亂之極,戰戰兢兢,趕忙跪在地上祈求:“不,不,主人當年饒我不死,恩重如山。我永生永世絕不會背叛主人。”

徐福看到此情此景,也替楚平感到憂心,但是自已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好,”那大王說道,“既然你聽我的,”他望了徐福一眼,“你去把他殺了。”

楚平抬頭望了一眼,見他指著徐福,嚇得慌亂無措,連連叩頭,乞求道:“請主人開恩,饒了徐將軍一命吧。”

那大王怒道:“哼,看來你還是心存故主呀。”

他突然把手按在楚平頭頂上,楚平突然大叫一聲,只見他眉頭緊皺,五官變形,痛苦異常。

那大王懲治了他許久,才把手放下:“念你一直以來對我忠心耿耿,這次就饒你一命。”

“多謝不殺之恩,”楚平趕緊跪地叩頭,只把石板磕的咚咚直響。

那大王又說道:“既然你替他求饒,本王就饒他一命。只是也要換取一樣東西。”

楚平見他願意饒徐福一命,心中大喜,說:“什麼東西?”

“他的雙腿,”那大王說道,“你把他的雙腿打殘,我要讓他永遠在獄中蹲著,永遠站不起來。”

“大王!”楚平還想再求他寬恕。

那大王突然大喝一聲,臉色大變,一腳將他踢到地上。

徐福見楚平進退兩難,他既不能違背主人的意志,又不願加害自已,非常不忍心見他如此為難,當下開口說道:“楚平,來吧!”說罷,便坐在地上,伸出兩腿像個簸箕模樣,等著楚平動手。

“將軍,”楚平滿臉淚流,“我,”他哽咽著,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早已經是個死人了,就是斷個腿,又有何妨呢!”徐福閉上眼睛,口中淡然說道。

楚平只得站起身,走到徐福身邊,心中雖然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手握長劍,將徐福腿上的腳筋割斷。徐福忍著痛,哼哼兩聲,隨即暈了過去。

“把他拖下去,”那大王滿意的說道。

士兵拖著昏死的徐福,又將他拖到了監牢之中。

“你是我的奴隸,只有我一個主人,只能永遠服從忠誠於我一個人,知道嗎?”

“是,主人!”楚平又跪在地上,叩頭說道。

“你退下吧。”

楚平退了下去。那大王看到他臉上的淚水,暗想:“也許只有死人,才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