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溫梨拎著一個酒葫蘆,大咧咧地翻牆進來。

暗處的龍衛見是她,並未出現。

“這裡偏僻荒涼,還沒人伺候,比你的瑤華宮差遠了,你這是自討苦吃。”

說罷,她將酒葫蘆遞給正坐在鞦韆上發呆的素雅朝天的妃煙,“喏,藥酒。”

妃煙的身子骨弱,此前中了毒,已然是強弩之末的身子不能多飲酒,不過這是藥酒,自然是不同的。

溫梨順手撫上妃煙的脈搏,面上是驚是喜又夾帶著絲絲疑惑,“你這身子著實奇怪。”

前不久還一副不久於世的脈象,而今卻脈象平穩。

“怎麼奇怪了?”

妃煙飲了一口藥酒,大概是考慮到她喜甜,即便是藥酒,都帶著淡淡的花香,當然,嚥下去後,卻又有淡淡的苦澀。

比起之前喝的烏漆嘛黑的藥湯,好喝得不是一星半點。

“沒什麼,我先不陪你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

見妃煙安然無恙,溫梨也就放心了,其他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皇帝不會真的罰她,畢竟這皇帝看著兇巴巴的,可看貴妃的眼神與眾不同。

即便將人打入冷宮,還是不忘讓她來送藥。

唯一讓她搞不懂的是,明明喜歡,明明在意,卻偏偏不肯說出口,還得她自己翻牆進來。

“對了。”溫梨突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轉過頭去,“彩雲那丫頭一直在擔心你,我明兒把她也帶來。”

“不必。”妃煙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與我主僕緣分已盡,跟著你學醫才是她的出路。”

彩雲學醫的確有天賦,“可是,她......”

“快走吧,冷宮不是說來就來的。”

溫梨皺了皺小臉,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算了算了,隨你了,我是不懂你們京城的人,一個個的,捉摸不透,還是我的小傢伙們可愛。”

她口中的小可愛,只有熟知她的人知道是什麼,都是些蛇、蠍、蟾蜍、蜈蚣等等。

這些是毒物,能製毒,但斟酌分量也能入藥。

......

“她的身子如何了?”

溫梨剛出冷宮便被喚去了御書房。

“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不過還需多觀察幾日。”望著明明很擔心冷宮那位,卻非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溫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宮寒潮,再康健之人在那兒待久了,也會染上病氣,陛下您可要好好想想。”

聞言,蕭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又何嘗想讓她待在那兒,是她,想遠離他。

蕭弛不想承認,可思來想去只能想到某種解釋。

她的心裡始終還有溫子辰。

亦或是她始終擔心他會介懷他們的過往?

不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是她想逃離的藉口。

鳳棲宮空著許久,也是時候等來屬於它的主人了。

是夜,蕭弛又去了太寒宮,望著風中蕭瑟的鞦韆,眼前彷彿浮現了那巧笑倩兮的女子。

她雖然身在冷宮,卻沒有一日不出現在他的夢裡。

讓人魂牽夢繞,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