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會面
文野:我的異能力是海底星空 厭諶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說來中也加入的那個“青年會”,望月川有些印象,他曾在處理一場貿易往來的時候見過“鋼琴家”一面。
“鋼琴家”真名不詳,通常穿著一件黑外套和白長褲,可以稱得上橫濱唯一高精度完美假鈔的製作者。
他記得中也的加入也是他的授意。好像是森鷗外為了防止中也造反,就派了會所裡的人負責監視他,不過現在從中也的態度來看,幾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望月川翻了翻自已手裡的資料,是首領提前下發的任務,一週之後和紐約的一家地下組織合作,沒有什麼事的話,他可以選擇儘早動身。
望月川揉了揉因長時間處理工作而有些酸澀的眼睛,忽然記起一件事。
他記得……曾經從“鋼琴家”身邊經過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他口袋裡放著一張東西,看形狀,有點像是……一張照片?
不過他也沒有多在意,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移開視線,就被“鋼琴家”很不友好的詢問了一番。
他那時光顧著鬱悶了,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便把原因歸咎於二人氣場不和。
所以後來他和“青年會”寥寥幾人打交道,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傲氣,他懂。
只是望月川剛準備披著大衣去外面休息時,手機裡的隱私號碼卻忽然給他發來了一條資訊。
他的身形一頓。
望月川曾經註冊過兩個手機號,主要是一個是無限流流量的,一個被他設定成了最低價格的套餐,一個月才幾塊錢而已,互不耽誤。
於是他就把它們兩個分開,處理工作時一個賬號,處理個人事情的時候用的是另一個賬號。
雖然手機鈴聲相同,但他專門用異能力進行了設定,所以要區分的話還是很好辨認的。
望月川拿出手機,看見了上面的聯絡人。
[老師:?(周圍安全嗎?)]
他回覆了一下:[。(安全)]
[老師: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找你。]
望月川說了一個時間。
細細算來,現在離前任首領復活的案件處理已經差不多過去四五個月了,兩人之間雖有往來但大部分都是線上交流,這一次倒是難得的見面。
他收起心裡的疑惑,簡單的在桌面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
他和蘭波約好的是一家點心店。
望月川一開始在想要不要找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雖說他也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但察覺到周圍人暗地裡的視線還是讓他心中不爽。
而森鷗外若有若無的試探也讓他不勝其煩。
他不願意難得的和老師的相處被不相關的人士打擾。
但是蘭波卻直接指定了一家新開的口碑不錯的蛋糕店。
等他到的時候,蘭波已經點好了一份點心和兩杯飲品,他坐在那裡笑著看著他,一如往昔。
望月川晃了一下神。
等到他坐下來的時候,便發現他點的是這家新出的新品,慕斯芒果蛋糕,用的料都是上好的,價格也不便宜,但因為它獨特的口感與工藝,因此大部分人仍慕名而來。
等望月川吃的差不多了,蘭波才開口道,“這段時間,我瞭解了一下曾經和搭檔去找荒霸吐的時候,”
因為知道了那個軍方實驗體是什麼,又和曾經的那兩人作戰過,因而蘭波也直接將中也用“荒霸吐”代替。
這麼說來,中也能夠從黑暗昏沉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也離不開蘭波的功勞。
望月川安靜的聽著。
“我發現,曾經被我親手殺死的那個搭檔——”
“他還活著。”
蘭波平靜地攪著有些涼了的咖啡,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平淡,從望月川這個角度看去,他不知道老師是怎麼想的。
他看不清老師的神色。
該怎麼說呢?
蘭波抬眸看著外面昏暗的景色。
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街頭人來人往的,窗邊的玻璃乾淨敞亮,他和望月川坐在這裡,就只是忙忙碌碌中萬千的一員而已。
一樣的微弱而不起眼。
開心,還是應該生氣?開心於自已數十年教導的搭檔還活著的這樣一個事實,還是氣憤曾經相處多麼的默契,卻因為一次任務而分崩離析,大打出手?
但是心頭那一點淡淡的愉悅卻讓他無法忽視。
就像潛藏在平靜湖泊下的一尾游魚一樣,即使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裡時不時的存在感仍縈繞在他心頭,無法抹去。
他看著對面對他一臉信賴的望月川,有些憂心的開口,“他要來橫濱,找中也。”
同為實驗體,再加上兩人相似的異能力,蘭波知道自已的搭檔是多麼的偏執蠻橫,只要他想幹就沒有幹不成的事情。
“這段時間,你去別的地方,離開橫濱。”
他摸不透那人的性子,以防萬一,還是讓望月遠離較好。
望月川忽然想起了森鷗外下發的那個任務。
以首領的多疑謹慎,他不相信他沒有得到這條訊息。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再一再二不再三,他記得這幾次出任務的時候,森鷗外對他的試探可不止三次。
第一次是和義大利維爾斯家族方面的利益博弈。
他一般負責的是軍火方面的生意,偶爾也會在交通運輸方面與青年會有些交接,軍火畢竟佔港黑生意的大頭,因而在察覺到首領暗地中的試探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可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必然會產生隔閡。
他並不知道森鷗外想要試探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從自已的處事或者行為準則方面得到什麼,望月川只是安穩的做著自已該做的工作,照常的向首領彙報和處理事務。
第二次是和歐洲私人航線方面的交接。
除少數幾個國家外,大部分國家都是資本主義國家,所以出現一個家族壟斷一個產業並不稀奇,只是日本畢竟依附者美利堅,因而能夠掌握的話語權很少。
他的那次出行並不順利。
雖然最後勉勉強強的雙方達成了共識,但港黑獲利並不是很多,加上歐美的異能力者眾多,他很難佔據什麼優勢。
望月川記得自已回來彙報的時候,森鷗外並不滿意。
他也很平靜的接受了他的訓斥。
照首領的能力,估計已經調查出了蘭波還活著的事實真相,而和他曾經交往密切的除了魏爾倫就是望月川,理所應當的,在忌憚著蘭波仍活著的情況下,他能察覺到自已在橫濱方面雖然地位仍如從前,但是不知道為何,工作量方面加重了許多。
除了一些確實是港黑方面的核心內容外,大部分都是需要和別人火拼掠奪的工作。
之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是準備用完就丟嗎?
他現在莫名的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雖然這個成語用在這裡並不合適,而且蘭波身為超越者,按理說森鷗外是不會選擇和他硬碰硬的,畢竟,一個等級的差別可能是別人一輩子也難以跨越的橫溝。
他忽然覺得,森鷗外這麼決定,也許是在試探他在蘭波心裡的地位。
畢竟紙上來的結論終歸蒼白淺顯,而且他對於和自已相伴十幾年的搭檔也是說殺就殺。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他在蘭波心裡佔據的位置較重的話,這次魏爾倫氣勢洶洶的前來,為了不傷到自已的學生,他也會能出手就出手,將損失減到最小。
往壞的方面想,如果他在蘭波心裡並不是多麼重要,魏爾倫來的話,他首當其衝,活著,估計也半殘,還有剩餘的壓榨價值,死了,正好也沒有人會洩露港黑的核心。
大不了再多招些人手再培訓一段時間罷了,港黑現在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候,日後會更加欣欣向榮起來,死了幾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且雖然在這裡待了快兩年,但真正能讓他牽掛的,也就了了,不會翻什麼大浪。
雖然蛋糕店一如既往的溫暖,他卻將身上的大衣更緊了些。
按照老師的說法,魏爾倫是會來橫濱的,但是呢?如果他打了一個幌子先去了國外,他能對的上一個超越者嗎?
他是有系統,有外掛,可是那個外掛幾乎跟沒有一樣,他能走到現在,靠的完全是他自已。
望月川沉默的舒了口氣,眼前散發的奶油香味的蛋糕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老師心裡的地位如何,畢竟也就兩年而已。
才兩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已發散的思緒,重新掛上了一副溫和的神情,衝著面前的老師點點頭,“我知道了,首領也在下週派了我去國外交接工作。”
蘭波的神色忽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