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不負責任的小番外
文野:我的異能力是海底星空 厭諶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一人稱視角,假如織田作死了,望月沒有遇到景光他們(結尾倉促,有點悲,私設哈):
我第一次遇見織田作之助的時候,是在回家的門口,他也正好回來,向我感謝了幫他順手扔垃圾的事情。
我最初對他的印象,是個有些頹喪的中年大叔,但他其實很年輕,自已一個人住,喜歡吃加辣的咖哩飯。
隔壁的房間是一個兇房,估計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手頭不是很富裕,他就把這間原來其實還不錯的房子買了下來。
我去他家拜訪過,裡面的佈置簡單幹淨,帶著很溫馨的生活氣息。
後來他成了我的部下,織田雖然看著嚴謹一絲不苟,但其實非常的好說話,也會對別人無論怎樣離經叛道的話認真作出回應。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做我手下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他是因為一本小說才決定了不再殺人的念頭,有一個人告訴他,由他來下筆的話,也許是使這本小說達到完美最好的辦法。
確實是啊,每個人對後續的發展理解終究是不一樣的,無論過程的好壞,但由自已親筆書寫的,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最令自已滿意的。
而打打殺殺的過完一生,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會死在別人手裡草草的結束生命——我們這些沉浸在黑暗裡的人,註定沒有未來。
可是他卻不一樣,也許以後會在某個國家的海邊,在漲潮的時候去海邊抓螃蟹,坐在安靜的咖啡店裡完善自已的小說背景,或者揹著輕便的包袱去四處覽景,過著悠閒愜意的生活。
我倒是羨慕起來他能找到自已想要去找尋的方向。
龍頭戰爭後,他收養了五個孩子,我一開始也曾笑道,他收這麼多孩子會不會養不起,他靠著港口底層那微薄的工資,小說也並沒有開始,吃穿用度都需要花錢,他一個大男人,哪裡乾的來這些。
可是他只是笑,說慢慢來吧,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可是他沒有以後了。
收到織田死訊的時候,我正在國外處理一樁案子,聽到他訊息趕回來的時候,天色陰沉,他正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胸口被血所暈染。
是我千百萬次不曾設想過的情景。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外面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發呆,心裡空落落的,好像突然被人挖去了什麼,沒有流血,卻也不再完整。
那一年,他23歲,我16歲。
織田死後,我在他的房間找到了那本《明暗》的上中下三集,我坐在那裡看了一下午,裡面所有的伏筆、暗線,都在下卷圓滿的得到了詮釋和收尾。
那些書被主人家儲存得很好,我坐在那裡無知無覺地翻著,直到一陣刺痛才回過神,呆呆愣愣地看著手上細微的劃痕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並不是很理解織田作的理念,殺人,和寫小說有什麼干係,可是他卻一直在堅持,說寫小說的人,是沒有資格剝奪他人的生命的。
——也許這就是我和他的不同吧。
中日之間的血海深仇,是從上輩子就留存於我熾熱的血脈之中,我做不到放下仇恨重新接納,也做不到毫無芥蒂的在這個世界坦坦然然的生活下去。
但是對於日常相處,無論是在港黑工作,還是去救助那些受戰爭所苦的孩子們,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衝突。
可他不同。
他和港口黑手黨格格不入。
我和他曾經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說我活的好累,雖然身邊圍了很多的人,但是我就像在高空中走鋼絲一樣,終究有一天會摔下來,跌落的粉身碎骨。
我想到自已摔成一攤肉泥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可他卻只是坐在那裡,藍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我倉皇地逃離了他的視線。
雖然我對他後來搬走心有遺憾,但好在他家離我近,有時候我也會買些玩具或者吃的給孩子們送過去。
樓下的老闆很好,因為我是常客,偶爾過來吃飯的時候他會送我一瓶飲料或者幾個剛出鍋的小丸子,有時候是我一個人,有時候是我們兩個一起,坐在沒有多少人的店裡,難得安靜地吃上一頓飯。
我曾經對他將所有的心神都傾注到了那五個孩子身上頗有微詞,但後來也就漸漸放下了,也不再奢望他能隨時隨地的給予我回應。
只是偶爾在酒吧碰到他,若能坐在一起喝上幾杯酒,我便會高興一整天。
後來他死後,我曾經去找過森鷗外,卻見他將那張異能許可證和辭職信推到了我面前。
那封辭職信是我寫的,本來是想趁其不備讓他簽了字後帶織田離開,可是不知道被誰洩露了資訊一直壓著,現在已經用不上了。
整個首領室寬敞明亮,卻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那裡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我如往常一樣正常的上下班,只是在回家的時候,看著隔壁那早已人去房空的屋子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呆。
我往往會抽時間在那裡坐一會兒,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後來我漸漸的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喝酒,事務也處理得越發的得心應手起來,搬了新房,又養了幾個孩子。
如果他知道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會為我感到高興吧?
我沒有離開港黑,離開了,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那裡的羈絆太多,橫濱太小,有時候我就坐在辦公室裡整日整日的處理著檔案,太宰治叛逃之後,我就將他的所有工作都要了過來,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有時候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坐在床頭,關著燈,喝酒已經沒有辦法讓我安然地入睡,所以我只能大把大把地吃著安眠藥,去緩解自已過於疲憊的神經。
我覺得自已在無聲地腐爛。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四季更迭,稀鬆平常的日子卻過得更加枯燥乏味起來,我躺在床上閉著眼,陽光透過窗紗照了進來,我卻感到寒冷。
首領找我談了幾次話,委婉地表示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再適合再去處理工作,他給我放了幾個月的假,讓我調理好了再過來。
真是可笑啊,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已經不適合再在港黑待下去了。
那幾個孩子有的去了武裝偵探社,有的去了港口黑手黨,還有的,選擇了安閒地工作,平平淡淡的去當一名高中老師。
他們很聰明,也很積極上進,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教他們的了。
我大概是病了。
醫生說我不能吃太多的藥,它們會對我的精神狀態造成影響,我置若罔聞,只是讓他又開了一些,只有吃藥,我才能好好的睡上幾個小時,才會控制住自已不去胡思亂想,才會覺得我還在活著。
只是我越發的恍惚起來。
後來在一次出門的時候,由於沒有注意我差點碰上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那個司機的脾氣不好,還沒有下車就暴怒的對我叫罵起來,我只能匆匆道歉。
我好像也不適合出門了。
我好累啊。
哪怕整個環境是安靜的無人的,我也很難再平靜下來,不想動的時候就躺在床上一整天,明暗光線在我臉上交疊,我將自已背過去,整個房間只有時鐘一直走動的滴答聲。
後來我再也沒有醒來。
那一年,他23歲,我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