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維貸

“沃森區——小唐人街，我們到了。”

這處街道依舊閃爍著耀目的光影，建築風格有些親切，和記憶中的十分相似。

將車子停好，諾夫帶著V拐了進去。

街道兩側立著幾臺自動售貨機，地上躺著幾個酗酒的醉鬼。

“一晚上沒吃東西，來點捲餅吧。”

諾夫來到自動售貨機前點了兩下，隨後丟給V一包食物。

“味道一般般，但能補充點體力。我們繼續往前，就在那家酒吧對面。”

酒吧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性感的女子招攬著客人，看到V眼睛一亮。

“好俊俏的帥哥，要看最新的成人超夢嗎？給你打半折哦！”

“去去去，走開。”

諾夫驅趕著女子，隨即在門口停下。

V抬頭看去，電子招牌上寫著——米斯蒂的通靈屋。

門庭擺放著一些不知名的綠植，另一側的貨架上放著瓶瓶罐罐，一股清香的藥草味撲鼻而來。

正前方的臺子上趴著一名女子，她披著金色碎髮，脖頸處戴著搶眼的圓環飾品，一件帶有尖刺的項圈。

“歡迎光臨……是老諾夫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好啊，米斯蒂！老維現在有空嗎？”諾夫開心的打著招呼。

“現在還有客人呢，你們在這兒坐一會吧。這位帥哥是？”

“哈哈，他叫V，是我的好兄弟！”

V禮貌的點頭問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臺的右側處放著兩把座椅，看起來科技含量很高。

諾夫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舒坦的怪叫著，“米斯蒂，你可不知道啊，昨晚我們……”

諾夫不斷的訴說著昨晚的遭遇，V試著躺了上去，座椅自動彈出幾道綿軟的按摩棒，舒服的力道讓人昏昏欲睡。

…………

等待了半個多小時，諾夫帶著V穿過小屋，來到屋後的地下室。

吱嘎——

推開鐵門，房間中央的手術床邊站著一位戴著茶色墨鏡的中年男子。

他藍色的襯衫上滲著血跡，似乎是剛做完手術。

“你們來啦。”

中年男子露出和藹的笑容，磁性的聲調讓人心生好感。

諾夫衝上前就是一個熊抱，“想死你了！”

然後介紹著，“老維，這是我過命的兄弟。

V，這是夜之城最棒的義體醫生！維克多·維克托！義體有任何問題，找他準沒錯！”

老維笑盈盈的搖搖頭，“是V出什麼問題了嗎？”

“他的頭部遭受重創，失憶了。”

諾夫快速交待著，“一切用費掛我賬上，我還要去總部辦點事，不能陪你們了。

需要換什麼義體直接和老維說，晚點來接你。”

打完招呼，諾夫匆忙離去。

確認過眼神，是個苦逼的打工人。

“V，躺上來吧，我先給你做個檢查。”

老維拍拍手術床，從旁邊的儀器抽出一條資料線插入V的神經插槽。

透明的玻璃面板跳動著閃爍的曲線，儀器嗡嗡作響。

老維輕輕抬起V的腦袋，認真的注視著。

檢測持續了一會，老維咦了聲。

“V，你的頭部確實有被擊打的痕跡，但記憶模組並沒有受損。

最奇怪的是，你的記憶模組像……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幾乎是空白的。”

他的眉頭緊皺，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老維……”

V目光迷茫，“我有些不知道自已是誰了，今天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不排除是某種不知名的駭客手段，想不起來就不要糾結了。

重新開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先說說你的身體情況吧。

除了一隻義眼，其他都是原生體。想換點什麼？”

老維點開投影推了過去。

V哦了聲看向眼前的投影，接著就傻了眼。

光幕上的義體密密麻麻，每一個字都被翻譯成漢語，但合在一起就看不明白。

看著V的囧狀，老維啞然失笑，“我來給你詳細講一下吧。

賽博植入體，也就是你們說的義體。

一般有10個模組，分佈於頭部、軀幹和四肢。

頭部有義眼、額皮質、神經系統；

軀幹是骨骼、作業系統、迴圈系統、表皮系統；

四肢為胳臂、手掌、腿部；

至於你嘛……”

老維扶著下巴思索一番，手指快速在光幕上點選著，“我推薦這些，你看看吧。”

V急忙打斷，“我沒錢，也不想用老諾夫的錢。老維，先不升級了吧。”

老維詫異的抬起頭，仔細打量著V。

“老諾夫的朋友我信得過。你可以在我這兒賒賬，2萬內的義體都可以先給你。”

“菠……菠蘿貸？”

“什麼菠蘿貸？”老維費解的皺著眉。

“就是隻借不還的那種……”

老維突然站起身，擼起袖子握緊拳頭，秀了秀強壯的臂膀。

“V，看到了嗎？以前沒植入義體的時候，我已經是惡魔拳擊俱樂部的拳王了，沒有對手的那種。”

“啥意思？”

“不還錢，要捱揍。”

“老維、老維，開玩笑的。沒說不還錢，這個作業系統我該怎麼選呢？”

“如果要做網路駭客，那就選擇網路接入倉。喜歡冷兵器或者槍械，斯安威斯坦是最好的選擇。”

“網路接入倉我能理解，斯安威斯坦是做什麼的？”

“增強你的神經反應和肢體協調速度。用外行話說，可以在短時間內減緩你的時間流速。”

“好厲害啊！那我選網路接入倉。就這個吧，荒坂1型。”

最終V的升級方案定了下來：

神經系統安裝荒坂1型，€7000；

義眼使用歧路司的“禍兆”，€1400。

本想武裝全身，但被老維制止了。

用他的話說，賽博植入體會對神經系統造成極大的侵蝕，最好在適應後再考慮升級。

“準備好了嗎？接下來我會注射麻醉劑，你有一隻原生眼球需要摘取，網路接入倉更是要大動刀子。”

“等等！”

V突然想到腦機系統中提到的“第四天災”，植入義體會陷入昏迷，也就無所謂安全問題了。

【提取第四天災】

【宿主昏迷，改造開始】

“年輕真好！”

老維羨慕的看著倒頭就睡的V，然後提起麻醉注射劑狠狠地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