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伊文蒂雅的悲願

10月27日廣原咲夜

“賢久————學長————”雪子大喊著賢久的名字，衝他跑去。明明到昨天為止，兩人的氛圍還很濃重來著。今天卻恢復正常了？難道他們像我想的一樣發展到那種關係了？

“你慢點，小心摔了”雪子無視我的勸告，一邊跑一邊把背部向著賢久。

“亞——細亞——！！”賢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躲開了。隨著衝勁的雪子雙腿張開一個後轉，像個球似的翻滾過去……

“賢久學長你不許閃開啦~請咚地一下接住啦。”雪子站起身跑了過去

“要放在平時，我可求之不得呢……不過今天就……”賢久的臉色不太好

“賢久，你怎麼了這是？”我詢問道

“像是吃壞肚子了……一早就拉稀，難受死啦……”看起來剛剛選擇躲開，就是這個原因吧？

“邋遢大王耶。”雪子做了個鬼臉

“不許說是邋遢！”

“說起來，賢久會吃壞肚子，竟然有這種可能？明明是把暴飲暴食正常化的人。”我不禁感嘆道

“果然，是昨天的那個肉有問題嗎……？”

“肉？寫在額頭上那個嗎？”雪子特有的冷笑話

“不是啦，昨天放學後，我拿著先買好的盒飯，跑到家政活動室。那裡不是有微波爐嗎？”

“家政活動室？為什麼沒到便利店去熱呢？”雪子一臉不理解

“那裡不可能一下子加熱10個20個盒飯吧？所以我是買走了自已加熱的”

“臥槽！一口氣吃20個？！”這食量不是人類能辦到的吧？

“所以我在家政活動室裡吃飯，然後想找點調味料？就去翻冰箱，然後發現有不得了的東西在裡面”

“你翻到了什麼？”我問道

“松坂牛肉啊！”之前雪子送松坂牛肉給驅，不會是那塊吧？是幾號來著的？對了是9號！隔了快半個月，這吃了不拉肚子才怪

“……！”雪子好像也反應過來了

“想著有凍過的，就想著還能不能吃，就在料理桌上燒了一下吃，之後就這樣了……”

“估計是冰箱的溫度不怎麼低，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肚子疼”

“……”我和雪子沉默不好說話，因為罪魁禍首是我們

“什麼嘛，你們兩個這個抽風似的苦笑”

“沒什麼啦~這和學長完全沒關係的苦笑哦~啊哈哈~”雪子你這不是把這是我們乾的，寫臉上了嗎？

“說說雪子和小夜學姐跑來2年級的樓層，有事嗎？”

“我們去由佳學姐那裡一下。”

“啊啊，由佳啊”賢久似乎也很擔心由佳的樣子

“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走吧”賢久隨著我們一道，來到2年級A班門前

“……”栞看了看我

“啊~栞學姐，好久不見啦。今天也好可愛呢”剛到門口，雪子就抱著擺著一副撲克臉的栞

“對學姐，放尊重一點！”我敲了敲雪子的頭

“沒關係的”

“嗚啊~抱起學姐一起被窩裡睡覺吧~”雪子不僅不聽我的，反而抱得更緊了。

“我這邊可是隨時歡迎”

“對帶著奇怪突起物的人還是免了吧”雪子狠狠的回絕賢久

“你們這是有事嗎？”無視扯著她臉蛋的雪子，栞問我

“我們來看望由佳的”由佳似乎不在教室裡，估計是身體又不行去保健室了吧？大概……

“水奈瀨同學，在保健室。剛才說身體不適……”

“果然……”

“啊？又來啦？那傢伙，沒問題嗎？”賢久也無奈的苦笑

“……”栞盯著我

“有事嗎？”

“沒有”

“因為這陣，由佳學姐一直做惡夢的關係呢”雪子一邊貼著栞撫弄，一邊說。

“惡……夢？”栞露出擔心的表情

“手刀”賢久用手狠狠的敲打了雪子的頭，力度比我大了不少

“啊，痛”

“說話太不用心了”大概是因為雪子說露嘴的緣故，因為他們不知道栞赤夜中的第八人。

“啊！沒啦沒啦，沒事啦~栞學姐。我可沒說過，惡夢什麼的呢。一定是幻聽啦~”

“手刀”我在賢久手刀落下之前穩穩的接住

“好了好了，再敲就傻了，本來就傻再敲就要變成笨蛋了。”

“嘖…再不認真點的話，我就把舌頭伸進你耳朵了哦？！”賢久抽回手臂

“請不要在日常生活中，沉迷在超工口的玩法中！”

“……”栞估計沒怎麼見識過這兩人的特有的玩笑，所以有些不理解他們的對話

“啊，真的沒什麼事情啦~請別在意”雪子一個勁地撫弄栞的頭

“謝謝啦，栞。我們去保健室看看”賢久拉起雪子就跑，雪子也拉著栞一起跑。我無奈的跟了上去

“……放手”

“栞學姐，我們一起探望由佳學姐啦~栞學姐也很擔心吧？”

“！”栞被戳破想法，不由得叫出了聲

“我會……擔心？”似乎對自已被別人看起來這個樣子，感到很驚訝。

“一起去吧，栞妹妹”

“……好吧”栞臉有些紅，掙脫了雪子的手，走了過來，和我並肩緩慢的走向保健室

“彩子，你在嗎？”

“打攪~啦”賢久和雪子先進到保健室

沒有回應，似乎彩子並不在……

“啊，睡在這邊的床上呢”雪子發現由佳躺著的地方說道。

“……”栞凝視著由佳的睡臉，無法從那張臉上，看出她在想什麼

“嘛，睡得挺香的，看樣子沒什麼問題”賢久看著熟睡的由佳放心的說道

“……！”栞似乎被什麼驚嚇到，猛地抬起頭。

“栞學姐，怎麼了？”

“……！沒什麼。”栞臉上露出慌張的表情

“我想起還有事，先回去了”腳步飛快的離開保健室，正在準備追上去看看。結果人很快消失了

“什麼嘛。由佳那班的傢伙們，都是怪人啊”

“被賢久學長這麼說，好可憐哦”

“這什麼意思嘛！”

正當兩人正在拌嘴的時，好幾天沒來了的赤夜毫無徵兆的襲來。好久不見了的暗精靈的氣息也變得比往常更加猛烈

“？！”

“由佳！快醒醒，由佳！”賢久不斷搖晃著由佳

“得趕緊和大家匯合……”雪子嘟囔著

“我來吧！”我直接一把把由佳抱起來

“驅君……？”雖然很想驅，但是我不是，只能先委屈你了。

“別說夢話了！赤夜來了！我們要行動了！”

“驅君……在哪裡？”由佳沒有因為賢久的話而清醒，還在迷糊中。

“先走吧！”賢久和雪子在前面探路，我抱著由佳跟在她們身後。

“小…小夜…學姐！”由佳估計是知道我是男生的身體，反應有點劇烈。

“先別動，一會兒摔了”穩住了步伐，差點就踩空階梯摔了下去。

“嗯……”由佳咬緊了牙關，似乎是不讓顫抖的牙床咬到舌頭

我們趕到了校門口，驅和美鈴應該是往這裡趕……遠處菊理正在和無數的黑色人影交戰

“菊理姐姐！”

“……”在菊理面前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黑色人型的物體，和之前的不一樣。沒有粘稠與扭動的動作，無限接近人類姿態的暗精靈。揮舞著從手腕處突起的劍的暗精靈，和黑騎士們不可同日而語。

數量也比之前的多，難怪之前的氣息這麼猛烈。菊理使用鎖鏈一下打倒一批，但又會接連不斷地湧上第二，第三波。級別看不上沒有之前遇到怪人高，應該是雜兵。碎裂暗精靈掉落出和美鈴之前使用的差不多的式神，大概是絲佩碧雅放出來的吧？

“……！”看見菊理的表情和動作後，雪子點了點頭。

“學長們！菊理姐姐說，讓我們後退至操場那裡！我們快走吧！”

“？？？雪子、菊理學姐說過什麼，你明白？”

“別廢話了！快走！”我空出一隻手敲了賢久的腦門

“我知道了！”賢久掉轉頭到前面開路

“哈……哈……”到目的後我將由佳放下，看樣子應該是緩過來了

從操場的一角，也湧出了許許多多暗精靈，也是剛才與菊理交戰過的人型暗精靈……

“雪子，我們只有背水一戰啦。小夜學姐，由佳拜託你照顧了”

“瞭解！沒能守住由佳學姐和小夜姐姐的站，會被驅學長和月子姐姐誅九族的呢”

“我需要你們保護嗎？……算了……小心點！”

“賢久君……雪子……”由佳看著兩人

“哈、哈——！放馬過來吧！四不像們！”雪子和賢久一前一後組建了防線

“那，那個傢伙——？！”雪子正準備摘下眼鏡，卻看到遠處緩慢而來的人影。

“……”伊文蒂雅……她的左手與頭上翅膀已經消失不見，看上去已經快要死了一樣

她常用的蛇劍也消失不見了，整個人漫不經心的

“樣子好奇怪……但是，以現在的狀態的話——”雪子領悟到滿是破綻的伊文蒂雅，打算在摘下眼鏡。

轉眼間……周圍的暗精靈突然發生異變……！暗精靈們，就在我們看到靜止下來的瞬間。化作散沙，全部潰倒下去……

“……？”賢久似乎有些不理解目前的狀況

“嗚啊”伴隨著由佳的悲鳴，在濃厚的黑霧中，出現紙片形狀的東西……式神？式神迅速向我們靠近，所有的紙片以我們為中心，開始環繞成一個大大的環形開始旋轉。

“什……身體……？！”雪子發出了聲音

“……可惡……”正當我打算變身時，這些式神搶走我面前，做出反應。我的身體也動不了，速度實在太高了，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哇——！？不能動……？”賢久也是一樣的狀況

周圍的空氣像混沌土一樣，似乎在式神圍成的這個大圈子裡，產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和被阿凱提亞伏擊時一樣，被某種法術束縛了嗎？

“……”伊文蒂雅朝著不能自由行動的我們，慢慢地走過來。在她虛無的步子裡，感受不到戰鬥意圖，反而令人心裡發毛……

“看……招！！！”賢久是我們中唯一能做出反擊的

“……！”伊文蒂雅被火焰包圍，然而，卻全然不顧的徑直朝我們靠近過來……

“哦哦哦哦！！”連續幾發也沒能阻擋她前進的腳步，依舊繼續靠近

“求……求求你……殺了……我……”耳邊傳來伊文蒂雅的聲音

“殺……掉……我……”

“你說什麼……？”賢久也聽到了嗎？之前叫囂著殲滅我們的黑騎士，竟然讓我們殺了她？

“比起……被逼著自爆的話……不如戰死更好……”

“自爆——？！”雪子正努力的挪動手指

突然間，伊文蒂雅的外面像是砂糖點心一樣裂開，從裂痕上發出光芒……！

“啊啊……！不……不要啊啊啊……！！”看見自已開始崩壞的身體，伊文蒂雅發出悲鳴。體內溢位的力量，正在試圖撐破她的身軀

“……”不斷龜裂開來的裝甲表面，漏出的光加速增亮

“快停下————！！！”由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身後似乎有什麼正在高速旋轉。和阿凱提亞和栞一樣的法陣旋轉的聲音

由佳雙手前，法陣放出難以置信的光，直接擦過我身邊照射到伊文蒂雅身上。周圍的式神凋零落下，伊文蒂雅身上光和燃燒著的火焰像是被吹飛一般消失。

“嗚啊啊……？！”伊文蒂雅恢復了原樣，我的身體也取得了控制權

“變身！”腰間的靈石沒有像往常一樣反應，絲毫沒有動靜。

“什麼？！竟然變不了身？！”我驚奇的看著腰間，用雙手撫摸著

伊文蒂雅的身體已經開始模糊不清，像被風吹散的沙粒一樣，輪廓漸漸變得朦朧起來。

“……身體……絲佩碧雅的法術失效了……？”自言自語的伊文蒂雅，似乎對自已身體發生的情況難以置信，嗓音裡竟透著些許歡喜之情。

“這下好了，去死吧！！！！！！”賢久發動念力發火，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背後傳來爆破音，我一起轉過頭去，遠處的教學樓上升起一陣煙霧。難道是美鈴她們……另一位黑騎士？

雪子如子彈般彈出，迅速靠近伊文蒂雅，捲起一陣煙塵。

“……！”伊文蒂雅放下準備防禦的右手，看著雪子靠近。所有的落刀點，都是人類可能是致命弱點的薄弱處。

伊文蒂雅四周捲起旋風，風中飄著如雨點般的黑霧，裝甲和肉片向四面八方飛散。

伊文蒂雅露出微微的笑容將腹部完全暴露出來，雪子將匕首狠狠的插了進去。

“被當成棄子，實屬奇恥大辱……”伊文蒂雅的肉體，已經從末端開始崩壞。

“對你讓我作為使徒在戰鬥中死去，表示感謝……碎片中的少女啊……”伊文蒂雅顫抖著仰天長嘆

“塞巴斯蒂安奴……此刻，我就來你身邊……”

“——！！！”雪子將匕首在伊文蒂雅體內絞了幾圈，伊文蒂雅體內，以爆發之勢噴出黑霧。

狠狠的將匕首往上方拖拽，直到將上方血肉一分為二而止才停下，拉開與伊文蒂雅的距離。

伊文蒂雅的身體完全崩壞，化為灰燼消失，彷彿從來也沒有存在過一樣……

戰鬥結束後，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這是目前為止最緊張的一次，沒有之一。現在只剩下兩位黑騎士，戰鬥會比這還更加慘烈。說不定會有同伴犧牲，無論是誰我都不敢去想象。很無力……頭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沒了空我的力量，我什麼都不是……

伊文蒂雅的悲哀讓我心疼，即便是敵人，心中不由得會心疼。不想看見他人流淚，想看見大家綻放的笑容。它們是不是曾經也是人？我不能對它們產生太多憐憫，因為它們是衝著殺了我們而來的。如果因為我的憐憫對它們手下留情導致考現社大家受傷或犧牲，我會很痛苦。所以我要獲得更強的力量打敗它們！

由佳倒下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會為了守護大家而戰，奪回屬於我的日常！

“由佳，沒事吧？”我扶起了倒下的由佳

“喂，你有沒有問題啊……！”賢久關切的問道

“……稍微有點頭暈……”畢竟發出那麼大的法術，消耗了挺多的體力吧？

“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兒吧”我坐了下來

“嗯……”由佳沒有拒絕靠了上來，看上去挺累了吧

過了一會兒，美鈴驅還有菊理趕到這裡，賢久正在向她們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由佳也恢復了點，起身走向她們，我也跟了上去。

“比起那些來，我有好多想要問的事情啊，美鈴學姐”

“想問的事情？”賢久估計要問的，估計是由佳和那些襲向我們的式神吧？

“首先是……由佳的情況”被賢久指明的由佳，全身打了一個很的寒顫……

“由佳，發生了什麼……？”驅看著臉色蒼白的由佳

“阻止打算自爆的伊文蒂雅的人，恐怕是由佳”

“上次阻止伊拉的，好像也是由佳……”美鈴想了想說道

“？！”驅一臉震驚

“水奈瀨”被美鈴叫道，表情怯生生的由佳抬起頭

“是，是……”

“你對於自已的特殊能力，有什麼感覺嗎？”

“特，特殊能力的……自我感覺……嗎？”看樣子由佳是頭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不清楚……在驅被襲擊時……剛才也是腦子裡想著，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掉……”

“就是說……陷入絕境時才觸發的嗎……？”

“和我的劫之眼一模一樣啊……”情不自禁地，驅小聲說到。

“和驅的眼睛一樣……？”由佳看向驅，她的臉上浮現出比起困惑來說，更接近恐懼的表情。

“一開始只有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發動，現在經過學姐的訓練，已經可以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由控制了”

“由佳的能力，說不定，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吧”

“……”聽到驅的話後，由佳陷入片刻的沉思

“那……就是說我也能夠和大家一起戰鬥嗎……？”由佳這麼自言自語道

“但是，由佳學姐的能力具體來說是什麼呢？還不清楚呢？”

“哎……？那是……”由佳聽到雪子的話後，沉默了下來

［對依文蒂雅的影響之外，沒有其他什麼變化嗎？］

“對了！我似乎在之後短暫沒什麼辦法變身成為空我……賢久好像也不能使用念力發火”

“對，對，想起來了！確實是這樣的”賢久也向我點頭

［上次，我也是，在由佳發出光時，艾柏拉薩斯的鎖鏈也隨之消失了］菊理也是嗎？難道由佳的能力是使特殊能力無效化嗎？

“說不定是擁有能夠將特殊能力之類都無效化的特徵呢……”美鈴說道

“這種能力要是用不好的話，會坑到我們也說不定……不過，用好了可是王牌般的存在！”就像剛剛那樣，如果這時候突然遭到襲擊，說不定會全軍覆沒。

“就像一把雙刃劍……”賢久這個比喻相當準確

由佳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我們決定先送她回保健室，沒過多久赤夜就結束了……

皋月驅

右眼……劫之眼……好熱

“……！這是……”我的眼睛猛然睜開

這幅光景，之前曾經見過、維拉德的過去……？！

在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莉澤蘿特·薇露庫邁絲塔，現在到達。維拉德國王陛下”

“是莉澤蘿特啊……”

莉澤特……？雖然表情與氣氛感覺是不同的人，但是那的確與水晶中的少女。莉澤特是同一人

“站在這裡，莉澤蘿特……”維拉德把莉澤特引到身邊。

“無論手上持有怎樣的最強軍團，如果指揮者是愚昧的人的話，就會化為一群烏合之眾……”

“如果不常警戒自已的話，很快，吾等之國就會被異教徒所蹂躪了吧”聽到這句話，莉澤特綻出妖豔的微笑

“請別開玩笑了”

“持有能夠預見未來的最強魔眼、常勝不敗的陛下，竟會是愚昧的指揮官……這玩笑可是過了頭呢”外貌看上去仍是年齡未長的少女，但言行和態度，卻感受不到年幼感。甚至可以感受到老獪，看起來格外驚人。

“那隻眼睛是從翠玉碑的碎片削取而來的秘寶……”Emerald Tablet……？

“劫之眼”

“如果有那隻眼的話，就算是如過去那有角王一般的廣大國土——不，應該連整個世界都能夠到手吧”

“把整個世界——嗎？”如嘲笑一般，維拉德冷冷地說

“把大地的彼端化為已有，到底能得到什麼……”

“就算憑著武力，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土地都納入自已版圖……”

“想要得到未來永劫不滅之國，對於人而言那是過於奢侈的願望……”維拉德隱約展現出跟平常同樣的悲哀眼神，充滿深沉的放棄、絕望，以級悲哀的眼神。

“這可真是奇妙……如陛下這般武人，把世界一切納入手中，不是當然之至嗎……？”

“這才正是作為王而生之人的宿業”叫到這句話，維拉德露出哀傷的苦笑。

“偽神所創造的汙穢世界，誰會想要……”

“偽神……”

“一切的一切——”

“全部都消滅就好了……！”

“……！”

“只要不把受到汙穢的肉全部毀滅殆盡，生出清靜的大他，真神的國度就不會到訪……”到剛才為止，還散發著尖銳武威的維拉德，以彷彿是白日夢一般的語氣，用只有莉澤特聽到的音量輕聲說。

“國王陛下……”判定戰局大勢已決，維拉德放鬆，看向莉澤蘿特的臉。

“我曾經聽過，過去因為教皇的敇命，而被悉數屠殺的異端之民的事……”

“據說那些人被為清淨者，身纏黑衣，信仰真神，並且拒絕一切肉類”全身籠罩在黑色洋裝之中的莉澤特，表情明顯地在產生變化。

“汝主動對吾提出協助，已然經過數月——”

“我感到，汝一邊詛咒這世上的一切，卻一邊激烈地對神索求神愛……”

“……”原先一直維持超然態度的莉澤特，對維拉德的話表現出警戒

“就跟我維拉德一樣吶……”對著如此的莉澤特，維拉德以溫柔，並且帶著某種悲嘆的聲音輕說……

“維拉德……陛下……！”帶著動搖的神情的莉澤特，就如同其外貌般，帶著彷彿少女一般的反應。

“我所信仰的宗教，與汝的雖有所不同，或許本質都是一樣的吶……”

“差不多該回城了……。你能在慶賀的筵席上，把你的事情說給我聽嗎……？”維拉德溫柔地對莉澤特這麼問。

“……”雖然莉澤特原先總是隱藏本意而說話……現在卻因為維拉德的眼神跟話語，而以忘我的少女眼神與他對視。

“謹從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