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排,幾乎和許大茂打了個對臉,臺上臺下只有幾米遠。

這老婆子一看許大茂在上面,便開始不停地擠眉弄眼,意思非常明顯,讓許大茂等會兒作證的時候可得向著自己。

可是這老婆子哪裡知道,許大茂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哪還敢做什麼偽證。

就在開會之前,趙奎勇親自把許大茂帶到了保衛科大樓裡禁閉室,讓他親眼看到了關在裡面的劉海中。

現在劉海中被監督勞動,在這兒住了有段日子,那真叫一個蓬頭垢面,幾乎都沒什麼人模樣。

現在正是大夏天,禁閉室屬於半地下室,牆壁潮溼得能滴水,而且又不通風,裡面悶熱難當。

而趙奎勇又特意吩咐不給劉海中肥皂,臉盆也是個漏的,導致連洗臉都成了問題。

在這大熱天裡面洗漱不方便,沒有幾天人可就不對勁了,只一開門,許大茂就聞到了一股嗆人的黴味。

劉海中坐在那裡悲悲切切,悽悽慘慘,連句話也沒來得及說,趙奎勇就把許大茂給帶出去了。

“看明白了吧?等會兒廠裡開職工大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用我再吩咐了吧?總而言之,這個地兒還有空位!”

趙奎勇的話非常明白,只要是許大茂到時候敢胡說八道,肯定會和劉海中作伴,安排在禁閉室裡面同吃同睡。

許大茂簡直是噤若寒蟬,一個勁地表態,意思是自己保證是實話實說,說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在這種時候賈張氏給他使眼色,那簡直是把許大茂架在火上烤,心裡那份心煩就別提了。

“大傢伙靜一靜,咱們今天之所以召開職工代表大會,完全是為了弄清事實真相.”

“就在昨天早晨,廠門口發生了一起事件,有人不經廠方允許張貼告示,說廠裡面有人男女作風不正派,而且指名道姓.”

“我想那天的告示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說的就是咱們鉗工二車間的副班長曹鐵軍,今天張貼告示的賈張氏也來到了現場.”

底下的職工聽到這話,一個個都在交頭接耳,畢竟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大傢伙都在討論這件事。

要說起曹鐵軍的人品那是有口碑的,可要是說男女作風問題大傢伙倒是有些含糊其辭了。

畢竟告示上寫得明白,說曹鐵軍是和秦淮茹搞曖昧關係,說句實在話,還真有那麼幾分可信性。

秦淮茹名聲在外,在廠裡面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女的有多漂亮,而且平時就浪不勁兒的,幾乎都知道這些事。

曹鐵軍現在還是單身,年紀尚輕,而秦淮茹又是個漂亮小寡婦,這要是勾搭在一起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可正常結婚沒什麼,私底下搞曖昧那個就不行了,最起碼在60年代初是不折不扣的違法行為。

楊廠長看到下面一片嘈雜之聲,便用手輕輕地敲了兩下麥克風:“大家安靜一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們今天來個當面對質!”

說完,楊廠長一揮手,旁邊的人搬過來一把椅子,又把賈張氏從臺下叫到臺上坐下。

這老婆子坐的位置正是許大茂的身邊,不由得心裡樂開了花,距離這麼近正好勾搭串聯!“大茂,等會兒作證的時候你好好說,你大媽我虧不了你!”

許大茂低著頭也不敢說話,所以裡面只是含糊地嗯嗯了兩聲,總算糊弄了過去。

正在倆人對付的時候,就看到趙奎勇把桌子上的麥克風拿到了賈張氏的面前。

“來,當著同志們的面,把昨天早晨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可別胡亂添油加醋啊!”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對著麥克風大聲地就說了起來:“就是這個曹鐵軍,看我揭穿他作風有問題惱羞成怒,伸手就打我!”

“他這麼高這麼壯,我今年都多大歲數了,還扛得住這種壯小夥子打的?當時就給我揍昏迷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住院了,就在昨天晚上,我還覺得頭暈噁心,在醫院裡面又住了一晚上,這才緩過來.”

這老婆子還真不怯場,扯著嗓子一通亂吼亂叫,也不管麥克風發出尖銳的電流鳴叫。

這下可就苦了底下的聽眾了,不少人都拿手指塞著耳朵,好不容易等到這老婆子閉了嘴。

曹鐵軍面前也有一個麥克風,但全程沒有打斷賈張氏的發言。

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正清白的人是誰也誣陷不了的!楊廠長一直等賈張氏發完言,便把麥克風先給這老婆子收了,擔心等會兒她胡亂插言。

“曹鐵軍,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楊廠長問道。

“有!我有話要說!”

曹鐵軍的話落地有聲:“咱先說打人這事,純屬子虛烏有,徹頭徹尾的造謠汙衊!”

“我曹鐵軍這拳頭只打反動派和帝國主義的豺狼,怎麼會對群眾下手,退一萬步來說,真要揍她,她還有命在這裡胡說八道嗎?”

賈張氏這人素質低到可以,雖然剛才自己的發言人家沒有插話,可是聽到曹鐵軍自我辯解,立刻就發了瘋。

“曹鐵軍,你胡說八道!就是你打的,當著那麼多人還敢狡辯抵賴,許大茂,你趕緊說說是不是他動的手!”

許大茂哪敢說話,低著個腦袋和老僧入定一樣,現在真不敢亂說亂,只等領導發話才行。

此時的何雨柱也坐在主席臺的最右側,看到許大茂一聲不言語,心裡面這叫一個氣。

“許大茂,你睡著了?你沒聽到賈大媽讓你作證嗎?還不趕緊實事求是,把你看到的都說一遍!”

一聽到何雨柱的聲音,這個許大茂就像是聲控娃娃一樣,立刻就有了反應!“我說,我全說!”

許大茂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當時人太多,我又站在後排,前面什麼也看不到啊.”

“我也不敢說曹鐵軍打沒打人,反正是沒看到,不能胡說八道。

剛才說的都是大實話,我能為這話負責!”

就這兩句話一說,賈張氏簡直都傻了,怎麼一轉眼的工夫老母雞變成鴨?“許大茂,你瘋了?怎麼不聽我老婆子說句話呀,我算是明白了,你收了曹鐵軍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