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青黛開啟了手機裡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是彭瑩瑩和陶馨的未婚夫伍信。

她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把照片給陶馨發了過去。

陶馨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啞著嗓子問道:“青青,這是你在哪兒拍的?”

“剛才,在我家樓下,那個女孩就在我家對面住著。”

陶馨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直升起,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結塊。

照片上的女孩她也認識,是她未婚夫帶的研究生,三人還一起吃過飯。

青黛說道:“馨馨,你……你冷靜一下。”

陶馨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疲憊不堪地說:“我知道青青,我先緩緩,回頭給你打電話。”

“那好……”

掛了電話,陶馨趴在沙發上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給伍信發了訊息。

【你今天晚上去哪兒了?】

【一直在家,怎麼了?】

陶馨的心徹底涼了,抹了把眼淚後,直接把照片發了過去。

【怎麼說?】

對面的電話打了過來。

“馨馨,你聽我解釋,我和瑩瑩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今天和我說她失戀了,讓我安慰她一下。”

陶馨冷笑一聲,質問道:“安慰著安慰著就抱一起了?下一步是不是就安慰到床上去了?還是說你們早就搞到一起了?”

伍信慌忙否認:“我沒有,馨馨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伍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我今天約你出來吃晚飯你不出來,說在家裡整理資料,結果轉身和她在家門口抱上了,你騙我有意思?”

伍信好聲好氣地解釋:“馨馨,她當時哭得太傷心了,我也怕她做什麼傻事,所以才抱了她一下。她是我學生,我怎麼可能那麼缺德?”

陶馨也不願意聽他解釋什麼,直接說道:“不管你倆有沒有一腿,你在馬上要和我結婚的情況下抱了她,這是事實。”

“我心眼小,接受不了這樣,我們分手吧,婚禮也取消。”

“馨馨,你能不能冷靜一下,我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

“不能說明什麼,但我就是受不了。”

“我就是安慰地抱一下,真的沒什麼。馨馨,你在家嗎?我去找你,我們好好談談。”

陶馨態度十分堅決,“不用了,通知一下你那邊的親友,說婚不結了。”

陶馨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把伍信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做完這些,她又躲在床上大哭了一場,給青黛發了訊息。

青黛怕她自已待著出事,連夜打車到了她家陪她。

一進門,陶馨就摟著她大哭了起來。

“青青……我現在……現在明白你得知趙澤楷要結婚時的感覺了,我是真噁心伍信,他和我說是那個女孩失戀了為了安慰她才抱的她。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我……我都接受不了。”

“我剛才給我爸媽打了電話,他們都勸我,說他沒什麼原則性的錯誤,讓我別那麼計較。說我年紀大了,再不結婚就不好嫁了。”

“我不懂,他們是非要我去找到他倆開房的證據……才算實質性錯誤嗎?”

“為什麼他們要為男人的不忠各種找理由?”

“沒睡就是沒出軌,真他媽的可笑……”

青黛摟著她安慰道:“接受不了就不要勉強自已,自已過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陶馨自嘲地說:“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30秒。”

青黛勸道:“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你先緩緩,冷靜幾天。用不用我陪你住幾天?”

“好……”

*

落月酒吧

韓澈掛了韓溪文的電話,推開了六樓svip包間的門。

包間裡只有祁修一個人。他正在舉著杯雞尾酒獨酌,看見韓澈進來,問道:“怎麼回事?今天臉這麼臭?和女朋友吵架了?”

韓澈把手機丟到了沙發上,說道:“別瞎說,我和我女朋友從來不吵架。”

“那是怎麼回事?”

“青黛今天被韓澤凡騷擾了。”

“靠!”祁修先是震驚,很快就笑得七仰八叉,“這他媽的……怪不得你生氣,哈哈哈哈……小崽子挺有能耐。”

韓澈鬱悶地喝了一口酒,“韓澤凡不會不認識青黛,八成是故意找茬。”

祁修笑道:“這不就是故意打你的臉?剛回國就不安生,這逼玩意兒夠賤的嗷。就你爹那個寶貝他的勁兒,估計也就不痛不癢地說他兩句。”

韓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現在懷疑韓澤凡和韓霏霏不是韓溪文親生的。”

“嗯?”祁修以為自已聽錯了。

韓澈又說了一遍,“我懷疑韓澤凡和韓霏霏不是韓溪文的種。”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照片,丟到了桌子上,“包明珠早就給韓溪文帶了綠帽。”

祁修拿起照片隨意地瀏覽了幾下,嘖嘖嘆道:“這事都能被你發現……”

韓澈道:“這是顧銳拍的。”

“就算你有包明珠出軌的證據,也不一定能證明你那對弟弟妹妹不是你爹的啊。”

韓澈把照片收了起來,問道:“你覺得韓溪文長得怎麼樣?”

“該說不說,韓叔是真帥,年輕時候跟港星天王一樣,現在就算老了也是帥大叔。”

“那就對了。”韓澈道:“韓澤凡和韓霏霏就算遺傳包明珠,也不至於長成現在這磕磣樣,基因層面來看,他倆就不像韓溪文的種。”

祁修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思路清奇。”

“看待問題要全面客觀,從不同角度著手往往能有意外收穫。”

祁修忍不住為他鼓掌。

“你大學幾年的哲學是真沒白學。”

韓澈問道:“能不能幫個忙?”

“什麼忙?”

韓澈道:“回頭韓澤凡如果去你家醫院檢查身體,讓你們的護士找藉口多抽點血,驗個DNA。”

祁家是國內醫藥行業領頭羊,家族產業包括生物科技公司、製藥廠等,京市的幾所私人醫院也都是祁家產業。

“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去我家醫院檢查?萬一他去公立醫院了呢?”祁修問道。

韓澈冷笑一聲,滿臉譏諷,“韓澤凡在國外沒少搞多人運動,昨天才剛回來,最近肯定要去查HIV,你覺得他可能去公立醫院查?”

“不是,澈,你怎麼連他多人運動這個都知道?”

韓澈勾了勾唇角,“他在國外陪讀的阿姨說的。”

“那個阿姨怎麼會跟你說?”

“我給錢了。”

祁修吐槽道:“你這搞得跟諜戰一樣,還派遣臥底呢。”

“不盯著他點,放任讓他和我爭家產?”

祁修笑了兩聲,“那倒也是。”

韓澈的目光一點點狠厲了起來,握著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哐噹一聲,將酒杯穩穩倒扣在桌面上。

“包明珠生的,我一分錢都不會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