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俠客岑靖仕路過雪國國都,偶然間與蕭樂相遇。蕭樂一眼就看中了岑靖仕的瀟灑不羈,於是故意在他面前摔倒,眼中含淚,嬌弱地說:“哎呀,好痛。”岑靖仕好心地將她扶起,蕭樂便趁機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憐地說:“多謝公子,小女子無以為報。”
岑靖仕在那一瞬間只覺有些不自在,一種莫名的異樣感在心中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將自已的手從蕭溥樂的手中抽回。
然而,蕭樂卻仿若沒有察覺到他的意圖一般,那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不僅如此,蕭樂還故意眨巴著她那看似無辜的大眼睛,眼中閃爍著盈盈水光,一副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樣子,彷彿她只是一個單純至極、不諳世事的柔弱女子,根本不明白岑靖仕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那做作的模樣讓人看了著實心生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野比將軍恰好率領著一隊人馬經過此地。他一眼就望見光天化日之下,前方的岑靖仕似乎在和蕭樂拉拉扯扯。
野比將軍本就有著一顆正義之心,此刻他只覺得蕭樂這般柔弱的女子定是被人欺負了。他那火爆的脾氣瞬間被點燃,也沒多想,大吼一聲:“住手!”
接著便不由分說地衝上前去,就朝著岑靖仕動起手來。岑靖仕也是一頭霧水,但面對野比將軍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也只能本能地進行抵擋和回擊。於是,兩人就在這大街之上激烈地打了起來,周圍的人們紛紛驚慌地躲避開來,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蕭樂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看著兩人打鬥的場面,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已製造出的這一混亂局面很是滿意。
兩人不停打鬥著,招式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周圍的塵土都被揚起,氣氛緊張而激烈。就在這時,蕭樂站在邊上,眼中擠出幾滴淚花,帶著哭腔喊道:“你們不要打了呀,不要打了呀!”她那嬌弱的模樣,彷彿真的很擔心兩人會受傷一般。然而,她的心裡卻暗自得意,看著這兩個男人為了她而爭鬥。
可野比將軍和岑靖仕哪裡聽得進去她的呼喊,依舊打得難解難分,完全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之中。蕭樂見他們不理會自已,又做出一副更加楚楚可憐的樣子,繼續在邊上假惺惺地勸著,可實際上,她巴不得這場爭鬥持續得更久一些呢。
隨著情緒愈發激動,他們開始動真格了。只見野比將軍面色一沉,“嗆啷”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那劍身閃爍著寒芒,透露出凌厲的氣息。岑靖仕見狀,也毫不示弱,反手從背後抽出自已的長刀,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們瞬間都被對方武器所散發的強大氣勢緊緊籠罩,下一刻,二人猶如狂暴的猛虎一般再度不顧一切地衝向對方。
剎那間,戰鬥變得愈發激烈無比。劍與刀以常人難以捕捉的速度瘋狂碰撞,發出的清脆而響亮聲響仿若驚雷炸響,每一次激烈的交鋒都迸射出如煙花般璀璨的點點火星。
他們的身影在空氣中如鬼魅般快速交錯、旋轉,帶起的陣陣勁風猶如狂風呼嘯,那強勁的力量使得周圍的房屋都開始劇烈搖晃,甚至有些脆弱的房屋直接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的塵土。周圍的人群驚恐萬分,尖叫著四散而逃,慌亂的腳步聲和驚叫聲充斥著整個空間。
蕭樂就像一個看戲的人,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著這場因她而起的無比激烈的爭鬥。她的嘴角似有似無地掛著一抹淺笑,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爭奪的感覺,看著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她心中的快意愈發明顯。周圍的混亂與喧囂彷彿與她無關,她就那樣安然地站著,彷彿在欣賞著一場專門為她而演的精彩劇目。而那兩個爭鬥的人,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她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罷了,她只等著看這場爭鬥最終會以怎樣的結局收場。
他們的打鬥愈發激烈,房屋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塌得越來越多,巨大的動靜驚動了落天穹。她騎著馬迅速趕來,只一眼便清楚知曉了發生的一切,隨即便狠狠瞪了蕭溥樂一眼,這一眼讓蕭樂嚇了一大跳,她在心裡暗自嘟囔著:“看什麼看。”
落天穹落地下馬,身形一閃便手持雙刀如鬼魅般衝進了兩人激烈的戰鬥中。眨眼間,一把刀已然穩穩地抵在了野比的脖子上,另一把刀則在同一時間精準地抵住了岑靖仕的胸膛,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輕鬆至極。
野比一看來人是落天穹,急忙喊道:“落姐,自已人啊!”而岑靖仕依舊沉默不語。落天穹懶得廢話,玉腿輕抬,飛起一腳踢向野比,隨後又一腳踹向岑靖仕,兩人瞬間就如狗吃屎般狼狽地趴在了地上,揚起一陣濃重的塵土。
落天穹神色嚴肅地說道:“你們三個,一起和我去見國主。”
蕭樂一聽,臉上立馬浮現出不情願的神色,她故作柔弱地說道:“哎呀,落姐姐,一定要去見國主呀,人家心裡好慌呢,人家真的不想去面對國主的威嚴呢,人家怕給大家添麻煩呀……”說完,還假裝可憐兮兮地低下頭,輕輕咬著嘴唇。
落天穹一聽,只覺胃裡一陣翻湧,差點想吐出來。她實在受不了蕭溥樂這般惺惺作態,當下二話不說,直接揮刀而出,一道寒光閃過,瞬間就把蕭樂的一縷頭髮給削了下來。那縷頭髮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蕭樂先是一愣,隨即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腦袋,半晌才回過神來,帶著哭腔喊道:“落天穹,你幹什麼呀!”落天穹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地說道:“少廢話,快走!”
國主雲玖靜靜地聽著落天穹的彙報,聽著聽著,臉上逐漸浮現出有些無語的神情,目光淡淡地看著下方三人。
這時,雲玖開口道:“野比,下去領三十軍棍。”野比一聽,頓時一驚,但也沒敢多說什麼。只見落天穹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拖住野比的一隻腳,就這麼把野比往外面拽去。野比驚恐地大喊道:“落姐,給我點面子……不要啊……”然而落天穹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拖著野比向外走去,野比的喊叫聲也漸漸遠去。
雲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直等到野比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遠處,再也聽不到一絲一毫了,這才緩緩地將自已的目光轉向了岑靖仕。
她先是輕咳了一聲,隨後神色鄭重而又帶著幾分探究地緩緩說道:“
仗劍天涯任馳騁,
風雲際會顯豪情。
心懷正義除奸惡,
俠骨英名萬世銘。”
說完,她微微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緊接著又繼續開口道:“岑靖仕你當真是厲害非凡啊,竟然能夠與本主手下的將軍打得如此難捨難分,本主對你的才能甚是欣賞,心中已然起了愛才之心啊,不知可否留下來。”
然而岑靖仕卻是搖了搖頭,婉拒道:“多謝國主的一番美意,實不相瞞,我觀落天穹的刀法,只覺那其中蘊含著無盡的精妙與高深,我自覺與那等境界還相差甚遠,所以我還需繼續踏上四處雲遊之路,去更多地見識與領悟。”
雲玖先是微微頷首,而後緩聲說道:“也罷,本主知曉了。那便如此吧,本主這裡隨時歡迎你歸來。”說完之後,雲玖輕輕地揮了揮手,繼而言道:“你且自行離去吧。”
雲玖緩緩地將目光轉向了蕭樂,蕭樂見狀,立馬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嗲嗲地說道:“國主呀,您可不要怪人家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人家只是有些膽小嘛,看到剛才那些場面人家心裡好怕怕喲,嗚嗚……”說完,還假裝柔弱地用手帕捂住嘴巴,肩膀微微顫抖著。
雲玖看著蕭樂那做作的模樣,一時間竟被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面色有些怪異。過了好一會兒,雲玖才回過神來,她朝著邊上的墨子使了個眼色,說道:“墨子,把她帶下去吧。”墨子會意,走上前來,對著蕭樂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走吧。”蕭樂還想再裝可憐說些什麼,但在墨子的眼神示意下,也只好悻悻地跟著墨子離開了。
過了幾日,雲玖竟在宮中意外地又碰到了蕭樂,她一時恍惚,還以為自已看花了眼。她連忙回頭問墨子:“墨子,我當時讓你把她帶下去,你怎麼給我帶到我身邊來了?!”蕭樂一看見雲玖,立馬如蝴蝶般歡快地跑上前來,嬌柔做作地說道:“國主呀,人家這些天可真是對您日思夜想呢,人家的心呀,一直都在您這兒呢,嗚嗚……”那話語和神態,彷彿已經深深愛上了雲玖一般。雲玖一聽,內心猛地一寒,二話不說,轉頭就撒腿狂奔而去。
蕭樂咬著手中的手帕,眼睛死死地盯著雲玖遠去的背影,臉上滿是不甘和哀怨。而此時,邊上的宮女們和太監們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蕭樂聽到這些聲音,頓時怒火中燒,轉過身來,對著那些宮女和太監們破口大罵道:“看什麼看!都給我滾開!一群下賤的東西,再敢亂看亂說,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她那猙獰的模樣,與之前的做作判若兩人,讓周圍的人都不禁心生畏懼,趕緊散開了。
又到一次宴會上,蕭樂嫋嫋婷婷地走上前去,翩翩起舞。她的舞姿雖說得上優美,可那做作的神態實在讓人有些反感。
之後雲玖看著蕭樂,心中暗暗叫苦,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真不想看她一眼,彷彿多看一眼都會讓自已難受。
不過那雪地丞相倒是看得樂呵呵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蕭樂,嘴角還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於是雪地丞相問雲玖國主道:“國主,這個美人能否賞給臣啊?”雲玖一聽,心裡暗喜,這倒真是件好事。於是說道:“給你給你,不過雪地丞相啊,你……還行不行啊?”周圍眾人一聽,皆鬨笑起來。雪地丞相也只是嘿嘿地傻笑著,臉上帶著幾分尷尬與歡喜。
蕭樂一聽雲玖竟然要把自已賞給那個七老八十的雪地丞相,那原本還算正常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她跺著腳,用手帕捂著嘴,嗲聲嗲氣地說道:“哎呀,國主呀,您怎麼能這樣呀,人家可不願意跟著這個臭老頭呀,嗚嗚嗚……人家心裡只有國主您呀,您可不能這麼狠心把人家給別人呀……”那做作的模樣,看得眾人又是一陣翻白眼。
雲玖趕忙跟邊上的墨子說道:“快,墨子,趕緊把她綁了,以最快速度,不不,以最最快速度送去雪地丞相府上。”墨子得令,立刻行動起來,上前就要去綁蕭溥樂。
蕭樂一見墨子竟然動真格的了,頓時慌了神,開始急切起來,她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雲玖,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那話語中滿是怨恨與憤怒,彷彿真的是因愛生恨一般。然而只有她自已覺得,她已然是國主的妃愛妃,可她卻忘了國主雲玖也是個女子啊。
雪地丞相一聽這情況,趕忙搓了搓手,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個,國主啊,我先回去了啊。”雲玖則是一臉無奈,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
一連十日,雪地丞相都未曾來上朝。雲玖望著丞相空缺的位置,心中暗自唸叨:“嘿,得,今天又沒來。”隨後轉頭向墨子問道:“墨子,丞相不會死在那兒了吧?”
墨子聽了雲玖的話,也不禁感到有些無語,他皺了皺眉頭,一臉困惑地說道:“國主,臣也實在不明白,為何丞相會喜歡這種做作無比的女子啊。”
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人們所遺忘。當雪國部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之後,蕭樂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出現在一個陰暗至極的角落裡悄然出現。她面色扭曲,嘴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雪國狗,該死的雲玖,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完這些,她似乎因身上的疼痛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回想起雪地丞相對她的凌辱,那一幅幅殘忍的畫面讓她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還帶有一絲潮紅,想不到七老八十的雪地丞相……。隨後,她忍著渾身的劇痛,一瘸一拐地,艱難地向著異族的方向緩緩挪動而去,那背影充滿了淒涼與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