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若蘭入宮

三日後。

御清宮內，二皇子誕辰之宴，熱鬧非凡。

皇帝皇后，連同幾位皇子，以及二皇子的額娘，齊聚於此。

臺下數十名伶人舞伎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一個個曼妙的身姿在輕柔的薄紗之下一覽無餘。

“父皇。”

二皇子高懷盛站起身子，面對著高景高舉酒杯，“父皇，兒臣敬您一杯。”

“嗯？哦哦……好。”

高景心不在焉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雙眼卻不願從舞伎身上離開半分。

“父皇。”

二皇子放下酒杯，依舊站著說道，“兒臣近日聽說京中有一出了名的花魁，能歌善舞，最是那琵琶彈得讓人拍案叫絕，坊間流傳，琵琶聲餘音繞樑三日而未絕。”

“況且，那花魁的長相也可稱為驚豔。”

“哦？是嗎？”

聽到這話，高景來了興致，緩緩把頭轉了過來，看向了二皇子高懷盛。

“你說的那花魁，現在人在何處啊？”

“回父皇，人被兒臣請來，如今正在殿外候著呢。”

說著，高懷盛對著門口侍候的太監招了招手，“讓她進來。”

一股微風攜著迷人的清香吹進大殿之中，整個大殿如同突然被置入花海。

門外，一名身著紅色長裙的精緻女子邁著輕巧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如瀑般的秀髮梳至腦後，綰起峨髻，其上還插著一根白玉髮簪。

即便是花魁出身，但穿著打扮卻有大家之範。

來者無他，正是若蘭。

“民女參見皇上。”

若蘭剛想跪下行禮，高景卻連連擺手。

“起來吧起來吧，你走過來些，把頭抬起來，讓朕看看清楚。”

若蘭嘴角輕輕浮起一抹微笑，聽話地站直身子，又向前湊近了幾步。

待她緩緩抬起頭，那張精緻的臉龐頓時映入了高景的雙眼之中。

若蘭的穿著打扮雖然大氣，但那雙上挑的狐眼卻給這相貌平添了不少嫵媚之態。

純淨的雙瞳如湖水一般，只一眼，高景就感覺自已深深陷了進去。

眼看高景發呆半天沒有動靜，皇后對著高景的貼身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連忙上前，湊到了高景耳邊。

“陛下，陛下。”

“嗯？”

高景似乎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皺眉望著太監，片刻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他連忙端坐回了自已的龍椅上。

為掩飾自已的尷尬，他握起跟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你叫什麼？”

“民女名為若蘭。”

若蘭退後幾步，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嗯……”

高景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名字十分滿意。

他大手一揮，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聽說你擅彈琵琶，今日朕倒是想聽聽。”

身旁的太監頓時聽懂了高景的意思，他伸著脖子朝著殿門口的侍候的下人招了招手，頓時有兩人抱著一把琵琶和一張椅子走了過來。

若蘭轉身輕坐椅子上，兩腿交叉斜放，長裙順勢落下，一雙白皙的腳踝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她懷抱琵琶，伸出纖纖玉指輕撫幾下，微微抬頭，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民女不才，還望陛下莫怪。”

說著，她清澈的雙眼中似乎射出了一道溫柔的目光。

正中高景的心窩。

悠揚的琵琶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若蘭，每個人連呼吸都壓低了幾分。

婉轉的旋律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將在場的每個人帶入了飄渺的仙境。

微風輕拂長裙，帶起若蘭身上的幽香，不僅是高景、二皇子高懷盛，連同在場的不完整男性，都深深為之著迷。

如今，琴聲好聽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高景的內心已經想要將眼前的若蘭納入後宮，回想起與自已相伴多年但年老色衰的皇后，他甚至想直接立若蘭為皇后。

“父皇，這人可是我找來的，您可不能截胡啊。”

高懷盛望著高景，內心暗暗道。

一曲彈畢，大殿中安靜無比。

連同皇后和二皇子的皇額娘，都愣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宛若伯牙子期知音相覓，高山流水間，讓她們又找回了年輕的感覺。

“哼。”

若蘭不易察覺地輕笑了一聲，有她妖力的加持，這些凡人哪裡經受得住？

她手持琵琶緩緩起身，面對高景輕喚了一聲。

“陛下。”

這一聲，高景的一把老骨頭都酥了。

“嗯？”

高景愣了一下，“你彈完了？”

“很好很好，你這琴技，宮中竟無一人能與你相比。”

“謝陛下。”

若蘭剛想行禮，高景又連連擺手。

“誒，不用不用，朕問你，你可有留在宮中的想法？你精通琴技，又生得端正，就封你為……”

高景指著若蘭眼珠一轉，“惠嬪如何？”

“父皇！”

眼看著若蘭要被搶走，高懷盛一步踏出自已的方桌，快步走到殿下中央，“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有何不妥啊？”

高景皺了皺眉，略帶不滿的問道。

“父皇，兒臣以為，若蘭姑娘雖然琴技非凡，但畢竟是花魁出身，若是封為宮中妃嬪，恐怕惹得天下人非議，於父皇您的名聲有損。”

“兒臣以為，不如讓若蘭姑娘入我府上作為侍女，這樣既能讓她順理成章的留在宮中，又不至於您名聲有損。”

說著，高懷盛又連忙補了一句，“父皇日後若是想要欣賞琴樂，但可隨時召她入宮。”

“呵。”

高景冷笑一聲，看出了高懷盛的心思。

他們父子皆是好色之人，面對如此傾國傾城的長相，怎麼可能輕易退讓？

“朕近日對你恩寵有加，你倒好，倒指責起朕的不是了！”

高景說著，怒拍了一下桌子。

“兒臣不敢！”

高懷盛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兒臣這是為父皇您的名聲考慮，為我大承江山社稷考慮，絕無半分私心！”

“若蘭姑娘畢竟是一介平民，對宮中規矩不甚瞭解，若是作為妃嬪侍奉父皇，恐怕會惹父皇不悅。”

高懷盛誠懇地說道，“況且若蘭姑娘畢竟是兒臣請來的，若是來日父皇對她失了寵愛，那宮中上下恐怕還會議論兒臣的不是。”

“陛下！”

一旁沉默的若蘭也跪在了地上，“陛下，民女平日素來仰慕二殿下風采，畢生所願就是能入二殿下府上侍奉左右。”

“即便我出身低微，只能作為侍女，也覺得值得了。”

說罷，若蘭眼角泛起了一抹淚光。

她抬手掩面拭淚，身體也隨著哭泣抽搐了兩下。

“陛下，臣妾以為，二皇子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皇后適時地打起了圓場，“若蘭姑娘的琴技確實了得，但她出身低微，收入後宮，實在是有損皇室顏面啊。”

“不如就依照二皇子所說，收到他的府上作為侍女，這樣既能讓二皇子替您調教一番，也不耽誤您欣賞琴樂。”

“嗯……”

高景深望著若蘭沉吟片刻，終是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你們看著辦吧，朕還有事，就先回清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