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矇矇亮三人便繼續趕路,行至傍晚路遇一家客棧,故決定在此休息。
李蓮花今日在途中休息過後睜眼稍有些陌生感,但只是轉瞬所以他並未告知方多病笛飛聲。
三人在桌前等著飯菜,於店外進來一行人,領頭的人先注意到李蓮花,隨後上前打招呼“李公子,這麼巧啊。”
三人抬頭看向來人,正是範木風,李蓮花放下杯子掃了掃一行七八人“是範公子呀,你這是.......”
“哦,在下也遊玩夠了這便要回去了。”小二領著他們幾人坐到李蓮花旁邊的桌子,他坐下身旁邊的丫鬟侍從立於身邊。
“不知三位這是去往何處?”
方多病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不知範公子家在何處啊。”
“哦,是我疏忽,在下羳蠡人士,這便要回羳蠡。”隨後笑著看向三人。
“你是羳蠡人?這麼巧?”
面對方多病帶著不可置信口吻的問詢範木風表情小心的問道“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李蓮花笑著看向範木風“範公子莫怪啊,我們這位小兄弟呢總是有些大驚小怪的。”他完全無視方多病怒瞪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也正要前往羳蠡啊。”
他已知對方為羳蠡人,此行必是一道,所以並未隱瞞。
“哦? 範木風來了興趣,他目光一轉不轉的盯著李蓮花“那不知......此去為何啊。”
“哦,在下呢不才略懂些醫術,聽說羳蠡奇草甚多,想去見識一下呀。”
方多病就默默地看著李蓮花氣定神閒的編著瞎話。
“沒想到李公子如此博學,居然通曉岐黃之術,我們羳蠡的確以草藥盛名,李公子可是去對了。”
李蓮花笑了笑“如此甚好,這又路遇範兄,我們也好少繞些彎路。”
正巧小二來給李蓮花那桌上菜,範木風喚道“小二,這幾位公子的賬都記在我這裡吧。”
他未等李蓮花開口又說道“三位既救過我的命,這次又在此遇見,此等緣分實屬不易,況且三位還前往我羳蠡,實乃我羳蠡之幸,就莫在推辭了。”
話已至此,三人便沒在拒絕,方多病抱拳衝向對方“範兄慷慨,那在下便謝過範兄了。”
“方公子言重。”範木風依然那副好相處的笑容。
晚間方多病坐在凳子上手指來回磨蹭著下巴,眸光閃著思慮之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坐在對面羅漢床上的笛飛聲與李蓮花安靜的喝著茶,此時房間靜謐非常。
突然方多病自凳子上起身看著兩人“哎你們覺不覺得這個範木風有問題啊。”
笛飛聲並未理會,李蓮花也只是挑了挑眉繼續手上的動作。
“餵你們兩個怎麼都不出聲啊。”
李蓮花敷衍的來了一聲“哦。”
方多病氣急“你們什麼意思啊。”
李蓮花這才回頭看他“那你說說有什麼問題。”
“這個範木風總給人一種和善的樣子,但我覺得他並非如此,他衣著華麗,侍從丫鬟一應俱全,絕非等閒,此等世家子弟怎會如此與人和善呢。”
李蓮花撓了撓鼻尖“哦果然還是方少俠比較瞭解世家子弟作風,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啊,闖蕩江湖還帶著丫鬟侍從,真是太不招搖了。”
方多病當然知道他在說自已,臉上瞬間沒了笑容,反駁道“我二人絕不相同。”
看著方多病焦急的說著,李蓮花便也不再逗他“好了,開個玩笑嘛。”
方多病抱起手臂,扭頭“哼”了一聲,大有一副本少爺生氣了,快來哄我的架勢,但李蓮花笛飛聲二人並未這樣為之。
能屈能伸的方少爺只能放下手臂繼續說道“說正經的這範木風身份絕非一般。”
“嗯,他不只身份不一般,而且心思縝密深沉,頗有心計呢。”
李蓮花說完笛飛聲說道“他虎口薄繭明顯,腳步穩健,周身氣場非常,絕不是他說的那樣武力不濟,而是深藏不露。”
李蓮花點了點頭想著吃飯時範木風隨從的樣子“嗯,而且他的隨從多少暫且不提,單就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逾越態度,可見對這個主子他們怕得很啊。”
方多病想了想“他那日故作武功不濟差點被傷到,再到今日我們在此相遇,若說是巧合怕是沒人會相信,不過我想不通他如此這般接近我們,有何目的呢。”
“或許他接近的並不是我們。”笛飛聲目光直直的看向李蓮花“而是隻你一個人。”
“阿飛,你這是何意。”方多病不明白笛飛聲話中的意思。
“他行為太過殷切,而且他的目光無論何時都聚在李蓮花的頭上。”笛飛聲雖不屑於參與除了李蓮花的任何話題,但他觀察細緻,風吹草動絕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你為何今日才說。”方多病不理解笛飛聲為何知而不言。
笛飛聲只是扯了扯嘴角傲氣的說道“此等宵小之輩,不必放在心上。”
“那如果我們一不注意讓李蓮花遇到危險呢。”
“有我在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況且李蓮花只是中毒,並不是廢了,想要無故近他的身還需要些本事。”
面對笛飛聲信任的目光,李蓮花頗為無語,他白了對方一眼“還真是謝謝你的信任了哈。”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真的要同他一路去羳蠡。”
“嗯,不然呢。”李蓮花仍是不以為意的態度。
“可.......可是.......”方多病在關於李蓮花的事情上甚是謹小慎微,他知道雖然對方別有心思,但絕不敢正面對之。
“好了方少俠。”李蓮花起身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不是還有你多愁公子在呢嘛,怎麼,對自已沒信心啊。”
方多病決不允許質疑他的實力,忙反駁道“當然不是。”
“這不就結了,我看好你啊。”李蓮花看著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呢天塌下來有阿飛呢,很晚了快去睡吧。”
方多病對著揉著脖子走去床邊的李蓮花“啊?”了一句,隨後轉頭又看了看也起身準備去休息的笛飛聲,卸了力氣耷拉著肩膀也離開去休息了。
另一邊梵影在收到一封信後,匆忙來到梵因鵠的房間,未等對方開口便說道“父王,我們回羳蠡吧。”
而梵因鵠只是皺著眉頭看向兒子,面對梵影的匆匆忙忙的樣子甚是不解,但他並未說什麼。
信正是碧荷依主上之命寄給梵影的,她以匿名的方式,在信中告知李蓮花離開中原去往羳蠡,並告知他李蓮花已知曉自已中了冰心蠶,若不想節外生枝速回羳蠡。
梵影不知是何人寫信助他知曉李蓮花行蹤,但他知製造節外生枝的人是誰,所以他必須儘快趕回羳蠡。
他用手輕輕的撫著李蓮花的畫像,眼神甚是堅定。
此時範木風一臉玩味的笑容看著某處,他似是想到什麼美事突然放肆的笑了起來。
次日幾人準備出發,範木風看了看三人的馬車提議道“我的馬車夠大,不如幾位公子與我同車吧。”
方多病看了看對方頗大的馬車拒絕道“不必了,我們蓮花向來有些認生,這個馬車他已習慣,所以就不麻煩公子了。”
方多病雖字面意思是李蓮花對馬車認生,實際上聰明如範木風怎能聽不出針對的是自已,但他不以為意,依然善解人意的笑著。
“若是這樣,那範某便不強求了,請。”
李蓮花面帶笑容的對範木風點頭示意了下,他當然知曉方多病是故意針對,轉身吸了口涼氣便上了車。
方多病懟完了範木風后,雖對方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但他心情十分愉悅。
李蓮花搖了搖頭喃喃出聲“還真是沒長大啊,不過嘴上了佔了點便宜就高興成這樣。”
路上偶爾休息時方多病總是有意無意的針對範木風,範木風並未發作依然那副老實和善的樣子,幾次過後範木風趁著只有兩人之時問了出口。
他依然掛著那副笑容“方公子,範某可有得罪之處。”
方多病當然知道範木風的意思,但他並不接招,而是自河邊起身用布巾擦拭著水,他看向對方“哦?範公子此話何意啊。”
範木風怎麼不知他在裝糊塗,但他裝了這麼久的和善不能在此刻破功,他道“呵,並無他意,只是這幾日方公子總是些許的針對在下,在下以為哪裡做的不好得罪了你。”
“範公子想多了,我這個人呢表裡不太一樣,雖看著很好相處,實際上少爺脾氣很重的,範兄多擔待啊。方多病話中明顯的意有所指。
範木風衣袖中的拳頭緊了緊,他閉了下眼睛緩解情緒,又附上笑容“那既然這樣,在下就放心了。”
方多病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便離開了此處,他離開後範木風收起笑容,臉色變得陰鬱,此刻他氣急顧不得其他,重重一掌劈在一旁的石頭上,石頭瞬間碎裂四散。
前面的方多病自然是聽到了響動,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模樣繼續向前走,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李蓮花看著走來的方多病知他是又在範木風那討到了便宜,開口調侃“呦,方少俠這是又佔到便宜了。”
方多病昂起頭驕傲的用手指抹了下鼻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