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墨迎合著,他方才也發現了那些巨石,但是那些巨石雖然仍然能夠看出當初的龐大,但是現在確是被陰陽二氣吹的面目全非,本應該稜角分明的的石頭,卻是變的圓滑無比,有些甚至中心深深的凹陷下去。
“這...這山谷不知道多長,若是迎風向上走去恐怕就進入這斷初谷深處,不如我們順風而行?”
張淮海癱坐在地上,又將胸前的衣衫扯開,露出白花花的胸膛,只是這一會的功夫汗水就已經快要浸透衣衫。
“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這風不是普通的風,想來以我們的腳力順風逆風的區別不是很大,至少順風會輕鬆許多!”
蘇木點頭說道,張淮海的判斷讓蘇木對他再次刮目相看,先不說此人有毅力可以攀爬兩次繩索,單單是以凡人之軀,卻能夠再次險境臨危不亂,著實不簡單。
齊子墨在一旁點了點頭,看向張淮海的目光變的柔和了許多,顯然對張淮海的看法有些改觀。
“開看大家與我們選擇的一樣。”
蘇木抬頭看去,發現好多小隊都已經做出了選擇,大多數都順風而去,左右不斷的摸索著,像是也在尋找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
“我們速度要快一些,不然恐怕會起一些衝突,”
張淮海滿臉的汗水,站起身來,對著蘇木和齊子墨督促道。
二人紛紛點頭,大步向前走去,身後的陽氣吹得他們的衣衫不斷的向前飛舞著,發出嘩嘩的響聲。
“你們等等我啊!”
張淮海,向前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被風吹倒在地,每向前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深深的汗漬,若是沒有遠超出常人的毅力,恐怕都無法在這峽谷中前行。
好在能夠到達這峽谷中的凡人,每一個都是佼佼者,而張淮海在這群人中更是突出,他前行的速度雖遠不及蘇木和齊子墨,但是要比其他凡人快上很多。
蘇木逐漸放緩了速度,張淮海雖然是凡人,不過蘇木對他並不反感,相反在繩索上,他也是因為蘇木,才被徐斌踹下,雖然並無直接的關係,蘇木難免有些愧疚,若是張淮海沒有在爬上來就罷了,既然再次遇到,蘇木沒有理由不幫。
“莫言心急,有時候快並不是好事,先讓他們去前面探探路。”
蘇木與張淮海並肩,小聲的說道,他並沒有打算運用靈氣來幫助張淮海,畢竟只有煉氣一層的他,就是自已也有些自身難保。
張淮海沒有想到蘇木竟然等他一起,有些潮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感激之情,畢竟有蘇木這樣一個猛人在身邊,在這個陌生且危機四伏的地方能讓他略微有些安心。
“那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齊子墨見蘇木的速度放緩下來,留下這樣一句話便大步向前,絲毫不掩飾自已煉氣四層的修為,很快便走在了眾人的最前方,惹來眾人頻頻側目。
“看來,這位兄臺性子有些急。”
蘇木望著齊子墨被黑袍遮住的背影,會心一笑,對於齊子墨的行為他並不吃驚,畢竟有這樣的實力,誰也不希望身邊跟這個拖油瓶,
“仙途第一,齊子墨,應該有些傲氣,倒是我,拖累蘇先生了。”
張淮海有些自嘲,雖然現在他已經竭盡全力,但是也只能勉強跟上蘇木的腳步,相比蘇木的雲淡風輕有些自慚形穢。
“原來如此”
蘇木有些瞭然,
“何談拖累一說,只是結伴而行罷了,倒是第一關,是我拖累你了!”
蘇木略微一笑,指了指那些被他們甩在身後的眾多凡人,拍了拍張淮海的肩膀。
“不管怎樣,能和蘇先生並肩,這份恩情,淮海銘記於心。”
張淮海話音未落,一股陰冷的寒風再次席捲而來,整個山谷瞬間不再潮熱無比,而是陰冷刺骨。
“看來還是要習慣一些。”
張淮海連忙將衣衫穿好,雙手環抱在胸前蜷縮在一起。
蘇木則是撤掉靈氣彷彿,仔細的感受著這席捲而來的陰氣。
陰氣入體,陰靈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滋補,就連丹田之內的陰靈珠都活躍起來,無極通明訣暗自運轉,不像是之前那般舉步維艱,雖然功夫不匹配,但可以維持正常的修煉速度了。
看來要想個辦法煉化陰靈珠,這陰靈珠是短期之內修行的關鍵,若是得此靈珠相助,恐怕十年之內築基也不是難事。
蘇木一邊和張淮海緩慢的行走,一邊不斷的在腦海中思索著。
就這樣在數次陰陽二氣交換之後,張淮海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苦澀的說道:
“蘇先生,你先走一步吧,我可能要堅持不住了。”
他們這一路下來,並未見到有什麼遮擋陰陽風的巨石,兩側的山崖都被風吹的平坦無比,即便是有些凸出的石塊,也都是一碰就化作飛灰,早已經被腐蝕的如同朽木一般。
“靠著牆壁休息一下吧,我觀前方那些修士也未有什麼發現。”
蘇木伸手攙扶著張淮海,一同和他背靠著牆壁休息,眼神向前方看去,之間一群修士正不斷的砸山崖兩側摸索著,甚至有人有些氣急敗壞,用靈器向山崖上砸去,但是這山崖平日經歷陰陽二氣的洗禮,怎會讓區區練氣修士打鑿出痕跡。
就在蘇木站在後方一邊看著眾人,一邊思索對策的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逆風掠來,身影很快,好似無視周圍的溫熱的狂風一般,幾個起躍便來到蘇木和張淮海的身前,見到蘇木的身影,閃身靠近,正是齊子墨。
“兄臺,前方有一處山縫,可以躲避狂風。”
齊子墨喘著粗氣,顯然方才的疾行對於他來說負擔也是很大。
“真有這樣的地方!?”
張淮海聽聞此言興奮異常,本已經快要絕望的他此時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蘇木則是略微皺眉,突然折返的齊子墨讓他不得不多心。
“兄臺直言便是。”
蘇木拾起立在一旁的長劍,站起身來。
“不滿兄臺,雖然有一處山縫,不過卻被那些妖怪佔據,幾位修士想要進去,卻被趕了出來!”
“所以你就回來尋求幫手,以你煉氣四層的修為都無法對付那些妖獸,你怎麼就能夠認為我可以?兇獸生來強壯,更別說這些已經一隻腳踏入修行界的妖獸了,我也只是一個練氣一層的修士而已。”
蘇木根本不相信這傢伙是特意回來相告的,若不是在那些妖獸手中吃了虧,恐怕早就將蘇木拋之腦後了。
“兄臺不必自謙,你的事我早已有所耳聞,能夠在繩索上與那練氣四層的胖子對戰不落下風,又豈會尋常,我已聯絡一些修士,到時我們一起攻進去,不怕那些畜生不讓步!”
齊子墨也不氣憤,像是對蘇木的實力很是看中,畢竟徐達他可是見過的,那個胖子難纏的很。
“可以。”
蘇木沉思片刻,又開口說道:
“不過事成之後,他要進去!”
蘇木拍了拍一旁滿身汗水的張淮海,這讓一旁的張淮海有些意外,向蘇木投去十分感激的目光。
“蘇先生,其實不必如此。”
“無妨,多一個人嘛。”
蘇木咧嘴笑道,不以為意。
“這是自然沒問題,那山縫大的很!”
齊子墨連忙答應。
“你且緩慢前行。”
蘇木並未多多說什麼,留下一句話之後,便和齊子墨大步前去,他對那山縫也比較感興趣,只是妖族並不好對付。
二人前行數里,來到一處凹陷下去的山壁面前,這山壁比之兩側有明顯的內陷,在內陷的最深處明顯的一處大裂縫深陷山壁。
與其說是裂縫不如說是一處狹小的山洞,很窄,只能容下兩人並肩而行,黑漆漆的洞內卻是深不見底,與外面正在颳著的陰風刺骨不同,山洞內部沒有一點風痕,安靜無比。
此時山洞門口一隻一丈長短的狼趴在那裡,正是一同入谷的妖族之一,此時的他們已經脫掉衣衫,露出原本的樣子,整個狼身將洞口全部堵住,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面的幾個修士。
幾個修士全部都是少年模樣,有幾人身上還帶著傷,手中拿著各自的靈器,看著那頭狼不敢輕舉妄動。
“齊兄回來了!”
眾人看見蘇木和齊子墨向這邊走來,紛紛向前迎去,顯然這仙途第一的齊子墨儼然成為了這群修士中的帶頭之人。
“齊兄,這畜生兇狠,方才突然暴起傷了我們好幾人!”
“齊兄,這就是你請回來的幫手?才煉氣一層的修為,我看還不夠那狼妖一巴掌的。”
“是啊,煉氣一層不添亂就好了,若是攻下了來還要給他一份位置!”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嚷著,完全沒有將蘇木看在眼裡。
“看來這裡並不歡迎我?說來慚愧我這人也沒有奪人所愛的癖好,哪怕對面是妖族。”
蘇木見眾人對自已不斷的評頭論足,有些不快,轉身就要向回走去,這處山洞蘇木並不是非要不可,想必其他人陰氣對蘇木可謂是大補之物,若是沒有意外他在這裡一直生存下去都不是問題,況且這山洞還已經有了主人。
“蘇兄,留步!這些人眼界不高,莫要與其一般見識。這畜生兇狠,若是沒有蘇兄相助我等可真是無能為力啊!”
齊子墨連忙叫住蘇木,並轉頭對著眾修士呵斥道:
“這位可是蘇雲蘇兄,仙途繩索可是與徐斌一路打上來的,爾等還要注意些言詞。”
眾人一聽此言,紛紛住嘴不嚴,對蘇木的看法立即改變,打都聽說在繩索上就出手打鬥的兇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只有練氣一層的清秀少年,與徐斌肥胖油膩的外貌可是天壤之別。
“怎麼?在那繩索上打上一架就了不起了?能和練氣一層的一路纏鬥,我看那直接拜師的徐斌也不過如此!”
說話之人是一位煉氣二層的少年,有些不屑的看著蘇木,顯然對蘇木的實力很是懷疑。
“齊兄啊,你這都從哪裡拉攏的一群烏合之眾,手段平平,但是心氣和口氣可都大的很!”
“這麼多人,竟然連山洞的門都沒有攻進去,還在這裡瞧不起人,我都感覺害臊,若是人族都是這般修士,恐怕如今早已經是妖族的天下了!”
蘇木面對那人搖了搖頭,對於這些有些修為和手段的就自認不凡的人,蘇木不屑理會。
“你說的輕巧,你若是能夠在那狼妖手底下堅持兩個回合,以後我段鐵為你馬首是瞻!”
叫段鐵的少年很是不服氣,向前手中持著一柄寬大長刀向前一步,與蘇木相對而立。
齊子墨見狀並未說話,這段鐵的舉動正符合他的心意,正好藉此人之手試試蘇木的手段。
而一直趴在洞口的狼妖也是微微抬起頭顱,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升起了謹慎之心,他雖然還不能口吐人言,但是這些修士說的話卻是能夠聽懂一二。
蘇木眉頭皺的更深了,不說其他,大敵當前這段鐵不去想辦法對付妖獸,竟然一臉怒氣的直奔他而來,這些修士在蘇木的心中有掉下一個臺階。
“馬首是瞻就不必了,因為你已經沒有以後了。”
蘇木話音未落,腳步突然轉動,手中長劍瞬間被一黑色的靈氣覆蓋住,直奔段鐵的面門而去,同時袖口中一道銀光飛出,直奔臥在山洞口的狼妖。
段鐵沒有想到蘇木會突然出手,慌亂之間急忙橫起長刀擋住蘇木的長劍。
‘當’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蘇木的長劍被段鐵擋下,可是鋒利的長劍卻在段鐵寬厚的長刀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切口。
擋住蘇木的長劍,段鐵略微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訓斥蘇木不過如此的時候,只見蘇木的被黑氣包裹的長劍之上,一道劍罡掠過長刀直奔自已的面門而來。
雖說段鐵有心閃身躲避,可卻心有餘而力不及,剛剛側過身來,黑色的劍罡正好斬在了他的手臂上。
“啪!”
鮮血噴濺而出,半截手臂掉在了地上,劍罡斬斷手臂未停,直接攔腰斬在了段鐵的身上,劍罡入身半尺,段鐵整個人向後方飛去,長刀離手,直接撞在了山壁之上,口吐鮮血,不知生死。
這一幕將眾人驚掉了下巴,一招,僅僅一招,就將煉氣二層的鍛鐵轟飛,生死不知。
眾修士連忙上前攙扶段鐵,可當觸碰到段鐵的脈搏之時心中又是一驚。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