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吉道友,仙緣大會正在進行,此時我不與你爭辯,莫要這些小輩看了笑話,但這事情必須要有個說法!”
子軒很是生氣,大手一揮帶著合歡宗的眾人消失在廣場上,連同捱了兩巴掌憤憤不平的春七。
白月拉著祥雲的手,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有意無意的向蘇木眨了眨眼睛,樣子有些得意,像是在對他展示自已的實力一樣。
“哎!你呀。”
廣吉回身,用手點了點白月,最後化作一聲長嘆,回到高臺之上。
白月不以為意,拉著祥雲的手消失在廣場上,可是白月的聲音卻在蘇木的心底響起:
“雲姑娘你放心,就算是你把合歡宗捅個窟窿,我也可保他無恙,不過這又算是另一筆交易了,你若活下來,就當是欠我可人情。”
還未等蘇木反駁,白月和祥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眼前,望著白月的方向眯了眯眼,心想著是不是白月已經發現了自已的身份,頗有種強買強賣的味道。
心中不斷的盤算著,眼神則是落在了揹著卷軸的少年身上。
“蘇兄,我們馬上就是同門了,那是你姐姐嗎?天階靈根唉,真是資質絕佳,
還有你,竟然是異靈根,果然是深藏不露,剛才在接天繩上和那胖子打鬥,我可都看見了,
有機會咱們也比試比試,沒想到你劍法竟然這麼好,可比之前用竹子強多了!”
韓執見廣吉走後,立馬上前和蘇木喋喋不休的絮叨著,雙手不斷的在空中比劃著,樣子有些激動。
“韓兄也是深藏不露啊,沒想到才匆匆數日,你我就在此相見,而且竟然你竟然變成了陰陽宗弟子!”
蘇木笑著誇讚道,就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老熟人。
“不值一提,拜入師傅門下已經有些時日,不過想必和蘇兄以後也是同門了!”
韓執像是有些開心,他對於蘇木瞭解不多,心知蘇木身上有些秘密,但是對於蘇木的膽量還是很敬佩的,身為凡人就敢直身闖入靈氣暴亂的井底,這讓韓執一直對蘇木刮目相看。
“以後我們在敘舊,師傅叫我了。”
韓執突然神色一僵,然後對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平時和他說話的人不多,陰陽宗大多都是幾百歲的老怪物,很少有和他同輩分的修士。
“韓兄慢走,以後在陰陽宗還望韓兄對家姐多多照拂一二。”
“這是自然,相信我那師妹和祥雲姑娘一定聊的很來。”
韓執身體不受控制的飄起,迅速向高臺飛去,顯然是廣吉道人的手段。
聽到韓執這話,蘇木心中反而有些忐忑起來,畢竟韓執口中的師妹,一直都存在他的口中,就是在翠雲山莊,蘇木也未曾見過。
蘇木轉身在廣場中找了一個角落盤膝坐下,不再理會身邊人的目光,將長劍放在膝前,靜心調息,恢復著體內的靈氣。
感受著丹田內那顆陰靈珠不斷的躁動,蘇木並未理會,逐漸的適應著這種感覺,從錢家出來之後,陰靈珠的躁動更加的頻繁起來,他知道,這是陰靈珠又吸收了錢家的魂魄,在蘇木察覺不到的狀態下,這陰靈珠正在悄然的壯大。
這對蘇木來說始終是一個隱患。
“王蘭,玄階上品靈根!”
“熊萬,黃階中品靈根!”
“張淮海,玄階下品靈根!”
廣場上清脆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身影也是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從廣場上,人族妖族修士皆有,但是靈根多數都是玄階和黃階靈根,對於剛才祥雲的天階靈根的驚豔,這些玄黃二階的靈根很難引起眾人的注意,就連出現的兩個地階靈根,也只是少數人投來了目光,不過都被突然出現的子軒收入門下,
隨著城牆上那根香燃盡,最後一人出現在廣場上,最開始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可這次卻多了一些欣喜在裡面:
“諸位,恭喜你們透過第一關(仙途)和第二關(仙門),
這第一關仙途主要是考驗諸位對於修行的毅力,而這第二關仙門則是校驗諸位的資質。
參加本次仙緣大會者共計2832人,透過仙途者共計722人,透過仙門者只有站在這裡的402人!
恭喜諸位,接下來便是第三關,第三關名為仙命!就是在這山林中生存三日,活下來者皆為本宗弟子,當然諸位現在可以選擇不參加,不參加者現在就可成為外宗雜役弟子!”
這次聲音說了很多,顯然對於這次透過弟子的數量還是非常滿意的,只聽他略微一頓有繼續說道:
“修行茫茫,決議可往,田達,你來主持!”
“是師尊。”
一道身影腳踩飛劍,從高臺大殿的後方山脈之中疾馳而來,眨眼間便已經落在了高臺之上。
“見過諸位師叔!”
田達一身粉色的衣衫,本來面容粗獷的他卻畫了濃厚的妝容,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渾身散發著刺鼻的香氣,站在高臺之上顯得有些拘謹。
“田達師侄不必多禮,既然師兄讓你主持,便不必在意我等。”
子軒對這田達擺了擺手,像是對田達很是看中一樣,這第三關本應是他來主持的,但是不知道為他師兄非要讓他這大弟子田達參與,不過子軒想了想確實這些雜事應當讓這些小輩多多參與,自已這個執事長老也應當在修行上多放些心思。
想到這裡子軒豁達起來。
“是,師叔。”
田達低聲回覆,但是卻突然身側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便準頭望去。
只見兩個女子並排坐在一旁,一人粗布麻衣樣貌俊美無比,眉宇之間卻有著淡淡的愁容,另一人一身白袍,雖然打扮有些不修邊幅,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是讓他望塵莫及。
正是祥雲和白月。
白月拉著祥雲回到高臺之上,特意為祥雲放了一把椅子,與自已並排坐好,二人一直在那裡竊竊私語,有說有笑,宛如深閨密友一般。
見到田達向這邊望來,祥雲心中一緊,深知這田達就是為自已下毒的罪魁禍首,若不是蘇木極力要為自已解毒,恐怕現在自已已經成為這畫著濃妝的粗獷漢子的胯下玩物了。
想到這裡祥雲流露出來一絲的憤恨,祥雲則是一臉厭惡的冷眼望去,這田達能夠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她的手筆,以她的身份要讓這田達參與仙緣大會卻實不難。
田達被白月的目光看中,連忙轉頭,可就是這樣簡單娥一眼,就讓驚的田達一身的冷汗,他已經知曉白月的身份,畢竟白月在陰陽合歡宗也是聲名遠揚。
陰陽宗最為年輕的長老,修行不過兩百年,就已是元嬰期的修為,這樣的資質可偏偏卻嫉惡如仇,隨性而為。這樣的人物是田達萬萬不敢招惹的。
田達帶著一身的冷汗,躬身緩緩的後退,直到高臺的邊緣處才起身御劍而起!
飛至廣場的上空,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個蒲扇出現在空中,蒲扇看著有些破舊,彎曲的扇葉有些地方還帶著窟窿,不過這蒲扇卻迎風變大,眨眼間便化作十幾丈大小,緩緩的落在廣場上。
“參與第三關者,可上此扇,其餘人等在此等候。”
田達負手御劍立在空中,不再有剛才維諾的神情,面對這些人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神秘莫測。
眾人聞言皆露出思索神色,方才那聲音所講,這第三關可有性命之憂,這讓眾人都有些擔心。
畢竟千辛萬苦的才來到這裡,若是在死在第三關一切的努力全部化作徒勞,不參第三關好歹還能落個外宗雜役弟子,也不枉費之前的辛苦。
“哈哈哈,人死鳥朝上,老子來這可不是要當雜役的!”
不多時一個大漢狂笑著第一個邁上蒲扇,坦露在外面的胸膛一看見就是一個豪爽之人。
有了壯漢第一個帶頭,陸續有人選擇來到這蒲扇之上,可是更多的人卻選擇留在了這裡。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妖族全部選擇參與第三關,竟然沒有一個妖怪留下。
自從田達顯露身形,蘇木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仔細觀察著田達的一舉一動,心中已經浮現數十種出手的可能,可能夠一擊斃命之後全身而退的卻是沒有。
選擇暫時忍耐,手中握著白月的玉佩,玉佩上方散發著溫熱像是不斷的在提醒蘇木,時機還未到。
悄無聲息的來到蒲扇之上,選擇一個角落坐好,蘇木的舉動雖然輕,但是依舊惹來眾人的關注,畢竟這位可是在繩索之上就敢打鬥的狠人,而且還是異靈根。紛紛和蘇木保持著距離。
不多時,蘇木的周圍已然和那些妖族一樣,形成了真空地帶,沒有人願意靠近他,即使大多數人沒有見到蘇木在繩索上出手,但就是聽旁人所說也知道這面容俊秀的小子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田達也關注到了蒲扇上的情況,不過只是略微看了蘇木兩眼便不再在意,畢竟蘇木只是煉氣一層的修為。
可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來到的蘇木的身邊,同樣盤膝坐下,對著蘇木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正是第一個登上城牆的修士,齊子墨,蘇木也象徵性的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既然來了,自然要堅持到底,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一躍跳上蒲扇,四處看了看,見蘇木這裡最為寬廣,便緩步走來,可看到蘇木的樣貌的時候卻止住了腳步。
“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青年好像認出了蘇木,嘴裡埋怨著,抬腳就要遠離。
“我記得你,過來坐!”
蘇木睜眼,認出這個青年,正是在繩索上位於蘇木下方的書生,只不過被徐斌一腳踹了下去,沒想到竟然又爬了上來。
“我就是一個小人物,空讀了幾年書而已,你們這些大人物,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啊!”
青年一臉苦笑,可是還是走到蘇木的面前,蹲了下來。
“沒有想到你竟然又爬了上來,爬了兩次繩索,毅力不錯!”
對於這少年能夠透過第一關,蘇木有些詫異,畢竟被徐斌踹下去的時候那柱香已經燃燒了一半了,而且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身為凡人的他能夠第二次攀登城牆,這份毅力足以蘇木對他稱讚。
一旁的齊子墨聽到蘇木這番話,也睜開了雙眼,雖然他現在已經是練氣四層的修士,但是也知道身為凡人能夠有膽量第二次攀爬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毅力,向青年投來不一樣的目光。
“我知道你,張淮海,沒有想到你竟然爬了兩次!”
齊子墨開口,黑袍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樣貌,語氣有些沙啞。
“正是在下,沒想到兄臺竟然記得我的名字,說來慚愧,本來已經爬到一半,卻被那該死的胖子一腳踹了下去,真是有苦難言啊!”
張淮海,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著蘇木的神情,見蘇木並未在意,又繼續開口道:
“那個死胖子,雖為修士卻可惡至極,若是讓我再見到他,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
張淮海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不斷的對齊子墨傾訴著。
“坐下吧!要出發了。”
齊子墨打斷了張淮海要繼續埋怨的話,就憑藉他兩次攀爬已然得到了齊子墨的認可。
就在張淮海剛坐下,上空的田達突然開口道:
“成敗與否都是諸位的選擇,既然如此,走也!”
田達手掐印訣,巨大蒲扇緩緩飄入空中,逐漸遠離廣場,迅速的化作一道虹光,向群山飛馳而去。
廣場上殘留了大半的人群,足有數百人,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留下,成為雜役弟子,不願意再以性命相搏。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努力過之後得到一個不好壞的成果時,往往就失去了最開始的那份堅持。
高臺的上的水晶球,此時已經換了一副場景,正是眾人在蒲扇上方的景象。
此時的蒲扇之上只剩下一百多人,這些除了一些修行世家的弟子之外,皆是凡人中志願遠大,野心蓬勃之輩。
王蘭則也原擇留下,並不是她對於第三關心生畏懼,只不過她來參加仙緣大會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畢竟遲口城王家與陰陽合歡宗一直交好,每屆仙緣大會都會有王家子弟過來捧場,但卻未有入宗之人。
此時的王蘭正處於一處庭院之中,這庭院向後看去,依舊是合歡宗的山脈,正是深處合歡宗內部,身邊則是一個容貌與她又八分相像的女子,只不過氣質上要比她成熟許多。
“姐姐,待會一定要幫我教訓那個小白臉,偽君子!”
王蘭趴在女子的大腿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