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飛往英國的航班,怎麼說呢,沒有直飛且價格昂貴。現在是1966年機票對於常人而言還不是首選的出行交通工具。

另外,人類對於飛在半空中有種本能的......缺乏安全感。

不過這些對於萬事休而言都不是問題,錢?欠溫妮弗雷德如果沒有特別的續命法術,這輩子都夠嗆還完,一筆機票錢?九牛一毛上面的毛尖尖罷了。

雖然是負債意義上的九牛一毛。

飛機緩緩降落在倫敦的機場,萬事休整理了一下衣裝走下飛機一路離開機場,在外面他看到了舉著一小塊牌子的女僕裝少女。

“弗蘭。”

萬事休走過去,將手裡的皮包遞給這位戴著緞帶項圈的女僕少女。愛爾蘭的特色紅髮在倫敦略有陰霾的初春都閃著溫暖的色調,身上是微微遮蓋防腐味的香水,傳統的女僕服看上去樸素但端莊。

“啊嗚......”

“我離開半年多,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嗎?”

兩人......或者說一人一屍回到住宅,萬事休將衣服脫下,取來桌上疊成一疊但整理地井井有條的報紙,翻看起最新的一期。

“啊......啊嗚!啊!阿巴!”

弗蘭從廚房裡出來,從冰箱裡給萬事休取出了一罐金湯力。將一份關於調頻安全和電臺保障的報刊翻開,上面提到了一個‘搖滾海盜’比往日更加頻繁地攻擊起電臺頻段。

“啊哦......吼......唔。”

另一張報紙被翻開,是關於人類前沿科技的報刊——關於‘新人類’安保公司的,據說是研製了一種安保用機器人,比起正常的人類員工更加高效。

“那應該也快了......”

萬事休翻動報紙,正要說什麼就聽到自家門鈴響了。弗蘭走過去開啟了門,一個有著金棕髮色的女孩戴著眼鏡和她滿是絨絨的單肩包走進了房間。

“梅蘭妮,我的好學生,拉丁文法課還是那麼困難嗎?”

他一抖手裡的報紙,盡力避開了梅蘭妮憤怒的眼神。

“恩德老師!你之前還說你會在聖誕節之後,十二月的月末回來!但你卻放了我的鴿子!”

梅蘭妮將艾西老師放在餐桌專門準備好的軟墊上,隨後氣憤地拍桌。

“我的拉丁語課因此只得了A-,這簡直是我目前成績的恥辱......”

“好了,好了,梅蘭妮小姐,還記得我在補習之初說的話嗎?”

萬事休喝了一口金湯力,他已經從梅蘭妮那抱怨中帶著自已歸來慶幸的語氣裡放鬆下來。

“如何使用比單純的應用於考試更重要。”

“如何使用比單純的應用於考試更重要。”

兩人對視,異口同聲地說出了答案。短暫的沉默後,一陣笑聲從二人口中傳出。

“好吧,我只是有點介懷老師你的不告而別,畢竟我以為我們之間還算是朋友。”

“當時我的狀態不好,過度追求知識的人只會滑向難以把控的恐怖深淵,我勉強從那裡回頭然後去找了一個足夠僻靜和與世隔絕的地方冥想和試驗。”

“成功了嗎?”

梅蘭妮好奇地看向萬事休,事實上,她在萬事休離開後的半年裡真的嘗試過進入基金會,她以為對方被基金會抓去了。只是基金會的安保系統太好,她在被發現的前一刻撤離了那裡。

“勉強算是吧,不過為此欠了一位女士一大筆錢。”

萬事休搖了搖頭,轉而談起雷米特杯,打算在自已學生面前留一點臉面。

“你知道雷米特杯即將展覽的訊息嗎?就在今年三月。”

他拿出自已剛剛看得體育類報紙,一個角落裡寫著報道,只不過是前瞻的小道訊息。這種訊息就像是自已前世各種二遊公司釋出的PV一樣帶著些詐騙元素。

不過好在,這個是真訊息。

“雷米特杯?!”

梅蘭妮一把拿過報紙,幾乎忘記了自已的淑女課內容。

“梅蘭妮,冷靜、冷靜,親愛的。”

艾西老師享受著弗蘭倒給自已的冰水,厚重的皮毛在初春來說還是有點熱的。但不論是冰水的誘惑還是自身的燥熱都不影響自已第一時間關心自已的學生。

“是的,傳說中失而復得的雷米特杯,我看了看相關的報道,那個被迫賠償的安保公司名字似乎和你的姓氏相同。”

“我的父親就是拉米雷斯安保公司的責任人,我本該是他的繼承人......”

梅蘭妮的聲音小了下來,儘管這件事過去了數年之久,血親的離世依舊是難以磨平的傷痕

——就像是酷暑的烈日和驟然的冷雨留在頑石上的裂痕。

——風能帶走它們,但是那需要百年、甚至千年,甚至最後,裂痕仍是頑石成為沙土前依舊存在的印記。

“抱歉,梅蘭妮。”

萬事休當然知道這件事,只是事情必須有個開頭才好往下說。

“沒關係的,恩德老師,我已經走出來。你看到我去偷盜那些文物一方面是我的父親曾經保護過他們,我能借此感覺離得和父親更近,我在他生前並沒有真正去了解他......”

梅蘭妮嘆了口氣,只是語氣中多了些許灑脫。

“另一方面,我也要向‘新人類’安保公司證明他們口中所謂的《安保指南》漏洞百出,他們的安保策略不足我父親的百分之一!”

她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只是展示的是她父輩的榮耀。

“所以你打算竊取雷米特杯?”

“不!”梅蘭妮堅決地搖頭,此刻她又像是發現了堅果的鼯鼠,“我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拿走雷米特杯!”

“這需要一個周祥的計劃,梅蘭妮。”

艾西老師在一旁適時地潑了冷水。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隨時都在。”

“啊、哦、哦......”

弗蘭開口,用難以發音的腐朽聲帶震動著。同時用手拍動自已和容貌完全不符的前胸——也確實不是一個人的部件。

“謝謝,謝謝你恩德老師,還有弗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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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交流還在繼續,而另一邊,已經二月末的蘇格蘭場警署負責人的辦公室被一個面容古板,有幾分像是劉德華的男人敲響。

他左手夾著一疊資料夾,手裡則是一個遙控器。

正是‘新人類’安保公司的負責人艾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