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末世便利店（9）

熊清清拿起邊上的生存規則從頭快速看了一遍，眼看女人就要把零食碎渣放進口中，她忍不住小聲提醒：“別吃！”

“誰！”

女人猛地抬頭，四處張望，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短刀。

許令澤也沒有很擔心，畢竟熊清清是半個練家子，對付一個比她瘦弱不少的女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熊清清躲在櫃檯下面，女人注意到後，拿著短刀對準了她的方向。

“出來！我看到你了！”

“別緊張，我，我是便利店的店員。”

熊清清披著便利店的員工服慢慢起身，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女人不斷打量著她，逐漸放下了警惕，“不對，你不是便利店的店員，你是誰？是……正常人嗎？”

熊清清點了點頭，“嗯，當然是啦！”

“你是正常人，怎麼會在這裡？”

女人一臉疑惑，熊清清剛要開口，她突然冷笑了一聲。

“算了，無所謂，反正我的人生也結束了，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女人再次撿起地上的零食，放在嘴邊吹了吹。

“姐姐，別吃！”熊清清試圖阻止。

“姐姐……倒是好久沒聽到了。小妹你看，外面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誰的家人。呵……沒有人管，只能漂泊在街上，曝在陽光下，做行屍走肉，做病毒的傀儡。但是，他們的嘴邊，沾著我老公的血……”

女人說著，眼淚不停地滑落，抖著肩膀嗚咽。

“人死不能復生，勸她節哀吧。”許令澤突然開口。

熊清清剛想開口，女人擦了把眼淚，對著她笑了笑。

“小妹，你沒做過接種，冒充店員早晚都會露餡的。”她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放在了地上，“這個姐姐不需要了，珍重。”

女人把他老公散落在地的零食碎渣捧到嘴裡，一邊吃一邊朝著門口走。

“姐姐！”

一聲門鈴響後，玻璃門外的女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消失在喪屍群中。

喪屍的吼叫聲此起彼伏，熊清清沒敢看，蹲下身子捂住了臉。

許令澤很快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剛剛女人說的話。

“她剛剛說接種，這個世界是不是可以接種預防喪屍病毒的疫苗？如果說可以接種防禦疫苗的話，不能吃東西這一規則，意思是不是就是吃了東西，疫苗就不管用了？不對，要是能接種疫苗的話，剛才那個男人沒吃東西之前，應該就不會被感染了。她怎麼能看出你沒有接種疫苗，有問題……”

熊清清起身去撿女人放下的藥瓶，上面也印著“維卡夢生物技術公司”的標識。

“還是那家公司？這藥瓶上還寫了什麼？”許令澤問。

藥瓶上的印刷的字跡已經模糊，熊清清仔細分辨著，“營……養，液？”

她把藥瓶打了開，裡面是一小包一小包的液體，用透明的小袋子裝著。

“擦，差點忘了！”

她又來到門口，把門鎖上的鑰匙拔了下來，將鎖放回了原來的三角貨架。

看到外面的地墊，她疑惑的愣在原地，“鑰匙在外面，那上一次關門的人，是從外面關的？”

許令澤想了想，“不對，鎖在裡面，不可能是在裡面開鎖，又把鑰匙放在外面。除非……除非有兩把鑰匙，你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另一把。”

“好。”

外面恢復了寧靜，偶爾會有喪屍站在門口駐足，朝著裡面吼幾聲。

熊清清一邊找鑰匙，一邊和許令澤聊天。

“許令澤，你說，喪屍為什麼不進來呢？”熊清清問。

“我哪知道，它們可能進不來，或者……不能進來？這個便利店應該是安全地帶，只要我們按照規則行事。”許令澤嘆了一口氣，“本來可以問那個女的一些事，可是她求死心切。”

“她老公死了，估計是活著也沒啥意思了，不過她也太想不開了，俗話說得好，生命誠可貴，不對，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格更高。”

“雖然你這句俗話說反了，但是我覺得有道理。這兩句話後面是，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生活在這個鬼地方，哪有什麼自由啊，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找到鑰匙，熊清清回到櫃檯坐了下來，“晚上來的那些客人，感覺還挺自由的，沒看出有什麼煩惱，除了那個趴冰箱的喪屍。”

“很奇怪，今天來的這個女的，一下子就看出你沒有接種，證明她對這個世界很熟悉，明知道白天外面有很多喪屍，為什麼還要在白天出來？”

“估計是餓了，我現在也很餓。”

熊清清揉了揉餓癟了的肚子，趴在了桌面上。

許令澤搖了搖頭，“不對，那個女的還說了一句，什麼來不及回去的話，有可能他們就是晚上出來的，在天亮之前，沒有趕回家，或者什麼地方。還有，那個男的感染了病毒，那個女的說要養他，難不成，她是要養喪屍？”

“那些末世電影裡，喪屍都吃人肉，她要用自己的肉養喪屍？”

“不，可能，是別人的肉？”

聽了許令澤的猜測，熊清清只覺得脊背發涼。

“呃……如果那個男的不去死的話，那女的會到處殺人，養他變了異的老公？靠……那我剛剛豈不是差點被殺了？”

“那倒不一定，那個女的不見得能打得過你。”

熊清清聽後得意的歪嘴笑了笑，“那倒是。”

“畢竟是一頓吃五碗大米飯的人。”許令澤補充了一句。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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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直到中午，始終沒有人再出現過，只有喪屍的低吼聲時不時響起。

熊清清收拾好便利店的冰櫃，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那麼多零食擺在她面前，可她一口也不敢動。

“許令澤，你怎麼不說話啊，陪我聊聊天吧……”

許令澤正在閉目眼神，睜開眼說：“我在想，既然便利店的食物不能吃，為什麼便利店裡面還要放這麼多呢？而且，還有客人拿，那個補貨的司機，送的也都是吃的。”

熊清清猜測：“可能是，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偷偷吃？”

許令澤再次提出疑問：“這裡的人們應該是知道便利店的存在，雖然沒有貨幣交易，但是可以交換東西，而且便利店應該是個安全的地方，如果有逃難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躲進便利店？難道說，他們在怕什麼？”

“哼，你腦洞還挺大的，以後可以當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