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阿嚏……”

看著熊清清越噴越起勁,甚至差點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喵嗚——”

那隻貓停下了舔爪子的動作,開始四處逃竄,把貨架子上的東西弄得七零八落。

見它的體型也恢復了原來大小,熊清清和許令澤都鬆了口氣。

她拿著花露水走到門口,老太太已經停止了拍門,只瞪著一雙渾濁的眼死死的盯著門內。

此刻已經是1:00,還有5個小時,她就要按照規則開啟便利店的門。

那隻貓不知躲到了什麼地方,熊清清也不想管了,看了老太太一眼就回到了櫃檯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太難了……”

“你做的很好了,要換做我是執行者,我估計做不到你這樣。”

面對許令澤罕見的誇獎,熊清清有氣無力的回了句:“謝謝啊……”

-

深夜,寂靜無聲。

老太太還守在門外注視著門內的一舉一動,那隻貓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熊清清,你還記不記得你來這裡之前在幹嘛?我記得好像是週六。”許令澤問。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我跟方丹陽打遊戲,後來我媽敲門,讓我先去寫作業,我剛開啟數學卷子,然後就困了。”

“所以你是在睡覺對嗎?”

“對啊,那你呢?”

“我也是,我中午睡午覺,一睜眼就到這裡了。”

許令澤說完,店裡的六盞LED燈管突然同時閃爍了一下。

“靠,這燈不會壞吧。”熊清清嘟囔了一句

“熊清清,你看一眼,門口那老太太是不是不見了?”許令澤心有餘悸,總覺得那老太太不在眼前更不踏實了。

熊清清站起身望了一眼,“終於走了。”

“你看看那隻貓在哪兒?我剛剛看到它好像鑽進飲料櫃後面去了。”

“噓——”

一陣咀嚼的聲音響起,“咔嚓咔嚓”不疾不徐。

熊清清汗毛豎起,撞著膽子問:“誰?”

許令澤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老太太,“不會是門口的傢伙進來了吧……”

熊清清從工具箱裡拿出一把半米長的扳手,小心翼翼的往聲音的來源處走。

“你小心點。”許令澤提醒。

他本以為這個同桌除了會咋呼什麼都不行,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意外靠譜。他現在很慶幸自己能和熊清清一起穿越,如果換成班裡的其他人,估計剛剛就已經涼了。

“咯……咯咯……”

貨架深處傳來一連串笑聲。咀嚼聲,詭異的笑聲,此起彼伏。

穿過了兩行貨架,一個嬌小的人影突然竄了出來,許令澤還沒反應過來,熊清清已經一扳手錘了下去。

那個傢伙被打倒在地,熊清清後退了一步,只見一個光溜溜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手裡還拿著半塊乾脆面。

“咯,咯咯……”

小男孩笑了幾聲,繼續吃著手裡的乾脆面。

許令澤緊張的盯著眼前的畫面,“這小孩兒什麼時候進來的……不對勁,你剛剛那麼用力的砸了他,可是他身上沒有傷。”

“他不是人。”熊清清下了決斷。

“為什麼這麼說?”許令澤問。

“我剛剛打了他一下,他身上很硬,不像是人的肌膚。”

熊清清死死的盯著他,半刻都不敢放鬆。

小男孩突然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對著她笑了笑,笑容純真無邪,只是他的笑聲十分奇怪,像是機械一般。

“他的聲音很怪異,像是有規律的在重複,你試著跟他溝通一下。”許令澤道。

“啊?”

熊清清本能的抗拒,剛剛對線那一下她就被嚇得不清。

“眼下老太太不見了,那隻貓還躲在暗處,對我們來說隨時都是威脅,只能從眼前這個小孩兒入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許令澤說。

熊清清依然沒有動,許令澤鼓勵說:“加油,我相信你。”

她握緊了手中的扳手,慢慢上前了一步,小男孩警覺的偷偷看著她,快速吃完了手中的乾脆面。

她又從貨架上拿了一袋同款乾脆面,伸出手遞了過去。

小男孩也伸出手,迅速一把搶過乾脆面,用牙撕咬開包裝,抱著麵餅啃了起來。

“小朋友,你怎麼在這兒啊?你媽媽呢?”熊清清問。

小男孩沒有理會,繼續埋頭啃乾脆面。

許令澤發現他啃咬的動作也不符合人類的習慣,他只是把麵餅啃下來一小塊,再吞進肚子裡。

“熊清清,他可能是那隻貓……”許令澤猜測。

熊清清學了一聲貓叫,果然那個小男孩停止了動作,抬頭看向了她。

她從兜裡再次掏出那根鐳射筆,開啟開關,將鐳射射到了小男孩面前的地板上。

小男孩扔掉麵餅,眼珠隨著鐳射射出來的小紅點快速轉動。

她拿著僅剩無幾的花露水瓶子,對著小男孩噴了一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眼神繼續追逐著鐳射點。

“這跟剛剛那隻貓的反應不一樣啊!難道,是我猜錯了?”許令澤疑惑,“你再試著跟他溝通一下。”

“喂!小屁孩,你媽呢?”

熊清清變換了溝通的語氣,見他一直盯著鐳射點,直接關閉了光源開關。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她,站起了身。

“喂!小屁孩,你媽呢?”

熊清清重複了一遍,小男孩笑了起來,開口卻是年邁蒼老的聲音。

“開門,開門……咯咯,開門……”

“不對,他是那個質量很好的老太太!”許令澤激動地說。

“開門,開門,開門……”

小男孩像是想起了什麼,四處翻找了起來。

“它好像在找鑰匙。”許令澤猜測。

熊清清從兜裡摸出鑰匙,“你是在找這個嗎?”

“咯咯,開門,開門!”

小男孩突然衝了過來,熊清清連忙躲開,一扳手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頭上,可是卻被他翻身抱住了腿。

“啊!鬆手!鬆手啊!”

“喵嗚——”

隨著一聲貓叫,那隻黑貓也從角落跳了出來,坐在貨架子上擺好了進攻的姿勢。

熊清清被小男孩死死的纏住,無論她怎麼敲打,他就是不肯鬆手。

小傢伙力氣甚大,她只能用力掰著他的頭,兩相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