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講座十分鐘左右,安靜的禮堂後面突然一陣騷動。

與此同時,2024在厭離的腦海中出生道:

【大大,是那兩位男主到了,他們都是從A大畢業的,

也曾經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以前還有主神大人的碎片壓制,

現在主神大人跌落神壇,他們自然就是那高位上的人了】。

厭離頭動都未動,只是牽著步灼華的手把玩著,眼底的神色莫名。

【高位之人,風雲任務?傷害了他家主神大人,豈會有他們好果子吃】。

微微抬頭,俯在步灼華的耳邊,低語道:

“你還不醒來,難道不想手刃仇人嗎?”

隨後在步灼華那圓潤的耳垂上輕抿了一下。

由於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玉遲年和步葉凡吸引了,並未有人注意到厭離這邊,

可卻也有人看見了,只是那人唇角微微勾著,淡定的轉走了目光。

騷動很快就停了下來。

緊接著,時間一到,周圍再次騷動起來,

不過這次的目光都放到了不遠處的講臺之上,

只見上面是一個長相柔長髮高高盤起,一身紫色旗袍身形優雅大氣的女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大家好,我是寧非榆”。

寧非榆站在演講臺上,對著話筒道了一會好,然後往右移動一步,對著臺下眾人鞠躬。

一時間,掌聲震耳欲聾。

可是即使是如此大的動靜,依舊沒有引起步灼華的任何反應,

他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的某一處,可是眼神空洞。

寧非榆回到話筒跟前,眼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步灼華。

厭離很是認真的聽著寧非榆的講座,每個世界的知識點都是有用的,

他在這個小世界中就學到了很多。

可是突然他察覺到了兩股若有似無打量的視線。

【大大,是玉遲年和步葉凡】

厭離知道但是並未理會。

玉遲年的目光僅僅的盯著左前方前排的那個穿著休閒衛衣的男子身上,

目光深沉帶著疑惑。

那個人的背影太像那個自已如何也找不到的人了,

雖然身形消瘦不少,可是卻很是熟悉。

只是自已觀察了很久,那人似乎一動不動,

這讓他心中確定了不少的念頭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他的目光也掃視了一眼那人旁邊的人,

年紀輕輕卻坐在那裡的,應該就是最近出現的那個人了。

而步葉凡的目光則是一直注意到了厭離身上,那人年齡跟自已差不多,

但是周身的氣質卻是自已遠遠都比不了的,甚至他旁邊的玉遲年也都無法比擬。

而他旁邊那人氣質,很是熟悉,

與之相符的似乎只有他那個消失的廢物大哥了。

可是他卻被厭離那周身淡漠的氣質所深深吸引,

如果這樣的人成為自已的,那麼步家何愁發展不起來,

他可是知道這人就是A城新起之秀。

三個小時的講座很快就結束了,很多人都圍堵寧非榆的時候,厭離帶著步灼華去了停車場。

而後他兩排的玉遲年和步葉凡好不容易從那一堆圍擠的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

早就沒有那二人的身影,都是惱怒不已。

厭離帶著步灼華等在停車場,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左右,他們在停車場見到了寧非榆。

寧非榆看見二人似乎並不驚訝,只是微微點頭,道,

“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談。”

厭離點頭,上車吩咐司機帶著他們去了之前他早就定好的餐廳。

演講結束,剛好可以吃午飯。

等到吃完午飯,寧非榆也大概瞭解了步灼華的情況,他盯著步灼華良久,開口道:

“這是我的工作地址,明日早上九點,你們過來。”

~~~

諮詢室裡,寧非榆給步灼華做了幾個實驗,但是依舊沒有引起步灼華任何的反應。

然後他就仔細的觀察了步灼華十分鐘左右,

然後才開口對一旁看似冷靜但是眼底的擔憂和緊張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的厭離道:

“不是應激障礙。”

“怎麼說?”厭離那疏離淡漠的桃花眼中一瞬間亮了亮。

寧非榆看了厭離一眼,然後轉身來到自已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厭離拉著步灼華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

將步灼華的頭靠在自已的肩頭,等安置好這一切,才轉頭看向了寧非榆。

寧非榆對此並未有任何的異議。

看到厭離安排好了一切,她才打趣道:

“我以為像厭總這樣的人,是不會愛人的。”

她能成為國際心理師的,並不是浪得虛名。

從她第一眼看見厭離以及她和步灼華的相處時,

就好奇,這樣的人竟然會愛人。

不,應該說是嘗試著努力的愛眼前這個人。

厭離並未說話,只是轉頭看了一眼步灼華,道:

“我愛他。”

對此,寧非榆未置可否,她知道他愛他。

學著愛這個人。

言歸正傳,寧非榆看著步灼華,神色嚴肅的開口道:

“根據厭總的描述,步先生身前遭遇了巨大的落差以及雙重的刺激。”

厭離點頭。

寧非榆依舊盯著步灼華道:

“但是在此之前,步先生應該也患有抑鬱症了,

雖然不至於到了深度,但是一定是到達了中度。”

一句話,讓厭離捂著步灼華的手緊了緊,

他~不知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厭離的那種無力感,寧非榆再次開口道:

“也許這次的死亡刺激,對於步先生來說並不是什麼壞處。”

厭離抬頭道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步先生現在甦醒過來,未嘗不是他自已在努力嘗試醒過來,

只是過往太過沉重或者是他的內心有什麼壓制著他,讓他不敢醒過來。”

“你不覺得現在的步先生像極了一個努力縮排殼子裡的小蝸牛嗎?

那個殼子既是他的避風港也是他的枷鎖。”

“那該如何?”

寧非榆沉默一會,開口道:

“我現在可以先給步先生進行一場催眠。”

明亮的環境裡,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蜷縮在角落之中。

似乎在努力躲避著那耀眼的光芒。

那個在別人眼中溫暖的炙熱的陽光似乎對他來說是一種刺痛的傷痛,

小小的身影努力迴避著。

他已經在這個角落裡待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要不記得自已是誰。

如果不是每日那動不動低語的聲音,

他想,自已早就被那炙熱所融化了吧。

那個時候拼命想要的光明,如今對他來說,卻是避之不及的東西。

他想要生活在黑暗中,與黑暗共生。

自已合該是屬於黑暗的。

但是他總覺的,自已似乎不能這樣?

好像有人在等他。

可是是誰呢?

對啊,他們都背叛了自已,誰都不會等自已,誰都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