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

女人慌亂的爬下床,跌跌撞撞的衝到少年跟前,跪下去將少年抱進自已的懷裡。

男人胡亂的套上衣服,捂著屁股,罵罵咧咧的離開。

“風兒!你醒醒!快醒醒呀!”

然而!少年抽搐兩下,就徹底沒有了動靜,氣息已然斷絕。

“風兒……”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自女人的口中發出,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

“這是黃寡婦的聲音!”

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裡,男人放下手裡的碗筷,站起身來。

“坐下!不準去!”對面的女人怒喝一聲。

男人訕訕說道:“聲音不對勁!可能是出什麼大事了!”

“那也不準去!出事死了更好,省的你們這些臭男人惦記。”

女人的神色比語氣還要尖酸刻薄,顯然對男人嘴裡的黃寡婦深惡痛絕。

類似的事情,正在小山村十幾戶屋子裡同時上演著,劇情雖然不盡相同,但結果卻出奇的一致。

半個時辰後,少年靜靜的躺在床榻上,女人淚眼婆娑的跪在面前。

一隻手緊握著少年的小手,另一隻手拿著那把帶血的柴刀。

她回想起孤兒寡母的這三年,滿腔的委屈和屈辱無處可訴。

為了活下去,為了把孩子養大,她都記不得被村裡人欺負了多少回。

現在,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已經不在,再苟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風兒!是娘對不起你!娘這就下來陪你!”

柴刀緩緩橫到脖子上,女人最後再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

呲啦一聲,鮮血自她的喉嚨噴射而出,濺落到少年的小臉上。

柴刀落地,女人也緩緩的倒了下去。

片刻過後,少年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黑乎乎的茅草屋頂。

少年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快速從床榻上跳下來,緊緊的將已經沒有體溫的女人抱進懷裡。

哎!可惜還是晚了些!

看著已經生機斷絕,安靜的躺在自已懷裡的女人,少年不禁嘆了口氣。

冷月高懸天穹,傾灑銀輝,照亮少年消瘦的身影。

在屋子旁邊埋葬完女人,少年回到茅草屋,爬上床榻,開始暗自尋思著接下來的打算。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從凡人變成修士。

自已的元神從仙界重生到人界,讓這具凡人軀體擁有了仙靈根。

而且,記憶裡有上一世三千多年積累下來的仙道領悟和各種修煉功法。

修成真仙,飛昇仙界,只是時間問題。

打定主意,少年就在床榻上盤膝打坐,按照太玄經煉氣篇所記載的方法開始修煉。

太玄經是一門法體雙修的仙品功法,也是上一世楚風在仙界的主修功法。

兩個時辰後,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雖然這裡靈氣稀薄,但總算是引靈入體,讓他達到煉氣初期。

靈氣改造身體所排出的雜質,參雜著臉上的血跡,讓此時的少年,看起來十分恐怖嚇人。

是該出門去收點利息了!少年自言自語。

夜半時分,鐵匠朱大彪家的偏房內,一根黝黑的手指,輕輕點在正在熟睡的少女眉心。

正屋後的臥室內,朱大彪正趴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如雷般的呼嚕聲一陣接著一陣,讓旁邊平躺著的婦人不禁皺眉轉過身去。

床榻前,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手裡提著一把刀,正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二人。

人影緩緩伸出手指點在婦人的眉心,然後舉起手裡的刀,使勁拍在朱大彪的屁股上。

朱大彪發出一聲慘叫,噌噌的從床上蹦起來。

他以為是自已媳婦在做夢,不小心踹到自已的傷口,氣急之下,使勁捏了一把身邊婦人的屁股,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臭娘們!你踹到老子屁股了。”

然而,婦人卻依舊側臥著一動不動。

朱大彪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猛然抬頭看去,床跟前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月光映照下,一張恐怖至極的面孔,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已。

黑乎乎的臉上還有斑斑血跡,儼然是一個索命的惡鬼。

“鬼呀!”

朱大彪頓時就毛骨悚然,嚇得張大嘴巴驚撥出聲,與此同時,一股濃濃的尿騷味開始瀰漫。

刀光一閃,朱大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捂著褲襠蜷縮成一團,哀嚎著從床上滾落下來。

少年回到茅草屋,將柴刀扔在一邊,然後脫光衣服,鑽進早已準備好的木盆裡開始洗澡。

翌日,保長朱富貴家的臥室裡。

白紗帳,搖曳間透著絲絲旖旎。

一道道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從搖曳的紗帳內悠悠的傳出來。

片刻後,一切重歸平靜。

少婦俏臉上帶著不滿和鄙夷,沒好氣的把男人推開。

\"真沒用!老孃這才剛開始,你就草草完事!\"

朱富貴像洩氣的皮球,耷拉著老臉,給自已不行找理由。

\"昨晚沒睡好,影響發揮嘛!\"

少婦一臉不屑: “得了吧!不行就不行,還找理由!哪一次不是這個球樣?”

朱富貴老臉臊得通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結婚後才三年,戰鬥力就直線下滑,到現在,差不多也就是這片刻的熱度。

“保長!出大事了!”突然屋外傳來朱二狗的聲音。

朱富貴一肚子火沒出發,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朝著屋外就破口大罵:

“瑪德!大清早的,你叫喚什麼呢!”

“保長!黃寡婦昨晚自殺死了。”

朱富貴頓時就一個激靈,呆坐回床上。

不到半個時辰,這個訊息就在小山村裡迅速傳播開來,各種猜測和流言沸沸揚揚。

茅草屋前,少年正揮著柴刀劈砍著木頭,一群村民圍在旁邊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朱富貴揹著手,一副保長派頭,他身邊則站著一位姿色頗為美豔的少婦,正是他媳婦周小梅。

周小梅瞟了一眼茅草屋旁的墳頭,用胳膊肘懟了身邊的男人:

“哎,你可沒少睡這個沈寡婦,難道不去她墳前敘敘舊?”

朱富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人都死了,還埋汰老子呢!”

二人的對話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的落入少年的耳中,讓少年握刀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小雜種!你娘怎麼死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二狗很不耐煩的又問了一句。

少年毫無反應,依舊自顧自的砍著木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瑪德!你敢不理老子!”

朱二狗氣鼓鼓的走上前,一把就抓起少年的衣領,作勢就要扇他的耳光。

“放開我!”少年一腳伸出,雙手猛地將他推開。

“哎喲!”

朱二狗一個沒站穩,趔趄著向一旁撲倒下去。

好巧不巧,他撲倒的方位正是周小梅所站立的地方。

慌亂之中,朱二狗也沒顧得上眼前是誰,雙手一把就抓在周小梅的衣裙上。

呲啦一聲!衣裙被朱二狗從身上扯落下來,裹著朱二狗的腦袋落在女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