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盧鴻一抬眸正好看到了我,古蘭也隨著他的目光瞧了過來。

我怎麼覺得我此時是個礙事的人呢?是不是耽誤了他們的好事啊?淺笑一聲:“沒經通傳,臣妾就闖了進來,請皇上恕罪,既然皇上在忙著,那臣妾先告退了.”

說著我一扭頭走了出來。

而猗盧鴻竟也沒有讓我留下。

小荷和顏心見到我陰沉的臉,似乎也猜到了發生了何事,她們誰都沒有說話。

回到了雍華宮,我竟覺得自己好傻啊,怎麼會愛上一個帝王之家的男人呢?他們無論對你說有多愛你,可是面對無數的美女的時候,又真的只會把心放到一個人身上麼?我開始矛盾了起來,不知是該去爭取,還是該放棄。

如果說放棄的話,那我唯一的退路就是讓橋飛鳴帶我走,可是我又會甘心麼?一連一個多月,我都沒有出過雍華宮,而猗盧鴻竟也沒有再來過。

偶爾聽小荷說,猗盧鴻最近不怎麼來後宮,唯一去的就是維妃的寢宮,但是也沒有留宿過的。

我想,或許是那個叫古蘭的女子把猗盧鴻給迷惑住了吧,我也不該這樣消沉下去的,還是出宮走走散散心吧!和小荷又來到了維妃的寢宮,一個多月不見,她的氣色竟還是不太好,我著實開始懷疑了。

而她自己卻還沒有覺察出來怎樣,我瞧了瞧她身邊的宮女小羅,她難道就看不出自家主子的異樣麼?和維妃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我便走了出來。

邊走,小荷也皺著眉頭問道:“娘娘,為什麼維妃的臉色會那樣差?太醫不是經常去診平安脈麼?”

我凝視了小荷許久道:“你一會兒去把劉太醫請到宮裡來。

本宮還是親自問問他吧!”

其實我是從心裡希望維妃能夠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的,對於她,我竟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嫉妒羨慕的感情,我自己也非常的奇怪為什麼會那樣。

似乎對於她,我從骨子裡面就有一種親切感,而且是沒有任何原因的。

回到雍華宮後不久,劉太醫就趕過來了,他看著我的臉,略帶擔憂的問道:“娘娘的身體最近覺得累麼?”

我一愣,隨即笑道:“太醫,我是有事情問你才叫你來的,而不是我的身體不舒服啊!”

他也微笑道:“娘娘有什麼話一會再問,先容臣給娘娘診個脈吧!”

我見他那認真的表情,只好點了點頭。

他一臉嚴肅的把上了我的手腕,眉頭由最初的緊皺逐漸的舒展開來,最後滿臉笑容的道:“娘娘,臣恭喜娘娘,娘娘已經懷有身孕了!”

我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身邊的小荷立刻開心的笑道:“娘娘,奴婢恭喜娘娘,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娘娘你怎麼啦?怎麼像是不開心?”

啊?我回過神的時候,居然覺得那麼的不可思議,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要做母親了麼?突然感到好緊張好興奮!我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道:“本宮當然開心了!”

劉太醫立刻給了我一個十分肯定的話語:“娘娘,請您放心,臣一定會保證你們母子平安的!”

我很相信劉太醫,激動的道:“恩,太醫,那一切就拜託太醫了.”

說著我竟也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想著這裡面也有一個生命了,我要好好的去愛護他。

我又想起了維妃的身體,疑惑的問劉太醫道:“對了太醫,我看維妃的臉色始終是不太好,不知這其中有什麼緣由麼?”

劉太醫的臉色微變,道:“娘娘,維妃的身體一直是臣在護理的,只是她的身體非常的奇怪,體內好象有著毒素,但又總是排不清。

就像當年欣太妃懷孕時那樣,好象是她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我蹙起了眉頭:“那她體內的毒素,會不會影響胎兒呢?皇上知道此事麼?”

他無奈的笑了笑:“對胎兒也是有一定影響的。

皇上也知道了此事,曾經換了一批她身邊的宮女,可仍舊是於事無補,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我不解了,難道是維妃自己搞的鬼麼?可這也是不太可能的啊。

劉太醫接著道:“娘娘現在還是隻管自己安心養胎的好,這前三個月,娘娘可要處處小心了。

臣現在就回去給您開一副安胎藥來.”

我只點了點頭。

宮裡的幾個宮人都興高采烈的跑進來給我道賀,各個都笑得合不攏嘴了,我看著他們的表情,也覺得充滿了希望一般。

晚上躺在床上,竟興奮的有點睡不著覺,索性我便坐起了身吹起蕭來。

吹完蕭睜開眼的時候,赫然瞧見猗盧鴻正坐在我的對面深情的看著我。

我一陣慌亂,但是至今我也沒有忘記那日看到他和古蘭在一起時的情景,我放下了蕭,沒有正眼瞧他,更對他敬而遠之的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怎麼有空到臣妾這裡來了?”

低著頭在那裡,卻聽猗盧鴻噗嗤一聲笑了,又玩味的道:“朕看到你吃醋的樣子,朕真開心.”

說著他靠到了我的身旁,大手直接摸到了我的小腹上道:“皇兒,你要快點出來見父皇噢!”

我又氣又笑,道:“那皇上開心的就會一個月都不來看臣妾麼?”

說實話,我是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話了。

我把臉又撇向了一邊。

他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檀櫻,你是要朕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你麼?恩?如果我們的孩子看到你這樣欺負他的父皇的話,他可要不開心了啊!”

然後他輕輕的把我攬在了懷中。

聽了他這句話,我竟又心軟了,也笑了起來,兩個人就那樣傻呵呵的一同大笑著,彷彿我對他的隔閡也跑到了九霄雲外一般。

我們又甜蜜了起來。

翌日,我懷孕的訊息一傳開,彷彿比起太后,最高興的還是太皇太后。

我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竟能親自到我了雍華宮來看我,我真是受寵若驚了,而且太皇太后也親自要求猗盧鴻封了我為貞妃。

為太皇太后上了茶,她一邊飲茶一邊若有所思的道:“檀櫻,哀家聽說維妃的臉色一直不好,而太醫又檢查不出究竟是何原因。

哀家擔心啊,皇上的子嗣來之不易,你也一定不要掉以輕心,要處處留心保護好自己腹中的胎兒。

在這個宮裡,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只有那樣,即便你失去了皇上的寵愛,你的將來也一定不會很悲慘的。

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嗎?”

我定定的望著她,狠狠的點著頭。

同時心裡略微的起了一絲失落感,我也會漸漸的老去,猗盧鴻就真的會對我好一輩子麼?雖然我是那樣希望的。

太皇太后走後,除了映秋,每個妃子都來我的宮裡為我賀了喜。

其中徐貴姬送了一個盆景給我,說是那盆花可以吸附渾濁的空氣,會令人神輕氣爽的。

我也欣然的接受了,把它放在了寢宮裡面。

送走了所有的人,我還真是累了,倚靠在床邊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不覺我竟然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了乳孃,她向我悲傷的流淚道:檀櫻,你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乳孃要找到乳孃的女兒麼?可是過了那麼久了,你到底有沒有去做?乳孃恨你,真的恨你!我望著乳孃,向她解釋,可是她不聽,卻又直接消失了。

我驚慌起來,大聲喊道:乳孃,乳孃你別走,我已經知道你的女兒是誰了!她叫映秋!猛的從夢中驚醒,我已是滿頭的大汗,小荷馬上拿起了手帕為我擦拭,同時她向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向旁邊瞧去,卻突然發現映秋正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