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萱歌心中雖有不服,卻也不好在此時發作,因為這個女人是楊玄夜的母妃,還是皇帝后宮中的蘭貴妃,位高權重不是她現在可以惹得起的。

左邊的臉頰有些火辣辣的疼,她卻要裝成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逆來順受,“蘭妃娘娘說的是,是賤妾逾越了。”

這一巴掌她忍下了也記住了,將來勢必是要還於她的,不,應該是加倍奉還。

蘭貴妃越過她坐了下去,臉色是明顯的對她不滿,“知道就好。”

“雖然你是側妃,那也是說的好聽。這要是說的不好聽,你也就是個賤妾而已,今後可要注意自已的身份,莫要在他人面前丟了本宮的臉面。”

聽到這辱人的話,她也只能在暗地裡咬牙。

“是,蘭妃娘娘教訓的是,賤妾記住了。”她低著頭低聲下氣。

“嗯。”

柳馨蘭站起身,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來人,側妃在本宮面前有失禮儀,杖責二十。”

話落,就有幾人抬著寬板凳和手拿杖棍走了上來,其中倆人走過去將朝萱歌架起來按在了板凳上。

她的臉色立刻煞白一片,也知道這次在劫難逃,更是猜到了她此次前來的目地,就是想要磨礪自已一番,不然怎麼可能等三皇子一出府,她就來了。

杖責前,蘭貴妃彎腰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半邊臉上的五指印,臉上的笑容毫無一星半點的憐憫。

“這張臉果然是塊勾引男人的好料,可你不該在那一天壞我兒好事。”說完她甩開她的下巴,高聲道:“給本宮打。”

站在她身旁一左一右的兩個奴才,在聽到柳馨蘭的命令,頓時都毫無憐香惜玉的左右開打,沒有一人會是手下留情的敷衍。

“啊!!”

慘叫一聲後她咬緊牙關,在此之前也並沒有求饒過半分。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來找茬的,求饒不止對她沒有好處,反而還會讓對方更加的輕看了自已。

二十杖結束,她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後面的衣裙上隱隱約約也可看見滲出來的血水。

見她除了第一次的尖叫,往後都是緊咬牙關的一聲不吭,她對這個朝萱歌的確是有些高看了一分。

“倒是個有骨氣的。”

她撩了撩耳邊的一縷黑髮,有些慵懶的嗓音響起,“本宮乏了,你且記住今日的教訓,日後可莫要在犯了。”

朝萱歌鬆開緊咬的唇瓣低聲應著,“是,貴妃娘娘。”

蘭貴妃抬了下手,隨她而來的一個小太監立刻恭敬的上前去當她的搭手,扶著她離開了這梧桐院。

看著她帶人走後,跟著她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小喜,哭著走過去將她從板凳上面扶了下來。

“小姐,蘭妃娘娘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您是側妃,理應也能隨著三皇子叫她一聲母妃,她怎麼能因為這個就打你板子呢!”

她哭紅著一張臉,扶著自家小姐走向內院。

“嘶~!”每走一步,身上都疼的厲害,“小喜,她就是故意藉著由頭來打我,即使我什麼錯都沒有犯。”

“嗚~小姐~,是小喜沒用。”

“不怪你。”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得到至高無上權貴,向這些傷害過我的人一一報復,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她在心裡暗自發誓。

院子裡其他的下人都是拜高踩低,見她被蘭貴妃不喜都避而遠之,除了小喜之外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扶她的。

當初在將軍府她可從未有受過這樣的罪,更別說挨一頓板子了,就是不小心弄傷了也是會有人心疼的。這讓她一時間想起了柳玉雅的好,還有那張嚴肅面容下的溫暖。

想到這裡她目光一滯,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怨氣,‘這些都是我該得的,他們的好也只不過是施捨,是愧疚!’

‘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憑什麼他們享受了這些榮光,而我卻只能當個陪襯,活在這些人的憐憫中。憑什麼?’

‘要是我父親還活著,那這整個將軍府就都是我的,我才是那個人人敬仰的嫡女,才是那些貴公子踏破門檻想要迎娶的人。’

越想她心中的怒意越甚,那份對他們的恨意也就更濃。所以她更想要得到權利,將那些人踩在腳底再慢慢折磨,卻已然忘了他們的養育之恩。

‘還有這些狗奴才。’她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週圍,甚至覺得他們還在嘲笑自已。

‘哼!等我有了勢,有了權力,今天你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他們的模樣已經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腦中。

“小姐,您先躺好,小喜這就去外面請大夫過來。”她扶著朝萱歌走進房中,慢慢的讓她平躺了上去。

現在她的身邊只有小喜一人可用,雖然她是陪著自已長大,但在她的眼中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

“好,要請最好的大夫。”

“是,小姐。”

她想讓這傷快點好起來,自已的計劃絕不能拖延。

將軍府門前,三皇子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那兒,朝振雄一如既往的在大廳中接待著他。這次他倒是喝上了茶,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

“本皇子聽說若兒醒了,這才急著出府前來探望,看看她是否安好,也好叫我放心一些。”

他放下茶杯,臉上掛著以往的笑容。

朝振雄有些為難的一言不發,他起身揹著手走了幾步,這才訕訕開口。“三皇子的訊息果然靈通,只是若兒她這才剛醒,怕是不宜見客,不如三皇子改日再來好了。”

人家凳子都還沒有坐熱,他就有了趕人的苗頭。

楊玄夜聽到這話臉色微沉,卻很好的掩飾著,露出了他一貫的微笑。“本皇子自知有錯,這才幾次登門,想要求得將軍和若兒的原諒。”

“先前聽說若兒因剿匪而受傷昏迷,本皇子也是夜不能寐,整日都是心急如焚。今日聽說她醒了,這不、早早就備了些賀禮趕來,想要當面向她賠罪。”

他說的很是誠心,一點也看不出裝模作樣。

朝振雄又不是傻子,是真是假他心知肚明。

“這……。”他故作一副為難的模樣,最後悠悠的嘆了口氣,“唉!承蒙三皇子殿下對小女的厚愛,只是她才初醒,大夫也早已與我交代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