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一次來臨,晏黎也推開了第三扇水晶棺的房門。

【親愛的公主,放棄吧,你逃不了的,勇士也救不了你,留在古堡是您唯一能為您的子民能做的一件事,請您不要忘了自已的職責。】

午夜子時,新的提示再次將晏黎帶入到夢境裡。

熱,是晏黎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

她坐起身來,感覺嗓子裡有些癢癢的,乾乾的,張了張嘴,清了清嗓後,突然發現自已好像可以控制這具身體了。

餘光一瞥,只見床頭的櫃檯上放著一張紙條。

“記住,千萬要逃出古堡,不然你會死的。”

晏黎眉頭輕蹙,將細長的紙條捏在手心之中,一點一點的揉成了紙末。

“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管家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夫人,您醒了嗎?”

想開口卻說不了話的晏黎:……

她雖然不知道是誰給她的提示,但貿然暴露,對她肯定是沒有好處的。

不多時,晏黎便起身拉開了房門,眼睛盯著門前的管家,想要看出些破綻來。

她有時候是真心懷疑,或許她並不是進入夢境,而是在這古堡領主與管家共同造的夢境裡醒來了。

管家的態度極為恭敬,全然沒了第一次見她的傲慢:“夫人,領主想見你,請您隨我來吧。”

又是五樓。

而且還是同一個房間。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巧合。

晏黎再次嘗試清嗓,卻依舊說出一句話來,連最簡單的阿巴阿巴都不能。

她怕是被按下靜音鍵了吧。

管家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夫人進去吧,領主已經等您許久了。”

晏黎的手落在門上,微微用力一推,眸光掃過房中的佈局。

竟然是一個書房?

“阿晏怎麼還不過來?”領主放下了手中的筆,直視著站在門口有些手足無措的晏黎,輕聲的問道。

晏黎聽到熟悉的稱呼後,心跳漏了一拍,神情微僵,盯著眼前神似溫澤,或許就是溫澤的領主,想要看出什麼破綻來。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唯一能看出的破綻便是他臉上那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看得越久,她的心便越是慌。

整整一夜過去,這印記還在,他不會是打算秋後算賬吧?

“昨日是我莽撞了,阿晏不要生我氣了,好嗎?”見晏黎許久不動,溫澤起身朝著晏黎走去。

晏黎:她沒聽錯吧?

溫澤並不是小奶狗那掛的,因而在看見他朝著自已走來,晏黎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想後背直接撞到了門上。

門外聽到悶響的管家:

今天就算是隻蒼蠅,也別想從這扇門飛進去打擾領主。

裡面的蒼蠅也別想從房裡飛出來。

晏黎深吸一口氣,剛想著用手語解釋一下,可她才剛剛抬手,溫澤便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溫柔的牽起晏黎的手,將其牢牢的握在手心中,用力一拉,便將她拉入了懷中:“疼嗎?”

晏黎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被溫澤單手抱了起來,往那書桌而去。

溫澤並未避著晏黎,坐下後,便直接擁著她坐在了腿上。

案桌上,放著許多黃皮紙的檔案,而那上面的文字彎彎曲曲,有的如蝌蚪,有的如同螞蟻。

經過系統教育培訓的晏黎自然是認得的。

那些黃皮紙上的字,大部分都與財產分割有關,另外一小部分,則是關於他的配偶。

而與之交易的,正是前幾日她所得到的提示裡曾出現過的納達維聖王國。

“阿晏還記得從前與我說過什麼嗎?”

他似乎並沒有等晏黎給他答案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你說你此生都不會嫁與我,現在呢?你後悔了嗎?”

“那個懦夫護不住你,甚至讓你淪落到與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隨意聯姻的地步。”

溫澤將那些簽過字的檔案又拉近了些許。

他有意讓她看見,讓她知道,她愛的那些自以為待她很好的親人,也不過如此。

為了錢財,為了名義,便輕而易舉的將她拋棄。

晏黎哪裡敢再動,生怕自已在這夢境裡還要受到牽連。

可她的手卻明顯比心快了一步,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直接將那些份放在眼前的檔案直接推到了地上:

“我求你了嗎?我嫁與誰與你又有何關係?”

晏黎第一次覺得自已的手是有結印的天賦的。

可溫澤卻看不下去,他再一次的將晏黎的雙手握住,眸色更深了:

“阿晏沒求我,是我求的阿晏。”

“阿晏,別這麼殘忍,你知曉我心意的。”

溫澤另一隻手控制不住的撫上晏黎的臉,說著便緩緩的低下頭,又要再吻上去。

晏黎反應迅速的偏了頭,而溫澤的動作卻是明顯的一頓,隨即又笑了一聲。

像是在笑自已,又似在笑如今兩人不復從前的關係。

晏黎更加不敢動了。

她再次想到那張被自已揉得不成樣子,被丟棄在垃圾桶裡的紙條,心想:

不用逃了,她這下是真的離死不遠了。

溫澤並沒有放晏黎離開,反而在晏黎那略顯震驚的眼神中,拉開了一旁的抽屜。

而空蕩蕩的抽屜裡,匕首猶為的奪目。

僅僅是一瞬,晏黎便瞬間反應了過來,可她的手被這人拽得極為的緊,而腿也被他的小腿夾住,壓根就抽不了身。

不知在這夢境裡死去會有何下場的晏黎不敢賭。

而眼見著溫澤將那匕首從抽屜裡拿了出來後,她更加不想坐以待斃了。

正當她想著要如何從溫澤的手中搶過匕首時,那匕首也離她越發的近了。

“阿晏還會怕嗎?”

溫澤雖然是用刀背靠近的晏黎,但對她而言,刀背刀刃都是同樣危險的存在。

“別怕啊,其實這匕首是我想給阿晏防身用的。”

溫澤不緊不慢的解釋著,匕首卻依舊放在她的脖頸處。

晏黎: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再說這話?

她下意識的想要扭動脖子,離這把匕首遠一點。

而溫澤便是在這時鬆開了對她的束縛,又強勢的將匕首塞入了晏黎的手心之中,最後又一把將從身上拉了起來:

“晏黎,你記住,除非我死,不然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晏黎呆呆的望著手上的匕首,只覺得格外眼熟,可溫澤的話卻讓她沒了想那些細節的心思。

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