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笑重傷了燕鐵木爾唯一的女兒花蝴蝶,現在正在搶救中,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的。
花見笑將旁邊還唯一活著的馬趕到君臨的身旁,然後將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君臨的身子高高舉上馬,她急聲道:“少爺,趕緊走!”
話音剛落,倏地一下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這波,才是燕鐵木爾的最後一關,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道:“你以為你們都走得掉嗎?”
燕鐵木爾右手打了一個響指,從四面八方射來許多的箭羽。
君臨伸手將花見笑的身子攬起,將她一起拉上了馬,他們的馬剛剛邁出去幾步,一支箭剛好射在馬腿上,於是二人雙雙的跌倒在地。
此時燕鐵木爾已經拿著剛剛花蝴蝶那敗下陣的青龍劍殺了過來。
花見笑猶如迎接暴風雨一般,將無心劍擋在面前,最後被青龍劍彈出三步遠,隨即就吐了一口血。
燕鐵木爾冷哼一聲,一副不懷好意的將燕鐵木爾望著。
花見笑趴在厚厚的竹葉上,掙扎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燕鐵木爾的殺氣太盛,藉著寶劍的威力,很容易就攻破了自己的防守。
花見笑倒下,君臨立馬就過去,想將她扶起,一支箭朝君臨的背心射去,他側頭一個斜視,伸出右手驀地將那支箭接住,再咔擦一聲折成兩段。
他咬咬牙,而是將花見笑手裡的無心劍奪過來,他暖暖的低聲道:“這次,換我保護你!”
君臨身上還有很多力氣,看到仇家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二十年前,你毒死了了我父王,十年前,殺害了我娘,我親眼看到她是如何慘死在你手下,如今,你不僅殘害我師傅一家,還要殺害我最愛的女人,燕鐵狗賊,你的十個腦袋,都不夠我削!”
君臨一聲怒吼,將對燕鐵木爾的所有的積怨都喊了出來,他忽然覺得很暢快,剩下的,就交給手裡的這把劍——燕鐵木爾仍然是沒心沒肺的笑道:“這還不夠,今日,我還要拿下的腦袋,讓你和你的家人團聚去吧!哈哈!”
“看劍!”
君臨二話不說,捏了一個劍決,徐徐朝燕鐵木爾殺去。
他雙足變換間,口中尚自唸唸有詞,眼見整個人越走越快,最後直如一團風一般尋找著燕鐵木爾的破綻。
燕鐵木爾暗運一口氣,青龍劍當胸一橫,徑自雙目一閉,呼吸平穩竟似熟睡。
君臨走的是九宮步法。
是武步中最耗力的,但也是最具有殺傷力的。
奈何燕鐵木爾看似從容的站在那裡,竟是全身毫無破綻。
君臨無奈之下揚手一劍刺出,三星直化九道銀芒,徑取燕鐵木爾背後空門。
一劍化三清竟是練到了九芒齊出的境界!眼見劍芒已經到了燕鐵木爾的身後,他猛地雙目圓睜,怒吼一聲卻不戈擋,反而一個縱身躍上了君臨上空。
須知人在空中沒有大地做依靠,破綻最是繁多,更何況空中並無接力之物,一旦氣竭只能任人宰割。
君臨眼中露出喜色,劍式順勢一挑,一招劍指天南刺向燕鐵木爾的雙足。
燕鐵木爾面對君臨猶如附骨之毒般的無心劍卻是不為所動,他雙手緊握刀柄,順勢一個空翻,頭下腳上的劈了下去。
這一刀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君臨不料對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長劍揮舞間已是剎那遞出了八八六十四劍。
這時,不知花見笑何時來到君臨的身邊的,她的身子緊貼著君臨,纖細的手臂攀上他的右手,修長的手指同他一起握住無心劍。
“你知道這把劍為什麼叫做無心劍麼,若是它有心了,必定所向霹靂!”
花見笑在君臨的耳側低語道,然後同君臨心連心,一同使出了這把無心劍。
君臨笑道:“拔劍,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勒保護摯愛的人!”
女魔頭的劍一旦出鞘,又會增加多少亡靈她的眼神像冰水一樣,但確實徜徉是在春天的山澗的那種,連燕鐵木爾也為之一顫,他咬緊呀,沒有絲毫服輸的樣子。
君臨也默默的感到了從花見笑身上傳過來的能量,融融升起,然後匯聚在一起、再膨脹……最後,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無心劍上——“燕鐵狗賊,還有什麼遺言!”
只是一劍,君臨和花見笑同時刺去——燕鐵木爾手裡的那把劍正想揮出,卻是慢了一步,他瞪大著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望著自己胸前。
一條很大的口子劃破了自己的上半身。
他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快講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在一片綠油油的竹葉幽幽的飄落下來的時候,燕鐵木爾最終還是倒下了,他雙腿跪地,彷彿在對蒼天虔誠的祈求,祈求自己這一生的罪過。
隱藏在竹林深處的燕鐵木爾的軍隊,一看到自己的老大燕鐵木爾倒下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殺!”
便全部軍隊都衝了出來。
花見笑將無心劍收好,然後敵人這邊的一匹馬匹馬牽住。
“少爺,我們趕緊逃吧,他們人太多了.”
“恩.”
君臨點點頭,然後上了馬,他正伸出手去拉花見笑,但是花見笑卻點了君臨的穴道,然後用腳在馬肚子上一踢,馬兒便嘶叫了一聲,朝大都那個方向跑去。
花見笑見差不多有一百人的樣子,現在自己的體力早已透支,硬拼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於是便用腿逃走著。
一路狂奔……花見笑停在河流旁,前方是君臨所逃的方向,後方是斷山脈,她無路可逃,為了不讓殺手團的人去追君臨,於是她故意在河水旁療傷。
花見笑感覺得到是暗處潛伏著殺手團的人,他們正在觀察花見笑的一舉一動,忽的有一個沙啞的男子的聲音說道:“她不是我們的目標跑掉的那個才是!”
一個大漢拿著手裡的鳳圖騰說道。
就在大家都準備去追剛才乘馬跑掉的君臨時,忽然有一個人指著花見笑說道:“看,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三皇子,我們不要被騙了!”
花見笑早就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於是才出此下策,將又肩微微露出來一點,假裝是在給自己治上,身上那和君臨一模一樣的鳳圖騰露了出來,剛好落入殺手團的人的眼裡。
“那還等什麼,幹掉他!”
於是幾個小哈羅便立刻衝出來抓花見笑,後面跟著更多的人,全部朝這裡湧來。
花見笑露出一個淒涼而詭異的微笑,當他們接近自己身子的時候,拔出手裡的劍對著他們就是一個橫劈,幾十個人當場就倒地死亡。
後面的人群蜂擁而至,花見笑卻是悵然的笑了,朝著面前的河,一躍跳進去……他們見花見笑跳進了水裡,便也都一頭扎進去,總之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一定得殺死“君臨”不可。
花見笑跳進水裡的那一刻,就已經暈了,她隨波逐流,不知道要飄向哪兒去,但是她卻很安心,因為君臨前面的路,已經很安全了。
她閉著眼睛,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河水裡,圍繞著女床山流淌,一幕又一幕的片段在腦海裡響起,她手裡緊緊握著的,除了無心劍,還有那顆骰子。
君臨很快就將血脈衝開了,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到了那裡,四周都很荒涼,沒有竹子,說明自己已經出了竹林,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酒家的旗幟,在風中飛揚,上面寫著“都畿酒肆”。
現在自己已然快到大都了,但是、花見笑呢?君臨拉著韁繩,正想反回,卻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君臨放眼望去,一個便衣打扮的中年男子,不過,他的頭髮全是白的。
白髮男子雙眸凌人,見到君臨就露出了笑容。
“你便是三皇子殿下君臨吧?”
“你是?”
君臨反問道。
“抱歉,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風白眉,叫我白眉就行.”
說著風白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是一串佛珠手鍊,同當初阿孃留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君臨有些咋舌,然後將自己的也拿出來,一對,竟然真的一模一樣。
風白眉似乎很愛笑,他又笑道:“怕殿下不相信,這是太皇太后託我的信物,說這是和你手裡的一樣,當初傳給你父王的時候,是一對.”
君臨之後和他聊了幾句,才知道風白眉是太皇太后的貼身錦衣衛,奉命專門來接君臨回宮的。
但是君臨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先在這酒家等我吧,我有東西落下了,要回去找.”
風白眉將君臨攔下,說道:“殿下有什麼東西比現在登基更很重要的呢,若是有東西落下,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是我珍愛的人,我得親自找她回來!”
說完,君臨就調回馬頭,架的一聲原路返回。
風白眉追了上去,他細細想了一下君臨的話,珍愛的人?與君臨同行的就只有一個保鏢而已,莫非是那個保鏢,於是他問道:“敢問殿下,是護你隨行的保鏢嗎?”
君臨的語氣有些冷淡:“不是保鏢,是親人!”
君臨有些冷淡的怒意,風白眉忽然明白了什麼,然後默不作聲的跟著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