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聽雨推開寢室的門,回頭再看了一眼,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

深吸一口氣,仇聽雨舉著小手電筒,沿著走廊,一間一間地開著門,一個床鋪一個床鋪地搜過去。

剛剛她發的訊息,還有8人沒回復,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已經慘遭毒手……

直到走到4樓最後一間寢室,仇聽雨都沒有發現異常,看來這一層只有她一個人。

站在樓梯口思緒片刻,她選擇朝上走去。

第5層。

剛走到這層,仇聽雨就覺察出不對勁。

她似乎嗅到了那相似的臭味。

剛剛和那詭發掰扯的時候,她已經記住了這詭異的味道,如今在第五層,那味道也若隱若現地傳了過來。

仇聽雨的腳步更輕盈,生怕驚動了那詭異,讓它逃走。

雖然她也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弄死這玩意,但無論怎樣,都得先抓住再說。

仇聽雨沿著走廊一路探尋過去,直到第7間寢室才有了發現。

寢室門牌號是524。

呵,諧音梗啊,這詭異真會玩。

仇聽雨臉上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手上動作不停,小心地推開門。

寢室內並不是一片漆黑,反而能見度不低,因為陽臺窗戶開啟,紅月的光芒射了進來。

仇聽雨關掉小手電筒,躡手躡腳地向床鋪走去。

四張床上很明顯地躺著四個人影,但都沒有動作,生死不知。

仇聽雨眉頭皺起,這個角度,她也看不到床上的情況啊。

沒辦法,仇聽雨只能認命,踩著梯子往上爬。

第一張床鋪上的是個女警官,仇聽雨有些眼熟,但已經變成乾屍,沒救了。

仇聽雨心裡一沉,這個已經變成乾屍了,其他三個怕是也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待仇聽雨爬上去檢視另外三個床鋪時,已經都變成乾屍了。

很好,8去4,還有4個。

仇聽雨面色嚴肅,拿著手機發訊息,將這四人死亡的訊息通知給倖存的人,等早上太陽出來後再收屍。

發完後,仇聽雨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寢室內雖然有詭異的腥臭味,但和她遇見的那隻味道不一樣。

這種虛幻的詭發也有同類嗎?亦或是分身一類的?

不然昨晚女寢一夜之間幾乎全軍覆沒,很難想象是它一隻詭發就能做到的。

emmm,感覺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仇聽雨心裡沒什麼害怕的情緒,倒不如說她覺醒異能後就沒什麼怕的東西了,但那些普通人不一樣。

早知道行動開始前就再堅決一點了,普通人進來就是送死的。

仇聽雨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繼續朝其他寢室進發。

她有點對那四個人不抱期望了。

……

……

搜查完六樓,但沒有任何發現,仇聽雨重新來到樓梯口處,她感到費解且煩躁。

明明那隻詭發的味道一直若即若離,但自已搜查完了5、6兩層樓卻沒有半點發現,那詭異是在耍自已玩呢嗎?!

仇聽雨踏著臺階向下走去,包裡的手機忽然發出提示音,是王良發的訊息,他在3樓發現了另外4位隊員的蹤跡,艾特剩餘的人儘快趕過去。

而且,看王良字裡行間的意思,那四位隊員雖然還活著,但狀態不太好,急需援助。

仇聽雨三步並作兩步跨下臺階,朝303的位置跑去,速度快到甚至能看到殘影。

……

303寢室。

當仇聽雨到達這裡時,寢室內已經站滿了人,王良和蝶壹以及倖存的三名隊員都在其中。

其中一位男隊員看到仇聽雨連忙迎了上來,詢問524內的隊員是否真的已經全部確認死亡,得到仇聽雨確切的回答後仍不死心,紅著眼眶又詢問了好幾遍。

從另外兩個倖存隊員的解釋中,仇聽雨聽明白了,那四位遇害的隊員是他所屬一大隊的隊友。

仇聽雨對這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她同樣不理解,她已經連續多次強調過這四人已經確認死亡了,為什麼這人還要反覆質疑她?

她只是看著年齡小但不是不靠譜,好歹也是醫學生呢!

難不成這人還在期望被吸成乾屍的人能活過來不成?

仇聽雨不解,直到她看到303的另外四位隊友的狀況,她沉默了。

這四人,和524的四具乾屍差不多。

面板如暮年老人一般鬆弛黯淡,甚至因為太過鬆弛而疊在一起,像是深深淺淺的皺紋,貼附在骨頭上,沒人能想到幾分鐘之前,他們還正值壯年。

王良站在床鋪邊,臉色難看,握緊雙拳,極力壓制著胸腔內的怒氣。

“我趕到的時候,那詭異的頭髮就攀附在他們臉上,離得太近我不敢開槍,就和其他人用刀攻擊了那團頭發,刺中了,但一離開他們的身體,這幾團頭髮就瞬間消失了,我們沒能留下它,就連這些隊友,也淪落到不死不活的狀態。”

王良看著這四具乾屍,能想象到他們現在是如何地生不如死,如果不是關鍵時刻覺醒了異能,得到了隊友們的祝福,他現在或許也是其中一員。

仇聽雨走上前去探幾人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

和524的4具乾屍有微弱不同,303的四名隊員雖然也被吸成了乾屍,但因為最後被阻撓,沒有馬上陷入死亡。

但現如今這樣的狀態,想活下去也很難啊,畢竟是血都被吸乾了,只要短短几分鐘,機體就會因為缺血缺氧完全死去。

仇聽雨直接說出了自已的判斷,

“除非立馬得到最頂尖的救助,否則,死亡只是時間問題,另外,我趕到524的時候,詭發已經走了,他們四人已經被吸成了乾屍。”

最後那句話是對剛剛一直追問她的男人說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不甘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從旁人口中聽說和親身經歷果然是不一樣的感受。

王良的隊友們全都失蹤時他更多地是同情以及對造成他們失蹤的罪魁禍首的好奇,當知道要被派來進行這個行動時還躍躍欲試,和隊長不停地猜測詭異到底會是什麼樣的。

但真當隊友全都出意外時,他卻瞬間感同身受,心中充滿了對詭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