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第五個小時就剩下最後的十分鐘。
“看來我們這次又能安全度過了.”
江永彪看著自己眼前的倒計時,有些高興,“他們這次居然都沒有想起來找屋頂,還真是粗心大意.”
“其實不是粗心大意,只是選擇性放棄.”
夏青木解釋,“搜尋的時間太短了,他們也只能選擇一部分地方進行搜尋,必然得放棄另一部分.”
或許他們覺得這次屋頂上不會藏人。
又或許是覺得其他地方有更大可能藏人。
不論他們是怎麼考慮的,總之,這次沒有查屋頂,對夏青木三人來說是幸運的。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下一秒,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道沉重的撞擊聲,緊跟著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後群裡發來了訊息。
靜音狀態下,大家都很難第一時間發現群裡有訊息,但站在屋頂上的三個人正好都把手機拿在手裡,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手機螢幕上跳出來的提示。
他們迅速點開群。
江小雨:[語音]“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林霖面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江小雨是個很懂事的姑娘,之前說過不要發語音交流,她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
除非江小雨面臨一個根本來不及打字、只能發語音的情況。
再加上剛剛那道撞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不免讓人聯想。
“你們先別點選語音,”夏青木沒有多話,只是說,“我點開,一起聽.”
三個人一起點開,聲音重疊,反而可能聽不清楚。
夏青木點開語音,江小雨急促又微微顫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看到了廖強的其中一個道具,是五指手套,應該是力量強化,他一拳就把更衣室裡的櫃子給打爛了。
]聽到“五指手套”這四個字的時候,夏青木就想起廖強的右手一直戴著一隻純白色的手套。
應該就是江小雨說的力量強化道具。
這條語音剛聽完,江小雨又發來了兩條新的語音。
[還好只有他一個人單獨行動,而且他的動作不怎麼靈敏,我找到機會跑了出來。
][我好害怕,現在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最後一個語音裡,江小雨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林霖頓時待不住了:“我去救她!她這麼亂跑,很快就會被【守護陣營】的玩家圍堵的.”
“我也去.”
夏青木沒有阻止林霖,而是準備跟林霖一起下去。
走之前,他看向江永彪:“你別去.”
江永彪剛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很快想起遊戲最開始夏青木的囑咐——公測玩家不要和內測玩家對上,他便閉了嘴,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面對有道具的內測玩家,他確實沒有任何的優勢。
硬是跟過去,可能反而會成為拖累。
“你們小心點.”
他只能乾巴巴地囑咐了這麼一句。
“放心吧.”
夏青木說完,就和林霖一起從上人孔輕手輕腳地爬下去。
剛下去,林霖就在群裡給江小雨發了一條資訊。
林霖:[往頂樓跑,走樓梯。
]他們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避免在碰到江小雨和廖強之前,遇到其他玩家。
作為防守方,他們不能反殺對方,只能防禦和逃跑,行動會很大程度受阻。
如果遇到其他玩家,必定耽擱時間,那就未必來得及去救江小雨了。
兩個人一邊躡手躡腳往樓梯間走,一邊側耳傾聽動靜,四周沒有腳步聲,更沒有人說話的聲音,顯然他們的附近並沒有【守護陣營】的玩家存在。
走到樓梯間之後,下方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清晰,在樓梯間裡不斷地迴盪。
顯然,江小雨看到了群裡的訊息,已經跑到樓梯間了。
可能時間太過緊張,她來不及在群裡回覆。
林霖的心頭一跳,不自覺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夏青木緊跟在林霖的身後,用極低的氣聲提醒:“別發出聲音.”
林霖頭都沒有回,但還是放輕了腳步,並點了一下腦袋,表示自己聽到了。
“你個小娘們還挺能跑!”
廖強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等老子抓住你,把你先x再殺!”
回應廖強的,只有更加急促的腳步聲,和已經掩蓋不住的喘息。
隨後,廖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t都死哪兒去了?怎麼還沒見到人過來幫忙?”
顯然這句話不是對著江小雨說的,應該廖強那邊也有個群,他正在搖人。
江小雨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哭腔。
可即使是這麼的擔驚受怕,她依舊沒有放棄逃跑。
她不想認命,她也不想死。
而且林霖給她發了訊息,讓她往樓上跑,林霖一定會來救她的!或許她只要再努力一點,再跑快一點,就能看到林霖了!廖強也已經追得氣喘吁吁,他的臉色極為難看,沒想到追一個女人居然追得這麼費勁。
他雖然體格強壯,但在速度上卻沒有什麼優勢。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認為自己想要追上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卻沒有想到這都三分多鐘過去了,自己依舊沒有抓住對方。
這叫他感覺十分沒面子,也就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他沒有想過的是,一個人在面臨死亡的恐懼下,可能會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過於害怕導致肢體僵硬,逃跑的速度比平時還要慢。
就像之前被林霖殺死的那個女人一樣,另一種則是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超乎尋常的敏捷和快速,能發揮出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奔跑速度。
江小雨顯然屬於後者。
廖強抬頭看著距離只有兩步之遙的江小雨,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明明已經這麼近了,他感覺自己再跨出兩步就能把人逮住,可偏偏這兩步的距離,他始終都沒有再能縮短。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不肯放棄掙扎!就在廖強想要一步兩個臺階,再次試著加快追擊的速度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
半抬的腿維持著微微抬起的姿勢,他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一座雕塑,竟是一點也無法挪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