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紈絝啊!咱佩服!把銀子砸在鹽鐵上,這不就等著賠錢嗎?二人交談間,馬車突然停下。

王子良問道:“車伕,怎麼了?”

車伕的聲音沉悶地響起:“回公子,小司馬之弟攔路,想和公子同行.”

蘇澤蹙眉,小司馬之弟?武陵安的弟弟?原主對這人沒什麼印象。

好像是叫……武殷朔?王子良滿臉驚喜,開啟馬車的簾子,喜悅道:“武兄,你也打算去流觴會?”

蘇澤順著望去。

只見馬車前,站著一個青衣少年。

少年手執摺扇,風姿翩翩。

看上去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卻眼神沉穩。

要不是他五官和武陵安有點相似,蘇澤打死也不會把這個少年和武陵安那沉迷美色的廢物聯絡在一起。

武殷朔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蘇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似乎沒想到蘇澤也在。

他落落大方的抬手,給二人施禮:“見過王公子,見過蘇世子.”

“恰好碰上,便想和王兄搭伴前行,卻沒想到蘇世子也在。

若是不方便,小弟獨行也可.”

他聲音穩重,有種不符合年紀的老成。

說話也很圓滑。

王子良哈哈笑道:“既然有緣,同行也好!蘇世子覺得呢?”

二人都看向蘇澤,想看他的意見。

畢竟蘇澤之前和武家有些不愉快,雖然和武殷朔沒什麼關係,但可能會覺得尷尬。

蘇澤眼神淡淡:“上來吧.”

短短三個字。

卻彷彿他是主人一般。

姿態之囂張,看的王子良有些錯愕。

不過轉念一想。

以蘇澤的作風,不就是才奇了怪了!武殷朔垂眸:“多謝.”

他坐進馬車裡,自覺和王子良坐在一邊。

沒和蘇澤靠的太近。

蘇澤也懶得管他,暗暗盤算怎麼找鹽鐵礦。

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能放過!但讓他意外的是,武殷朔居然主動和他搭話。

“蘇世子文采當世鮮有,想來本次詩會,世子應當會出不小的風頭.”

武殷朔臉上掛起笑容,看似真誠。

但蘇澤卻覺得有些不適。

“嗯,我也覺得.”

蘇澤回答的很不客氣。

硬是把武殷朔噎的說不出話。

聊天非要聊死嗎?武殷朔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似乎還不打算放棄和蘇澤聊天的機會。

他又道:“小弟能和世子同乘一車,是莫大的榮幸……”“行了行了,你別拍馬屁了.”

蘇澤擺手,一臉嫌棄:“有話就直說,你哥剛因為我被打板子,你這個當弟的反而在這奉承我?你到底要幹啥?”

他最煩這種目的不明的人。

笑容假,說的話假,就特麼沒有真的地方!尤其是武殷朔。

真是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武殷朔笑容僵硬。

似乎沒想到蘇澤會說的這麼直白。

他心裡暗罵,表情尷尬的解釋:“蘇世子誤會了,我和武陵安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係並不算好.”

王子良在旁邊跟著點頭,道:“確是這樣,武陵安行事荒唐,但殷朔兄弟卻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因大司馬偏愛武陵安,所以他們兄弟關係不似世子想的那般。

蘇世子不必這麼提防殷朔兄弟.”

蘇澤瞥了眼王子良,眼神輕蔑。

有沒有必要提防,他心裡有數。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武殷朔莫名其妙的奉承他,怎麼可能沒目的?也就王子良這種滿腦袋詩詞歌賦,不懂人情世故的書痴會看不出來了!武殷朔被他看得有些無地自容,自覺無趣,閉嘴不言。

氣氛霎時變得有些沉悶。

所幸馬車很快就到了城外。

所謂流觴會,曲水流觴,便是文人們在城外滄淩河邊,把酒言歡之地而已。

蘇澤幾人到的算晚了。

早有十幾個書生手拿書卷,滿嘴之乎者也。

出乎蘇澤意料的是,這個流觴會,不僅有書生,還有幾個女子。

女書生?不會吧?可沒聽說過這東西啊。

蘇澤對旁邊的王子良問道:“那幾個姑娘是來幹什麼的?”

王子良笑道:“她們是京城中有名的女詩人,自會受邀前來.”

蘇澤舔了舔嘴唇。

這動作讓王子良一陣惡寒,咱能不能不見到女的就上啊。

這個紈絝,唉……咱比不上啊。

王子良大步上前,跟其他書生拱手行禮,告罪道:“諸位,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鬨笑。

一個白衣書生出聲問道:“可有請到那位蘇澤蘇世子?我們諸位可都想瞻仰一番蘇世子的文采!”

“是啊,我今日來流觴會,不為別的,只為見見那位寫得出‘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蘇世子!”

“小生倒更喜歡蘇世子第三首詩,那句‘人生得意須盡歡’,小生早已謄抄千遍!”

“哈哈,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