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陽的話,那群青衣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開弓弦,一百人死死瞄準裴霖。

這若是射上一輪,裴霖身上的箭矢絕對會比刺蝟身上的刺還要多上十倍不止!

這些皇城司本就是皇室鷹犬,一直信奉的便是絕對遵從命令,別說如今林陽讓他們射殺一個靖王世子了,就是趙旭趙隴這樣的皇子在面前,他們也照射不誤!

“林陽,你瘋了?!我都已經低頭了,你還想做什麼?”

裴霖見狀大驚失色,一眾玄虎軍也沒想到這林陽居然如此瘋狂,急忙圍在裴霖周圍護住。

不過裴霖很清楚,以複合弓的威力,哪怕這三百人全圍在他周圍,也不過是幾輪箭雨的事罷了。

要知道這複合弓可是連生鐵鎧甲都能射穿,更別說區區肉體凡胎了。

其他人見狀也是傻眼了,裴霖如今都已經低頭了,但林陽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林陽獰笑一聲,看著裴霖道:“世子殿下,我剛才就說過,這天下就沒有隻許你打人,不許人打你的道理,你之前踹了她一腳,現在讓她還你一巴掌,不過分吧?”

林陽說著,一把將戰戰兢兢的兔女郎拉了過來。

裴霖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眼那兔女郎,又轉頭看向林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精彩至極:“林陽,你認真的?”

不只是裴霖,在場所有人聽到林陽這番話都傻眼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林陽居然讓一個下賤的婢女打堂堂的靖王世子一耳光,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羞辱裴霖了,而是將整個靖王府的尊嚴和臉面踩在腳下使勁摩擦啊!

若是今天裴霖真的被打了,只怕從今以後裴霖便在京兆府再也抬不起頭了,甚至靖王府也會淪為天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這對於一向倨傲的裴霖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甚至連那兔女郎都傻眼了,身體抖的像篩糠,驚恐得連連搖頭,道:“不行的侯爺!奴婢,奴婢不敢!”

一眾青衣衛和劍翎也是面面相覷,不過他們雖然心中同樣震驚,但還是按照林陽的吩咐,拉弓瞄準裴霖!

他們並非不知道這是要被殺頭的大罪,但是皇城司本就是死士,如今既然奉林陽為主,那哪怕殺害世子乃是死罪,他們也依舊會毫不猶豫地下手。

裴霖也很清楚這般出身皇城司的死士的恐怖,因此冷汗瞬間就浸透了後背,雙腳更是不斷打顫,心中驚恐不已。

“林陽,今日之事我可以賠禮道歉,從今以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如何?”裴霖咬牙,第一次在林陽面前低頭服軟。

不過林陽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怎麼可能相信裴霖這種話?

他們雙方的仇已經結下,早已經是不死不休,今日不管他對不對裴霖下手,靖王府都不可能放過自已,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白蓮教在背後威脅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對裴霖手下留情?

要知道裴霖之前可是數次差點害死他,若非他有些手段,甚至是冒著性命之危破局,只怕早已曝屍荒野。

因此聽到裴霖的話,林陽只是冷笑一聲,緩步來到裴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裴霖,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按照我說的做!”

裴霖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將後槽牙都給咬碎。

但是面對青衣衛那凌厲的箭矢,他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陽見狀嗤笑,隨即轉頭看向那兔女郎,沉聲道:“他剛才踹你一腳,現在你給他一巴掌,放心,今日之事,絕對沒有任何人敢對你報復,我護著你!”

林陽這次的語氣和剛才面對裴霖的語氣完全不同,充滿了溫柔和霸道,讓兔女郎原本驚恐的心情緩緩安定下來。

“可,可是侯爺……”

兔女郎搖了搖頭,清麗的俏臉上依舊帶著惶恐。

她只是一個普通少女罷了,讓她對曾經高高在上宛如天神一般的靖王世子出手,她終究是沒有那個膽子。

裴霖見狀鬆了一口氣,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嘲諷。

他可是世子,區區一個賤婢,如何敢對他出手?

“既然他不敢,那本世子便走了。”

不過裴霖也很識時務,不敢再繼續招惹林陽這個瘋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下一刻,裴霖的肩膀就被林陽按住。

“我允許你走了嗎?”

林陽語氣戲謔,手掌用力,裴霖頓時感覺自已的肩膀好像被一個鐵鉗夾住,疼得他冷汗直冒。

裴霖頓時怒極,但林陽根本不理會他,只是轉頭看向那兔女郎道:“你不必害怕,你們在我的快活林工作,那便是我的人,這天下的尊卑貴賤我管不了,但至少在這快活林中,不管是端茶倒水的小二,算賬的掌櫃,還是唱曲的伶人,或者是你們,所有人都不能被無緣無故地欺壓凌辱,對顧客提供最優質的服務,不代表什麼人來了這裡都可以肆意破壞!”

說著,林陽看著那驚慌的兔女郎輕聲道:“打回去,放心,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給你撐腰!”

聽到這話,那女孩兒眼睛亮了亮,抬頭看向林陽,又看向臉色難看的裴霖,眼神逐漸堅定。

見狀,裴霖頓知大事不妙,慌忙道:“你這賤婢,若是今日你敢動本世子一下,本世子便……”

威脅的話語到了嘴邊,裴霖卻突然停住了,因為林陽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裴霖甚至感覺,若是自已再說下去,只怕今天的下場會更慘!

見裴霖閉嘴,林陽這才冷哼一聲移開目光,看向那兔女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打他一耳光!”

深吸了一口氣,那兔女郎大步來到裴霖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