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位置距離皇宮並不遠,趙清雪和林陽並沒有費多少時間就到了。

“見過公主,林駙馬。”

門口的僕人早早候著,見到兩人急忙恭敬開口,迎接兩人進去。

相府的園林之中早已擺上了宴席,許瀚海和許南紓見到林陽二人也是起身上前行禮。

趙清雪見許瀚海如此熱情,不免有些吃驚。

她心中暗暗思索,“許相以往從來不肯皇子們來往,今日卻突然邀請我還如此熱情?”

心裡嘀咕著,她跟林陽也是連忙還禮。

“公主,駙馬,請。”

許南紓眼睛閃著亮光,忍不住悄悄打量了幾眼林陽。

趙清雪心中還在糾結該如何回絕,林陽卻是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反過來邀請許家父女女兩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相和許小姐也請坐。”

許瀚海和許南紓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眾人入座,趙清雪還在思索許瀚海的用意,可林陽卻和許家父女有說有笑地吃喝著。

“林公子還習慣這府上的菜品嗎?聽聞許公子口味挑剔,我專門讓人去請了京兆府最好的大廚。”

許南紓笑意吟吟,從林陽進來開始目光便不肯從林陽身上挪開。

見女兒如此失禮,許瀚海悄悄提醒了幾次,但許南紓全部心思都在林陽身上,根本沒有察覺。

許瀚海見狀以手扶額,希望三公主不會因此跟對傻女兒不滿。

許南紓自幼痴迷文學,之前還耗費數月時間四處遊學,就為了和那些隱士鴻儒探討詩文。

自從前幾日詩會上林陽一鳴驚人,寫出那篇震動整個大宋文壇的《將進酒》,許南紓便對這位少年詩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數次想要登門造訪,但林陽忙碌於各種事務每次都恰好錯過。

無奈之下她才求著許瀚海邀請林陽,但林陽畢竟是駙馬,他這位朝廷重臣私下邀請實在有些不合規矩,便連著三公主也一起邀請了過來。

“吃著還可以。”林陽笑著回應。

聞言,許南紓一笑,看著林陽道:“林公子,還有一段時間便是科考了,到那時天下的學子都會趕赴京兆府,按照往年慣例都會舉辦詩會,學子們泛舟湖上吟詩作對,和之前醉仙樓那種小打小鬧不同,到時候來的都是全國的名士高才,盛況空前,到時候……林公子也同去嗎?”

林陽聞言思索片刻,原本想要拒絕,但是轉念一想,他又想到了女帝上次賜名的翰林酒。

如今科考在即,若是能夠藉著這次詩會給自已的翰林酒營銷一番,對自已的商業一條街計劃絕對是莫大的助力。

想到這裡,林陽點點頭,笑道:“既然是許小姐邀請,在下必然準時赴約。”

看兩人聊的火熱,還相邀同去詩會,趙清雪臉色低沉,心中有股莫名的酸澀,便好似吃醋了一般。

“雖然我並不喜歡林陽,但是這傢伙終究是我的駙馬,和其他女子如此親密算怎麼回事?”

許瀚海注意到趙清雪的臉色,心中頓時叫苦不迭。

自已這女兒自幼聰慧,在文學之上極具天賦,可惜就是在人情世故方面一竅不通。

無奈,許瀚海只能幫助自已的女兒解釋道:

“咳咳!公主還請不要怪罪,林駙馬才華橫溢,一篇《將進酒》成就詩仙之名,恰好小女又是個文痴,這才求我邀請兩位赴宴只求能夠見駙馬一面,她只是傾慕於林駙馬的才學,絕無其他任何心思!”

趙清雪聽到解釋先是愣了愣,隨即神色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原以為許瀚海邀請她,是有目的呢。

結果這次邀請的主要目標居然是林陽,而她只是被順帶邀請過來罷了。

趙清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等宴會結束,林陽和趙清雪在許家父女的恭送下出了相府,回到馬車上。

“公主適才為何如此沉默?許相乃百官之首,若是能夠得到他的輔佐,對公主百利而無一害。

林陽看向趙清雪,有些恨鐵不成鋼。

趙清雪聞言皺起眉頭,他哪裡不知道林陽的意思?

只是想起剛才林陽和許南紓談笑風生的模樣,臉色微冷。

“哼!對那些蠅營狗苟的腌臢事情,本宮不感興趣!”

不過林陽卻不認同趙清雪的話,他搖搖頭看著趙清雪,嚴肅道:“趙清雪你身為公主,當真以為躲得掉嗎?”

這還是林陽第一次直呼趙清雪的名字。

趙清雪聞言皺起眉頭,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林陽笑了,他沒想到這位冷豔高傲的三公主本質上居然是個傻白甜。

“奪嫡之爭,關係天下大局,關係眾皇子的身家性命!這不是你不想參與便能不參與的,你的身份就註定了你的存在,是對其他皇子的威脅!”

“公主,歷來奪嫡失敗的皇子,都是什麼下場?”

趙清雪聞言若有所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輕則流放,重則……死!”

林陽眼神堅毅,語氣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沒錯!這就是失敗的下場!公主,如今的你別無選擇,其他皇子也早已將你視為眼中釘,要麼贏,要麼死,沒有第三選項!”

“公主,為何兵部如今在朝廷之上舉步維艱?”

“兵部被排擠,並非大皇子之故,而是因為我是三公主的駙馬,所以在其他皇子和百官看來,公主府和兵部乃是姻親,兵部對他們而言,註定只能是威脅!”

“所以公主,你我都別無選擇,要麼贏家通吃,得到一切,要麼失去一切被流放或者處死!你想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