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熱天,也不怕被捂出痱子的中山裝男人,雖然嘴上在跟陳強搭訕,但眼神卻止不住的朝著他手裡拎著的魚看。

陳強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就笑了笑,然後表情謙虛的說道:“還行吧,主要是運氣好,我也是頭一回摸到這麼大的魚呢……”

“呵呵,同志,我看你這三條魚,加起來得有小二十斤重了吧!這麼多,同志你一家人也恐怕也吃不完吧?”

陳強點頭,“確實吃不了這麼多!我家就一個妹子加老人!”

那中年男人聞言頓時就呼吸急促了一下,“同志,那要不我倆調劑調劑如何?”

“調劑?成啊,我沒問題!你拿糧票來調劑,沒有糧票的話,其他的油票或者糖票都行!”

調劑,也是這個年代的特色詞彙,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有魚,我有票,然後兩人互相調劑一下各自手裡得物資,基本上只要不涉及低買高賣這條紅線,就算不上投機倒那啥!只要價格不太過分,也沒人會管你……

畢竟嘛,這誰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公安同志也有家人,他們也是要吃喝拉撒不是?

中年人一聽,他就激動的一拍大腿兒,“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我老伴剛做完手術,正缺營養呢!那咱就按市場價格來,一斤魚肉換兩斤的糧票,你看成不?”

反正魚陳強的空間裡有的是,他也不在乎吃點虧,於是就點頭同意了,“沒問題!”

中年人看陳強同意,就跟生怕他會反悔一樣兒,急忙從包裡掏出一沓糧票來,“同志,我這有十五斤的糧票,你看換哪條魚合適?”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那中年人的眼珠子就跟長在黑魚身上似的,陳強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就解開草繩,把黑魚給單獨拿了出來,“就這條吧!我手上也沒秤砣,不過這條魚,光手掂都不會少於十斤重,你再拿一塊錢補齊差價,這調劑結果,同志你能接受不?”

“接受,接受!小同志,真是太感謝你了!”

於是在滿大街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陳強就成功的把一條魚給調劑了出去。

等那中山裝拎著魚美滋滋的離開了後,街上的路人,才紛紛後悔自已為什麼沒有早出手呢,那麼大的一條黑魚,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小同志,你這大板鯽也能調劑不?”

等第一條魚調劑了出去後,陳強手上的兩條大板鯽,也被人給盯上了,一個看起來就精明能幹的老太太,她此時也走了過來。

“當然能了呀!”

陳強一舉手上該活蹦亂跳的大板鯽,對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想要這兩條大板鯽不?”

老人點頭,“我兒媳婦剛生完孫子,正缺下奶的東西呢!小夥子,我也不讓你吃虧,我拿糖票跟你調劑如何?”

“哎呦,這感情好!糖票咱就按一比一調劑,老太太您能接受不?”

老太太點頭,“能接受,能接受!”

“成,這兩條大板鯽,加一塊少說也有八斤重,分量絕對高高的,老太太您調劑給我八斤糖票就行!”

還沒走多遠呢,陳強手上的魚就被調劑光了,不過,他空間裡的魚還多的是!

美滋滋的將錢跟票收好後,陳強就空著手往家走,等快要到四合院的時候,他就鑽進一個沒人的小衚衕裡,手往前一探,又掏出了兩條大板鯽和一條黑魚出來,隨後嘴裡才哼著浪裡個啷的小調兒,回到了聾老太太家。

陳強人還沒進門呢,嘴上就忍不住的吆喝了一聲,“老太太,您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這會兒耳朵就不聾的聾老太,一眼就看到了陳強手上拎著的三條大魚,與此同時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呦,是大魚……太太我都好久沒有吃過魚了!”

“哈哈,那老太太你今兒算是有口福了呀!”

不過,陳強在廚房蹙磨了一圈後,發現聾老太太這兒是什麼調料都沒有,灶臺上乾乾淨淨的,跟他的兜差不多!

得!陳強還想還想展示一下自已的廚藝,結果一看這情況,頓時就歇了心思,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算了!這魚還是留給更專業的人做吧。

傻柱這會兒也剛下班回來,陳強就拎著魚上了門,“柱子,來活了!”

“什麼來活了?呦,強子你這是幹嘛呀?嚯!好大的魚……”傻柱這時候還不是紅星軋鋼廠三食堂的掌勺大廚,他就是個打雜的幫廚,此時勞累了一天,剛準備躺下來休息休息,就看陳強給叫醒了。

“怎麼樣,這魚夠大的吧?是哥們剛從海子裡摸上來的!”陳強先得意的說了一句,隨後就把魚往傻柱面前一伸,“柱子,現在哥們跟老太太搭夥,這魚就交給你來了做了……”

“沒問題!”傻柱是廚子,他接過魚之後,立刻就出現了關於這條魚的十八種吃法!

“強子,你看兩條大板鯽,咱做個魚湯麵如何?主要老太太的牙口不好,嚼不動硬飯……至於這條黑魚,咱就做紅燒吃了!”

“柱子,你是掌勺的廚子,一切你說的算!”陳強給傻柱打下手,就準備去和麵。結果一掀開米缸蓋,發現傻柱他家窮的跟聾老太太有的一拼。

然後,陳強就出言嘲諷的說道:“哎呦喂!傻柱,你這廚子是怎麼當的?家裡居然連一口米麵都沒有!你家不會是進耗子了吧?”

“去,你家才進耗子呢!”傻柱被說的有些掛不住臉了。

“得!指望你呀,估計這老太太也過不上啥好日子!還得哥們我自已來……”說完,陳強就轉身去了前院。

“三大爺,你在家不?”

“傻強!……呸,是陳強,你來幹嘛啊?”閻埠貴在家正準備吃飯呢,聽到門口的動靜,立刻就指揮著三大媽,將擺桌子上,唯一的一碟炒雞蛋給收進了廚房裡,就留了一盤大頭菜。

“呦,三大爺正吃著呢?”陳強看了一眼閻埠貴家的飯桌,隨後就客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