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一天不作怪就難受的小妖精,盛行風束手無策之餘也只能全盤接受,誰讓在那個四月,他一抬眸,就瞧見了陽光下的她呢。

江禾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了,要擦藥的只有腰上。

橫趴在男人腿上,江禾順手從床頭櫃裡掏出了一包海苔,悠哉遊哉地吃了起來。晚上的飯菜過於寡淡,嘴裡沒味道。

盛行風隨意看了眼,不是辛辣刺激的東西,也就沒管,手上動作沒停,擰開了藥膏。

結果,剛一掀開江禾的睡衣下襬,除了淡了一些的淤青,腰上其他地方莫名多了好幾個紅腫的疙瘩。

盛行風急忙把江禾翻過來,發現她肚子上也有好幾處紅腫。

“江禾苗,你去哪兒了?身上怎麼起疙瘩了?”

江禾聞言,藉著男人胳膊起身,低頭看了眼自已的肚皮,然後神色茫然地望向男人,“不知道呀,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確實,她都沒離開過他的視線,除了他幫忙收拾餐桌那會兒,“被什麼東西咬的嗎?疼不疼?”

現在天氣轉涼,都看不見沒有蚊子了,可能是其他蟲子。但問題就是不確定是什麼蟲,萬一是隱翅蟲就麻煩了。

“不疼,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他提醒了,江禾受心理作用的影響,突然就覺得有點癢了,想伸手去撓。

“別動。”男人眼疾手快地擋了下來,不讓她抓。

盛行風眼角低垂,眉頭緊鎖,先把那處淤青塗上了藥膏,然後又下樓去拿藥箱,不管是什麼,得先消個毒。

江禾倒沒怎麼在意,仰躺在柔軟的大床裡,邊等盛行風,邊吃東西。忽然記起下午的時候,收到了越珣的訊息,趕緊爬起來去拿手機。

這麼久沒回資訊,江禾都有點兒心慌,生怕那個少爺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樓下的腳步聲也近了,江禾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聊天記錄,頓感心虛,著急忙慌地把手機塞到了枕頭底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

“先消個毒,睡覺前再看看,要是嚴重就去醫院。”男人走近,彎腰在江禾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像是安撫。

去了太多次的醫院,江禾都產生牴觸心理了,盛行風知道,所以,想等等看。

盛行風細心溫柔地拿著碘伏給她身上的疙瘩消毒,出聲道,“你剛剛一回來就躺在沙發上跟小貓玩,是不是那隻貓身上不乾淨啊?”

江禾沉默了會兒,想想阿狸在店裡就沒歇過,到處上躥下跳,還時不時往外跑,說不定真的是,“有可能,明天帶它去洗澡吧。”

“嗯。”

“行了,你先睡,我去把沙發也消個毒。”男人說著就要下樓。

“明天也來得及,這麼晚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盛行風等不了,事關江禾,他不可能不緊張。

“很快就好,我還得把東西送下去,馬上來,乖。”高大的身影在江禾眼前消失,看著他事無鉅細地照顧著她,江禾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這男人看著高冷嚴肅,可只有江禾清楚,他到底有多溫柔,讓她心甘情願地沉溺墮落。

可他越是這麼好,江禾心裡就越不是滋味,感覺自已回覆越珣的訊息,都像是對男人的背叛。

江禾糾結地從枕頭下拿出手機,越珣的名字格外刺眼。

他又發來了訊息,說是給她買了生日禮物。

江禾如之前的每一次回覆一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然後,對方就沒有再發來訊息。江禾刪除了和越珣的對話方塊,將這個人,以及有關於他的一切,拋之腦後。

起身穿上拖鞋,江禾想去樓下看看盛行風,讓他別那麼緊張。

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男人堅硬的身軀,頭頂也響起了熟悉的嗓音,“又不看路,怎麼老這麼冒冒失失的?嗯?”

盛行風託著小盲女的大腿根,把人直挺挺地抱了起來,抬頭在她下巴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江禾輕呼一聲,秀眉一皺,在男人肩頭拍了下,“疼!”

“疼屁,嬌氣包。”男人嗤笑出聲,“都沒留下印子,瞎叫喚。”

走到床邊,盛行風把人往床上一丟,這回他是存了心思故意逗她的,騰空而起的瞬間,江禾驚恐不已,嚇得大叫。

雙手下意識地攀附在男人身上,雙腿也緊緊地勾著他勁瘦的腰身。

盛行風奸計得逞後,得意爽朗的笑聲響徹在房內,從這個角落流竄到那個角落。可他再怎麼玩鬧,也記著她腰上的傷,摟在她後背的手從未有過半刻的放鬆。

等江禾躺下,心有餘悸地拍著自已的胸脯時,盛行風才低笑著認錯。

這男人骨子裡就有一種惡劣性,明知道這麼做會嚇到江禾,還非要作死,然後再低聲下氣地去哄,自找苦吃。

江禾見狗男人去了浴室,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了幾句,剛才還說他細心體貼,現在她收回這句話,男人永遠長不大才對。

關上燈後,江禾像個樹懶一樣趴在男人身上,耳邊響動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她習慣了枕著他的心跳入睡。

聽見江禾平穩的呼吸聲後,盛行風才動作緩慢抱住她,然後靠肩膀的力量撐起身子,把人放在床上躺好。

江禾感受到外界的動作,不安地翻動身子,男人見狀,趕緊靠過去,怯怯地親吻著,想哄她又怕把人吵醒。

終於,聞到熟悉的味道,江禾靜了下來。

盛行風這次把懸著的心擱回肚子裡,每晚都是如此,江禾睡覺的小習慣太多了,喜歡摸他的耳垂,他之前不讓,最後拗不過她,妥協了;喜歡趴在他身上,他也拒絕,然後她用熬夜不休息來威脅他,他再次落敗。

至此,他成功地慣出了江禾所有的壞毛病,偏偏每一個都是衝他來的。

胸前感受到的兩團綿軟,以及耳朵這個敏感地帶遭受的撩撥,他都只能咬牙堅忍,他現在真的佩服自已的忍耐力,這麼久都沒把她辦了,忍者在他面前都只能是弟弟。

沉沉地吐出胸中的燥熱之氣,盛行風替江禾蓋好被子,然後才把人圈在懷裡,慢慢地睡去。